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吱吱!小白惊慌地绕着主人打转,刚想用爪子拭去他额头的汗珠,却被烫得缩回前肢。

此刻无双体表的高温,足以在五分钟内煎熟鸡蛋。

别别过来我能撑住话音未落,他从炕沿重重摔落,撞翻满地瓶罐。

热浪从毛孔喷涌而出,连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变形。

院墙外,老朴按住女儿颤抖的肩膀。”让他自己熬过去。”老人转身时,木门吱呀作响。

金‘花’——或者说朴美慧,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此刻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八年后,正是这双纤细的手臂,将为心爱之人挡住致命一击。

但此刻她只能数着砖缝,听着屋内传来的闷哼。

啊——!终于爆发的嘶吼震落檐上积雪。

少女猛地站起又跌坐回石凳,泪珠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无双周身的皮肤开始龟裂,如同蜕皮的蛇般剥落。

新生的肌理在火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正在涅盘。

无双在痛苦中挣扎翻滚,最终耗尽力气陷入昏迷。

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安稳,梦境也分外美好。

他与酷似小金花的少女追逐嬉戏,仿佛重返童年时光。

董爷慈祥地抱着他,讲述着儿时的传奇故事哄他入睡。

一位穿民国旗袍的女子牵着小无双的手温柔微笑,可她的面容却始终模糊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四个小时后,沉睡中的无双终于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表明重新注入的阳气已适应他的身体,开始正常循环运转。

他的体温逐渐回落, 的身躯静静躺在地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小金花手捧脸盆,害羞地侧着脸走进来。

已是凌晨两点,虽然无双安静下来,但41度的高烧仍未退去。

若体温不能及时恢复正常,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吱吱小白不安地叫唤着。

嘘,别吵醒主人。”金花红着脸将脸盆放下,吃力地将这个150斤的壮汉扶上土炕。

她正用凉毛巾为他擦拭身体时,熟睡的无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丫儿我在这儿!他在梦中呼唤的,却不是眼前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金花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

她明白这个男人本就不属于自己,等他恢复记忆就会离开。

他有心爱的姑娘,而自己不过是个初三学生。

她愿意放手,因为相信半个世纪前的婚约是天定的缘分。

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她轻轻依偎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嗅着他脸颊的气息低语: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小白蹲坐一旁,歪着脑袋好奇打量。

即便是通灵的雪貂,也读不懂人类这般复杂的情感。

昏暗油灯下,魁符与缘字符首次如此贴近,近在咫尺

龙王屯的雄鸡总是格外勤勉。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此起彼伏的啼鸣便唤醒整个渔村。

无双缓缓睁眼,只觉浑身充满力量。

他扭动脖颈,关节发出清脆声响。

晨光微熹,熄灭的炕炉让寒意侵袭,他下意识想拉被子,却发现胸口沉甸甸的。

定睛一看,这位六尺男儿险些惊叫出声——小金花正枕在他胸膛酣睡,手中还攥着那条湿毛巾。

老天爷,这姑娘该不会整晚都没合眼,一直用湿毛巾给擦身子吧?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啊……就这么和自己赤诚相见,传出去像什么话?糟了糟了……这回欠下的情分可还不清了。

他懊恼地拍了自己一巴掌,长叹一声。

不管自己是谁,何时能找回记忆,金花这辈子怕是注定要跟着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金花挪到身旁躺好,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赶忙套上衣服。

眼下还是避开为妙。

说来也怪,那偏方竟真起了奇效。

无双穿好衣服拄着拐杖迈出西屋时,发觉伤腿能使上劲儿了,浑身精力充沛,宛如脱胎换骨。

院里有口老井,冰凉的井水沁人心脾。

无双掬水洗了把脸,借着清冽的井水一照——嚯,脸色比从前白净多了,活脱脱成了戏文里的白面书生。

“大帅锅……”他对着倒影自嘲道。

“醒啦?”东屋门口,老朴正叼着旱烟袋坐在石阶上。

“朴叔,您几时起来的?走路咋没声儿呢?这习惯可吓人!”无双臊得耳根发烫,生怕他追问金花的事。

“起来?我压根没睡。

饿了吧?给你下碗面去。”老朴语气慈爱得像对待亲儿子,反倒让无双心头涌起愧疚。

“别……别忙活!我出去转转……对了,金花她……在我屋里睡着了……其实我们……”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叔明白,都看在眼里。

