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小子……
方子期忍不住感叹一声。
继续迎客。
孙员外一家子也来了。
他堂姐带着孩子也来了。
“耀祖!快叫堂舅!”
方玉瑶捣鼓了一下怀中的小娃娃。
“堂舅好!”
孙耀祖脆生生地叫了声,此刻看向方子期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此刻细细打量着,不哭也不闹。
这孩子现在已经快三周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倒是挺可爱的。
“耀祖乖。”
“快去入席吧!”
“孙叔!多谢捧场。”
方子期对着孙员外拱拱手道。
孙员外老脸一红,此刻连连摇头。
“子期莫要笑话我了!”
“我算什么捧场啊…我什么都不是……”
“子期不嫌弃我出身低微,还愿意同我交往……孙叔该感谢子期啊!”
孙员外红着脸,心中感慨很深。
在方子期第一次县试中案首的时候,他就笃定了方子期以后大有前途。
但是当时也只是觉得方子期有几分中举人的希望。
谁能想到,几年后,方子期六元及第中状元了。
再回首……
感觉就象是一场梦一样。
一直以来,都没找到梭哈家产帮助方子期的机会,这是孙员外此生最大之遗撼。
“孙叔说笑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都是一家人。”
“孙叔,快入席去吧。”
方子期点头道。
“好…好嘞!”
“耀祖!走!和堂舅说拜拜……”
孙员外抱着宝贝孙子离开了。
很快。
方子期就看到了自己的亲外甥林天宝……
孙耀祖都快三周岁了,至于林天宝这臭小子,现在正好两周岁多一点。
一双眼睛贼兮兮地四处转动着。
“通政使司右通政林望舒林大人到!”
随着报号声响起……
方子期率先看到他大姐方蕙兰抱着小外甥林天宝走了过来。
林天宝此刻手放在嘴里,不停地砸吧砸吧着,好奇地打量着周边众人。
方子期忍不住伸出手,捏住小外甥的鼻子。
小家伙歪着头,打量着方子期,身体跟着扑棱了一下。
“哇!”
“哇哇哇!”
小家伙当即开始放声大哭……
“阿弟!”
“你怎么又欺负天宝!”
大姐方蕙兰忍不住在一旁埋怨道。
“这小家伙看我不对付,每次看到我都哭。”
“我就摸摸鼻他就哭!”
方子期两手一摊,我太难了。
“舅舅!坏!”
“哇!”
“哇哇哇!”
小家伙越哭越带劲。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你小子……”
“故意给舅舅找难堪是吧?”
“哭得越来越带劲是吧!”
“小心我打你屁股!”
方子期恶狠狠道。
小家伙眼睛一眯,脖子一缩,翻过身来挂在他娘身上。
然后……
“哇哇哇……”
哇得更厉害了。
“小兔崽子……”
“来劲了!”
方子期嘴角一抽。
这小兔崽子跟他犯冲!
每次看到他都要哭一场!
指定是故意的!
还是师兄家的小梓涵好,每次看到他都笑。
这小外甥,白疼了!
“阿弟!”
“就是因为你每次都吓唬小天宝,所以小天宝都怕你了!”
“我先过去了。”
方蕙兰说完话,带着孩子主动去了家属那一桌。
桌子上有三婶大姑他们在,热闹得很。
“子期!”
“数年苦读!终于得偿所愿!恭喜了!”
“林叔就知道你能行!”
“子期!”
“林叔也不知道你喜欢啥。”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林望舒拿着一个小盒子递送过来,方子期握在手中,轻飘飘的。
方子期眉头一皱。
怎么个事?
方子期打开盒子瞥了一眼。
然后嘴角忍不住跟着抽了抽。
玩呢?
一盒子银票。
“林叔,这是做什么?”
“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方子期黑着脸道。
关系变味了啊。
“子期,你可千万别误会。”
“当初我能升任右通政,子期贴了很多银子进去。”
“这些林叔都知道。”
“这五万两银子,不成敬意,尚且还比不上之前子期贴给我的。”
“子期你放心,这银子是这几年攒的,不是变卖家产来的。”
“子期,你要是不收,林叔心里面是真过意不去,晚上做梦想的都是这些事。”
林望舒一脸祈求道。
方子期微微一叹。
他能怎么办?
只能收了。
“林叔。”
“去二席做吧。”
“下不为例。”
方子期举了举手中装满银票的盒子道。
“是…是……”
“林叔懂!”
林望舒说完,连忙去了二席。
……
此刻二席的桌子上,汪远帆和花承祚相谈甚欢。
“呀!”
“老林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
花承祚原本想将汪远帆介绍给林望舒,但是林望舒已经率先拱手打招呼了。
“汪大人也来了。”
“我同汪大人是老相识了。”
“之前经常能碰见。”
林望舒解释道。
汪远帆此刻下意识点点头。
“林大人也坐在这?”
汪远帆忍不住扫了一眼首席的桌子,到现在还只有翰林院掌院学士魏傲一个人。
总不能他一人坐一桌吧?
“当然!”
“不坐在这坐在哪?”
“哈哈!”
“这里都是熟人,自在得很!”
“汪兄莫不是想去那一桌?”
“汪兄可千万别想不开。”
“到时候酒都喝不好。”
林望舒疯狂摇头,他感受太深了。
迎宾处,此刻新科探花蒋少鲲已经来了。
“方兄,柳大人今日……”
蒋少鲲略显紧张道。
“放心。”
“我老师会来的,我已经同他说过了。”
“到时候我找你们让你们谈一谈。”
方子期颔首道。
“呼……”
蒋少鲲松了口气,此刻看向方子期的目光中透着感激。
蒋少鲲来了没多久,徐靖远就到了。
“鄂国公、翰林院编修徐靖远徐大人到!”
高呼声传来,徐靖远笑着走进来。
“靖远,一席二席自己挑去吧。”
“今日可没时间招待你。”
方子期拍了拍徐靖远的肩膀道。
“好的子期!”
徐靖远点点头,直接去了二席。
此刻坐在一席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魏傲有些坐如针毡。
什么情况?
鄂国公都不来一席?他在一席…怎么待得下去?
岂不是说明他比鄂国公还要尊贵?架子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