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卫的人记录完方子期的家庭住址和名字后,就让他离开了。
方子期和徐靖远先将蒋少鲲送回了家,这家伙是真的人菜瘾大。
明明酒量不咋地,还非要往死里喝?
将蒋少鲲送回家后,方子期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主公。”
徐靖远快步走上前。
“主公,今晚之事…会是巧合吗?”
“还是蒋少鲲刻意引我们入欢乐楼?”
徐靖远神色严肃道。
不是他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蒋少鲲,只是这时间节点实在是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第一次请客吃饭,就遇上了凶杀案?
这个妙音娘子死得实在有些蹊跷。
“看他的反应,不太象。”
“如果这个局真的是他设的,那蒋少鲲此人倒是极端危险了。”
方子期眯起双眸,陷入沉思。
“主公,防人之心不可无。”
“以后对蒋少鲲…最好还是多注意些。”
“今日之事,本同主公无关的,但是他站出来为妙音娘子说话,无形中相当于将主公拉扯到了礼部侍郎之子王愠的对立面。”
“无形中也是为主公树敌了。”
“主公打算如何处置这个王愠?”
徐靖远忍不住询问道。
“这事我可管不了!”
“我虎叔操控着呢!”
按照我虎叔的尿性…估摸着这个王愠要受些苦头了。”
方子期眉毛挑了挑道。
“主公,如此一来,方虎千户可就彻底开罪了礼部侍郎王莽,无形中也等同于开罪了晋王。”
“主公,羽翼未丰时,如此行为,是否不妥?”
徐靖远忍不住劝说道。
他还是觉得应当稳妥为先。
“不妥?”
“那倒也不至于。”
“靖远啊!”
“一味地退让没有任何意义。”
“适当的时候,也需要露出獠牙来。”
“最好的防守,其实是进攻。”
“而且……”
“这个王愠挑衅我在先,我若是就这么忍气吞声,以后岂非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了?”
“这也是一种态度。”
“放心吧靖远,我虎叔心中都有数。”
“这个王愠只是王莽的三子之一,而礼部侍郎王莽也只是晋王手底下的一个官员罢了。”
“还谈不上开罪晋王。”
“靖远,我知道你的担忧。”
“不过…我方子期可是大梁最大的骑墙派。”
“我怕谁?”
“若是一个侍郎之子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带着你们屹立朝堂?”
方子期显得很自信。
“主公雄心壮志,靖远佩服。”
徐靖远连连点头。
若是跟着一位软绵绵的,没什么野心的主公,那才是真的一眼看不到头。
但是跟着一位努力上进、有着野望的主公就不一样了。
手底下的人,都会感到有希望。
“对了靖远,最近若是无事,多关注一下畲族军,尤其是畲族军军使毛圣斌。”
方子期叮嘱道。
“毛圣斌?”
徐靖远眼前一亮……
“主公,之前属下就听说您同这畲族军军使毛圣斌关系不错。”
“难不成……”
徐靖远的眼眸越发亮堂了。
“恩!”
“他确实有这个意思。”
“不过…暂时还在考察期。”
“我还不是很信任他。”
“毕竟人心…太复杂了。”
“就象当初靖远想要投过来,我亦是百般不解。”
方子期笑了笑道。
“主公啊。”
“您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啊。”
“凭您的出身,短短数年,六元及第,而且拜的两位老师一位是大梁最年轻的内阁阁老,一位是帝师……”
“这是偶然吗?”
“这是魅力与气运的完美结合!”
“靖远此生能追随主公左右,何止是三生有幸?”
“主公。”
“我倒觉得,那位毛军使应当是真心实意的。”
“他是相中了主公您的远大前途。”
“所以…主公您又得到了三万畲族军精锐!”
“加之我鄂国公府的三千私兵。”
“啧……”
“稳了!”
“主公!”
“何日起事?”
“主公荣登大宝!属下誓死追随!”
徐靖远十分激动道。
方子期:“……”
我这个二姐夫不老实啊。
怎么又整这一套了?
“靖远!”
“这种话,以后莫要说了。”
“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以后都要放在心底。”
方子期训斥道。
“是…主公。”
“属下明白了。”
徐靖远笑着答应道。
“那个…主公。”
“今日欢乐楼的事情,可莫要同玉芷说啊,我怕玉芷担心。”
突然,徐靖远红着脸道。
方子期一乐,我这二姐驭夫有道?
“知道了知道了。”
“放心,我不说。”
方子期摆摆手道。
“那就成!”
徐靖远得到了方子期的肯定答复后,就赶忙归家了。
方子期归家后,他娘苏静姝连忙走出来。
“吃酒了?”
“可吃饱了?”
“娘去给你下点面汤……”
苏静姝连忙道。
“吃饱了娘。”
“您怎么还不睡?”
“快去睡觉吧。”
“我洗漱一下也去睡了。”
方子期伸了个懒腰道。
“子期!”
“今夜去哪喝的酒?”
“我听说欢乐楼那边发生了人命官司,子期你没碰上吧?”
“还有秋乐坊,也有人命官司……”
“还有银春阁……”
方仲礼一口气说了好几处。
方子期目光一缩。
怎么个事?
这么多命案?
这这这……
问题很大啊。
“爹。”
“这几处,都是青楼吧?”
方子期确认道。
“是的!”
“全都是青楼。”
“死的好象都是青楼女子。”
“说是脸都溃烂了。”
方仲礼点头道。
“你怎么对青楼的事情怎么懂?”
突然。
苏静姝的目光看向方仲礼,方仲礼一愣,随即脸色一红。
“我…我这不是在刑部当差吗?”
“所以对凶杀案肯定是要格外敏感的。”
“毕竟后续这些案子都是要到我们刑部来的。”
“提前了解一下不为过吧。”
方仲礼理直气壮道。
“是这样吗?”
“这些地方,你去过吗?”
苏静姝继续询问道。
不怪她多心。
主要是方仲礼虽然四十出头了。
但是现在可是刑部正六品的主事!
以前在柳溪村当锄地汉子倒是还没感觉什么,但是现在当了官后,尤其是那一身官袍穿上后,整个人的气质就都变了。
苏静姝有些担心。
毕竟……
差距大了。
状元娘这个称呼她很喜欢。
进士娘子这个称呼她也很喜欢,但…同时也有更大的危机感。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