咱是一家人,用不着掰扯那么细。

孩子,我信得过你,更信得过自家闺女。”老朴的话里藏着深意。

这话把无双堵得哑口无言,他涨红着脸逃也似地冲出院子。

冬日的东北天朗气清,寒风涤荡了所有浊气,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透着清爽。

早起的乡亲们热情地用 语向他问好,如今的龙王屯,早已把无双当作自家人。

“李哥,急匆匆的这是去哪儿?吃早饭没?”无双冲迎面而来的汉子打招呼。

“你嫂子难产!在镇医院折腾一宿了,急得我满嘴燎泡!回头摆满月酒都来啊!”李哥脚步不停消失在巷口。

屯子西头紧挨鸭绿江,村长老姜家养了十几头大肥猪。

每天清早他儿子都要宰一头赶早市。

无双路过时,院里正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听这动静,怕是屠刀卷了刃,那猪正遭着活罪。

忽听得院里传来字正腔圆的汉语,在这鸭绿江畔显得格外突兀:“老弟,这猪你一时半会儿宰不利索。

信得过的话,我出钱买下它如何?”

无双探头张望,只见个五十来岁的胖男人,西装革履活像个港商,满身肥膘走路直颤悠。

虽是一脸富态相,这人面相却古怪得很:两道眉毛比常人长出寸余,颜色却极淡;细看时,瞳孔里泛着黑气,眼角余光扫过,印堂处更是乌云罩顶。

真是怪事,看这人的气色,要么是重病缠身,要么就是被邪祟附体,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人聊天?难道活猪真能治病?这倒是闻所未闻。

姜哥,出啥事了?无双推开院门走进来。

乡下人实在,院门通常都不上锁,一条大黄狗就是最好的看家护院。

大黄狗认得无双,见他进来立刻摇着尾巴迎上去。

我昨晚就要宰这头猪,这位老板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死活不让宰非要买!你说这叫什么事?

那头肥壮的肉猪被捆在宰案上,似乎知道死期将至,发出凄厉的嚎叫。

胖老板挡在前面,死活不让姜哥下刀。

你这人真奇怪,要买猪肉也得等宰好了再说吧?无双问道。

小兄弟说得在理,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家老母亲信佛,心善,非要我花钱放生积德。

这不,路过看见他要杀猪,就想买回去给老娘放生。

我又不少给钱,你拦着干啥?胖老板编着瞎话。

无双心想,骗鬼呢?谁家放生会放肉猪?买几条鱼几只鸟不好吗?这人肯定有问题!

说话间无双与胖子四目相对,胖子看清无双面容后明显一怔,死死盯着他的脸,仿佛要透过皮肉看穿骨髓,但很快移开视线。

我出双倍价钱,卖不卖?他使出了 锏。

杀猪的也是生意人,哪有见钱不赚的道理?何况是双倍价钱,还省了早市上的麻烦。

姜哥二话不说收了钱,把捆着四蹄的肉猪抬上皮卡后厢。

胖老板如获至宝,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这胖子常来吗?无双问道。

以前从没见过,我刚要动刀他就来了,估计是外地人。

管他呢,老弟腿伤好些没?进屋吃点吧。”乡下人热情,来了就是客,总要招待。

不了,老朴和金花还等着呢。

姜哥,以后这胖子再来可不能这么卖了,里头肯定有蹊跷。”无双虽猜不透胖老板的古怪,但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

下午传来噩耗,李哥媳妇难产大出血死在医院,孩子也憋死在腹中。

全村老少都去李家安慰。

老朴带着无双和金花,拎着几沓纸钱站在院里,看着瘫坐在地嚎啕大哭的李哥。

本该喜迎新生命的夜晚,却落得家破人亡。

当地风俗,未足百日的死婴不算家人,叫鬼胎,不能入祖坟。

九十年代初,鸭绿江边的渔村还很迷信,遇到这种事通常把死婴扔进山沟了事。

按习俗,李哥媳妇要停灵七天才能下葬。

她没给夫家留下子嗣,按老规矩也不能入李家祖坟,只能等娘家人来收尸。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虽然有些凄凉,但也是咱们这儿的老传统了。

可他媳妇不是本地人,江对岸就是穷困的,他媳妇是几年前趁着夜色偷偷游过来的,所以也没个亲人,只能在屯子后面的荒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安葬。

“哎,你俩记住了,这几天晚上别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吃晚饭时老朴叮嘱两个孩子。

“为啥不让出去?爹,镇上今晚要来放电影,我想和哥哥去看。”小金花撅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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