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楚夜略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的营帐。
吹熄了烛火。
黑暗中,他缓缓闭上双眼。
攻取安喜的计策虽已制定。
但攻城非同儿戏,目前军中也并无一件器械。
若只靠人命去填,即便功成,也只会是惨胜。
必须得借助一点外力。
“气运……尚馀二百九十点。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挂来!”
心念一动,楚夜打开了系统商城。
【兵器】、【甲胄】、【器械】、【营造】……
一行行类目闪过。
略过那些买不起的和暂时没用的。
楚夜的意念,停在了【器械】之上。
图谱变化。
【云梯】、【箭塔】……
一幅幅图样掠过。
最终,两幅图纸,熠熠生辉。
【独角撞车】,售价:100气运点。
【三联蹄铁】,售价:50气运点。
前者,可破坚城。
后者,可利铁骑。
“若得此二物,安喜城,指日可下。”
楚夜不再尤豫。
“兑换。”
【兑换成功,消耗气运点150点,剩馀气运点50点。】
两份繁复精密的图样,深深刻入他的脑海之中。
楚夜看着那两份图纸,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有此二物,攻破小小的安喜县,不过探囊取物耳。”
……
次日,天还未亮。
楚夜来到临时搭建的工坊。
李铁牛和陈默早已在此等侯,见到他,皆躬身行礼。
“主公。”
楚夜点点头,开门见山。
“大军已经出发,三日后围城。”
“不论你二人用何法子,三日之后,我要在安喜城下,见到能撞开城门的利器。”
他拿出两张按照记忆临摹的器械图纸,分别递给二人。
一张递给了陈默,并吩咐道。
“蹄铁,给最好的三十匹马换上。三天。”
陈默接过图纸,虽看不懂,但他依然郑重点头。
“喏!”
另一张图纸递给李铁牛。
“这东西叫‘独角撞车’。”
“三天时间,我要五架。”
“四爷放心,我等兄弟便是三日不合眼,也必不辱命!”
李铁牛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已经被钉住了。
他的手颤斗着,指着图纸一处,声音都有些发颤。
“妙啊!这……这承力枢机,竟是以连环榫卯相扣,不用一钉一铆,却比铁铸的还牢固?”
“这是大师手笔啊!”
李铁牛拿着图纸,状若疯魔,转身就冲进工匠棚里。
“都他娘的别睡了!给老子起来干活!天大的宝贝来了!”
……
安喜县,城下。
刘备率领四百步卒,正于此地安营扎寨。
城头上,一个身形肥胖的县令扶着墙垛,厉声朝城下兵马喊话。
“城下何人!既无朝廷文书,又无州府兵符,为何引兵至此!莫非是欲效仿黄巾贼寇,意图谋反?!”
刘备拱手,声如洪钟。
“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大汉宗亲刘备!奉诏讨贼,特来保境安民!”
“宗亲?如今冒充宗亲之人,多如牛毛!”
县令冷笑一声。
“速速退去,否则,本官即刻上报朝廷,治你一个攻伐郡县之罪!”
张飞豹眼圆睁。
“大哥,跟这狗官废话作甚,俺这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三弟,勿急!”
刘备抬手拦住他,眼睛望向身后的官道。
他在等,等一个人。
这时,烟尘起,大地微颤。
楚夜带着一百骑兵,和五架庞然大物,出现在地平在线。
那五架撞车,车身由坚木打造,外覆铁皮,车首处是一根粗大的铁木撞角。
而在百名骑兵当中,为首的三十匹战马,马蹄上都钉上了崭新的三联蹄铁。
看到阵前翘首以盼的大哥,楚夜一挥手。
“全速前进!也教城中县令,见识一番!”
……
当五架狰狞的撞车出现在城下时,刘备军中一片欢呼。
城头上,那胖县令双腿已有些发软。
“那……那为何物?!”
楚夜来到阵前,翻身下马。
“大哥,小弟来迟了。”
刘备看着那些撞车,抚摸佩剑的手,停在了半空。
“四弟,这是……”
楚夜微微一笑。
“大哥,你且静观其变即可。”
他跃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手中抽出令旗,神色凛然。
“张飞。”
“俺在!”
“命你亲率一百敢死之士,推冲车,猛攻正面城门!”
“关羽。”
“在。”
“你率三十精骑,迂回东门,待我号令,雷霆破之!”
“大哥!”
楚夜看向刘备。
“劳烦您亲率主力,于阵前擂鼓,佯攻西门,务必将敌军主力,尽数吸引过去!”
……
三路人马就位。
楚夜立于高台之上,看着城楼上那肥胖的身影,微微一笑。
令旗挥下。
“攻城!”
咚!咚!咚!
战鼓响起,西门方向,刘备军呐喊震天,声势骇人。
胖县令果然上当,急忙将大部分守卒调往西门。
正面。
张飞吼了一声,亲自推着一架撞车,顶着城头稀稀拉拉的箭矢,冲向城门。
“撞!”
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整座城门都晃了一下。
城楼上的县令,也跟着心颤了一下。
轰!轰!轰!
撞击声不绝于耳。
城门之上,已现出裂纹。
县令面无人色,惊慌失措地大喊:“快!把西门的人都给我调过来!顶住!一定要顶住!”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在城东的树林阴影里,三十骑兵早已蓄势待发。
关羽手持长刀,丹凤眼缓缓睁开。
中军高台之上,楚夜将一支红色的令旗,高高举起。
就是现在!
关羽一夹马腹。
“破城!”
三十匹钉了蹄铁的战马,如离弦之箭,直扑薄弱的东门。
守门的几个老弱残兵还没反应过来,关羽的长刀已然出鞘,一道冷光闪过,水桶粗的门栓应声而断。
几乎同时,正面战场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城门,轰然倒塌!
……
县衙,后院。
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安喜县令换了身便服,带着几个家丁,刚从后门探出头,便看见槐树下一个青衫身影持剑而立,仿佛已等侯多时。
而在他身后,数十名亲卫从阴影里走出,将整个后院围得水泄不通。
县令见状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几乎栽倒。
“你……你是何人?”
楚夜不答,微微一笑,问道:
“县尊大人,行色如此匆匆,可是要弃满城百姓于不顾么?”
县令扑通跪倒,连连叩首,哀求道:
“壮士饶命,府库钱粮尽数归你,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钱粮?”
楚夜轻篾一笑,缓步上前,拔出佩剑,拍了拍对方的胖脸。
“那些收刮的民脂民膏,只会脏了我的手。”
“不过,有件事,倒是确实需要你来办。”
县令猛地抬头,眼中有了光。
“壮士但有驱驰,小人无所不从!”
楚夜收剑入鞘。
他蹲下身,凑到县令耳边,声音轻似耳语道:
“明日堂上,你自承罪孽,撞柱而死。如此,算你一桩功劳。你一家老小,也可携家财安然离去。”
“你若不肯……明日午时,你私通黄巾、意图献城的罪证便会昭告天下。届时,菜市口,你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楚夜站起身,掸了掸衣袖。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
县令眼中重燃希望,抬头望向他。
却见楚夜微微一笑,说道:
“那就是,我亲自动手,再帮你选。”
“……”
县令顿时瘫倒在地,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