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黜却没有这些。
一切都达成悄无声息的默契,至于说在这期间,有谁敢挑起这个话题,那就是触碰了禁忌,而这类人的下场是极惨的。
这就是政治!
朝野间纷扰不休,朝政上状况不断,但这没有影响到御前的节奏,作为大虞的最高权力所在,这里的秩序、节奏是稳定的。
“军器监、将作监针对镇压东吁叛逆一战,在各式军械、军需、辎重等层面,是否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虞宫,大兴殿。
端坐龙椅上的楚凌,扫视御前所站诸监大臣,语气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这段时日朝野间发生了什么,出现哪些状况,朕无需多提,诸卿也是知晓的。”
“这还仅是一个开始,真要是对东吁叛逆发起战事,消息从前线传至后方,中枢会发生什么,地方会出现什么,诸卿心中应该也有预判吧?”
被点名的军器监苍卜、将作监芮良,下意识看向对方,他们心跳不由加快不少,还有都水监亓鹭、少府监鲍洪几人,看似流露出的表情各异,但实则内心深处的思绪是一致的。
他们不是初入仕途的新人,是在官场沉浮较长时间的,作为太宗朝时期在科贡抡才中脱颖而出的,对于一些事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他们的思绪,不由自主浮现出大虞几次对东吁发起攻势下,本土所在中枢或地方发生了什么,同一时期下大虞的周遭强敌又做了什么。
作为中枢层面的重臣,在直面涉及深远的大事上,他们是具有较高视野的,不会只考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禀陛下!”
在这等态势下,军器监苍卜上前作揖,“军器监这边已基本理顺清楚,在战前所备各式军械、军需、辎重等,已完成对应调度与核算。”
“对东吁叛逆的战事打响,军器监就会以拨付北疆、南疆戍边所需名义,对中枢及地方采取保密的方式展开输送,负责承接此项任务的,是此前在北伐一役中表现不俗的商行商号。”
用心了。
楚凌打量着苍卜,表面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心底却生出了赞许。
与正统五年的北伐不同,这次对东吁叛逆发起的是规模更大的镇压平叛,是需要将东吁叛逆一举倾覆掉!
故而针对东吁的战事,是分为战初隐秘攻势,战中快速突进,战中僵持阶段,破局猛攻阶段等。
针对不同阶段,有司采取的举措是不同的。
在以孙河为首的镇压大军,以隐秘方式快速朝东吁集结下,出战大军是会携带一定军械军需辎重等,但更多的是需有司来解决。
不可能说,什么都靠军队解决。
楚凌要的东吁,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而不是经过战争被悉数摧垮的,破坏容易,建设难啊。
东吁窃据的土地,本就与大虞失去联系很久,这都快两代人了,如果不能以妥善方式解决,这后续必会有大批次、不间断的叛乱发生,一旦出现这等态势的话,势必会拖垮大虞财政的。
到那个时候,东吁非但不能成为大虞腾飞的助力,还会成为拉胯大虞的深渊!
楚凌是断不会叫这种事发生的。
所以对东吁这一战,必须要以摧枯拉朽之势,让东吁地界上的群体,深切感受到大虞兵锋之强,使他们心中不敢生出反抗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