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的话像一把冰刀刺进所有人的脊背。
颂姨快步走到神龛前,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烟雾扭曲着上升,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螺旋。她盯着那缕烟,脸色越来越难看。
颂姨闭了闭眼,从柜子里取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打开后,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和几张泛黄的符纸。
红树林深处的老水神庙在月光下像一具浮肿的尸骸。半塌的屋顶长满藤蔓,墙壁上的壁画早已剥落,只剩几个模糊的鬼神轮廓还瞪着空洞的眼睛。
阿南举着手电走在最前面。生锈的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地窖门一开,霉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光照亮地窖中央——一口黑漆棺材横在石台上,棺盖刻满与金属圆盘相似的符文。更诡异的是,棺材四周摆着十几个小陶俑,每个俑的脖子上都缠着褪色的红绳。
阿南猛地将光束照过去,只见最靠近棺材的陶俑确实在微微颤抖,脸上的彩绘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
阿南深吸一口气,走向棺材。指触到棺木的瞬间——
咚!
一声闷响从棺材内部传来。
所有人都僵住了。
咚!咚!
敲击声越来越急,棺盖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就要跑,却被威猜一把拽住:\"现在出去死得更快!
阿南咬牙继续摸索,终于在棺材侧面找到一个隐蔽的凹槽。将金属圆盘按进去——
敲击声戛然而止。
阿南刚拿起账簿,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陶俑一个接一个炸裂,黑灰般的骨粉喷涌而出。威猜拽着两人冲向楼梯,身后传来棺盖崩开的巨响——
非男非女的声音在地窖回荡。阿南回头瞥见一只青灰色的手扒在棺材边缘,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死鱼肚白的光泽。
三人疯了一般冲出地窖。威猜刚反手关上庙门,里面就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咯吱咯吱\"的抓挠声,像有什么东西正用指甲刮擦门板。
月光下,一个穿白衣的身影正站在齐腰深的水中。长发垂到腰际,背对着他们,肩膀以一种不自然的频率抖动。
那身影突然停止抖动,头部缓缓向后扭转——
一百八十度。
一张泡胀的脸从背后露出来,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它举起浮肿的手,掌心托着一盏还在燃烧的水灯。
阿勇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那东西咯咯笑着沉入水中,水灯的火苗在接触河面的瞬间变成幽绿色,照亮了水下数十个缓缓升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