“是,是。
听着这话,李修微微点头,目光继续打量着这一家子。
“但是警察已经出了通知,你们如果有什么怀疑的,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不应该跟警察去说明吗?”
“实在不行,上头还有纪委的电话,你们可以打电话举报啊。”
李修也是没办法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群人就是想要来讹钱的。
且不说江曦的死亡跟镇政府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有关系,你倒是说说看,关系在什么地方啊?
哪里审判有问题,哪里有疑点呢?
什么都说不出来,却只是举着牌子在门口喊,还我女儿命来,怎么还?
李修摇了摇头,可对面的人已经没有再听他废话了。
他们举着牌子,站在门口,还在大喊。
李修听得无语,最后缓缓摇头,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行了,让让。”
“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你?你谁啊?”
举着牌子的人再度扭过头来,冲着李修看了一眼。
直到这个时候,守在门口的保安才终于是往旁边让了让。
李修走进了镇政府里面,转身看向几人。
“你们一直在门口闹也不是个事儿。
“刚才我问的亲那个清楚楚,案子破了,凶手被抓。”
“有什么疑点,你们不说,有什么问题,你们也不说。”
“好,那我现在问你们,你们有什么诉求?”
李修望着几人,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冷静。
今天这一家子人,可谓十分棘手。
弄清楚他们的诉求,应该就可以处理。
但,案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已经对全社会做了公示,那绝对是不可能改的。
即便是什么补偿,都不可能给出来半点。
不然那会有损政府公信力。
当然,本身案子也没有问题。
李修全程跟进这个案子。
虽然其中涉及到胡子达,方建国的事情不能对外界披露,但是案子本身是差不多还原了。
不存在什么贪赃枉法或者是隐瞒事实的情况。
想到这里,李修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几人。
“案子已经很清楚明朗了,我不明白你们在这里喊冤,喊的是哪门子冤?”
听着李修的话,对面几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个举着横幅的孩子父亲,更是直接开口道,“哦,我明白了,你他娘的是政府里面的人,你刚才跟我聊天,是在套我的话!”
“是。
李修毫不避讳。
“我是在套你的话,但是你也没有说出实情啊。”
“如果真的有冤枉的点,你们不应该此时喊的天下皆知吗?让更多的人知道冤枉的情况,才能够帮你们。”
“可你们一句话都没有涉及到,只说还你女儿的命,怎么还?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
“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不够吗?”
李修看着几人,说出来的话让几人面面相觑,甚至无法反驳。
但很快,江曦的母亲王敏便站出来。
“放屁!”
“我女儿死的那么惨,在江上面不知道飘了多长时间。”
“你一句出了公示就能解决了?那我女儿那么凄惨,谁来给她负责?”
“胡子达这么有钱的大老板,他以前还跟我女儿搞对象,怎么可能杀了我女儿?”
“你们就是栽赃嫁祸,就是害他!”
听着王敏的话,李修陷入了浓浓的自我怀疑之中。
不是?你是来替胡子达打抱不平的吗?
李修不解,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几人,然后开口道,“行了,不要吵了,在这里说这么多没有用。”
“里面有休息室,我们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怎么样?”
“你们有什么诉求,或者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虽然对于王敏几人的想法李修很不理解。
可他却清楚,现在这几人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找个说法罢了。
说法公示里面已经有了,现在要的就是自己能够给他们说清楚。
可随着李修的话音落下,几人却根本不管,直接喊道,“不可能,你们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跟着你们进去的。”
“里面就是你们的地盘,进去之后,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到头来,我们出来都难。”
“直接找个警察,把我们抓起来,我们就全完了。”
听着这话,李修更加无语。
怎么能有人无知到这种地步?
李修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道,“几位,你们想要解决问题,我也想要解决问题。”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这里是镇政府,不是派出所。”
“就算是想抓你们,也不可能啊。”
“如果我们真的抓住你们,那才是犯法的啊。”
李修无奈,“而且,你们在这里闹,总归是有个诉求的吧?诉求是什么呢?”
“不说诉求,我们根本没办法替你解决啊。”
与此同时,一直在楼上观望的副书记庞同也是匆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书记,这些人就是来无理取闹的,根本不讲诉求,要么就是胡搅蛮缠,处理不了的。”
在李修来之前,庞同就在这里掌管大局。
即便是跟这些人交流了,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现在李修来了,也是不断碰壁,所以庞同主动提醒。
李修点头,同时开口道,“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们城中镇的口碑还算是可以,就算是在门口闹,只要把我们这边的话老老实实的告诉百姓们,应当不会有事。”
“另外,兰花江畔那边已经要开始了,你们还得派人过去。”
“从后门走吧,在这里不方便。”
听到李修的话,庞同点头应下来,匆匆又折返回去。
“说说你们的诉求。”
庞同离开,李修又开始跟几人聊起来。
他的态度很好,但几人根本不给面子。
事实上,做基层的,有时候就是受气包。
老百姓这里受气,领导那边也受气。
两头受气,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无语。
可干的就是这一行,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万事,唯有一个忍字诀。
这也是李修心中感慨,为什么以前官员,会有唾面自干这样的说法了。
可随着李修的问题下去,几人根本没有回答的想法。
甚至就连旁边江曦的父亲江大境,也是吼了起来,“我们就是要一个清白,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而不是现在这种敷衍了事的结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女儿为什么死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