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北欧日耳曼人与蒙古人通婚,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人。
他们继承了蒙古人的尚武精神,也延续了日耳曼人的聪慧。
因此,一些东欧学者认为,二战末期军队攻入柏林后未将德国彻底摧毁,或许正是因为双方血脉相连。
阿加塔这个名字源自古老的日耳曼语,意为“善良”。
在那个时代,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阿加塔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前来提亲的贵族几乎踏破她家的门槛。
然而,她始终未嫁,因为她肩负着特殊的使命——她是族中最年轻的萨满,注定要以生命封印苏醒的西伯利亚冰鬼。
关于阿加塔的传说,北欧与西伯利亚的人各执一词。
北欧人称她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女皇叶卡特琳娜一世的先祖,并嫁给了日耳曼贵族首领,带领族人击退了蒙古人的入侵。
而民间则流传着另一个版本:阿加塔以圣洁之躯封印了冰鬼,却因此陷入永恒的沉睡,遭受冰鬼的诅咒。
从无双等人所见阿加塔的状态来看,或许人的说法更为可信。
“那个大家伙是不是一直在守护这具女尸?”无双大胆猜测。
“也许吧,换作任何人,恐怕宁愿终身不娶,也要守着她一辈子。”无双感叹道。
因为这少女的容颜实在太过绝美,只需一眼,世间其他女子便再难入心。
冰花环绕着少女的躯体,使她历经千年而不朽。
或许这些晶莹的冰花,正是由少女芬芳的体香滋养而成的奇异植物。
当他们将冰封的女尸从冰雾中抬出时,四周的冰花开始凋零枯萎,化作一滩滩雪水。
冰花代谢产生的冰雾也逐渐消散,最终无影无踪。
冰窟内的温度随之上升了几度,让三人稍稍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无双凝视着少女的躯体出神,并非只因她惊世骇俗的美貌,而是觉得她的五官栩栩如生,丝毫不像一具 。
他甚至幻想,若这女孩突然睁开双眼,自己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或许她即将苏醒——因为在阿加塔身上,无双感受不到任何死亡的气息,除了闭目不动,她与活人毫无差别。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回事?一个有老婆,一个有女朋友,看见漂亮女尸就走不动道了?真恶心!别说我认识你们!”蓝彩蝶酸溜溜地抱怨道。
“别胡说,这女尸有问题。”无双瞪了她一眼。
“哪儿有问题?要不要小爷伸手摸摸人家胸口还有没有心跳啊?”彩蝶继续讽刺道。
“我感觉她随时会醒过来,是我们打扰了她的沉睡。”无双不想跟她纠缠,这丫头的刁蛮他早就领教过。
彩蝶撅着嘴不高兴:“哟,要不要你亲一口把她亲醒啊?”
“彩蝶!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再这样胡闹,回去就把你送去国外读书!”无双一直想让自己身边的三个姑娘——马丫、蓝彩蝶和朴金花都能有机会深造,她们童年都不容易,连学都没好好上过。
“哼,不说就不说!就知道凶人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彩蝶委屈地躲到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冰花正在快速融化,冰窟里的积水已经漫到脚面了。
这个冰窟并不大,前方黑暗处隐约可见刚才袭击那咻的怪物,它畏缩在角落,那双无神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们。
那怪物视力不好,又被无双的手电光吓住,不敢轻举妄动。
无双推测,这怪物可能并无恶意,只是未被人类发现的古老物种,长期栖息在此守护女尸。
刚才那咻突然闯入,或许只是让它受了惊吓,并非有意伤人。
无双仔细端详女尸的面容,越看越觉得古怪。
她不仅具备活人的所有特征,而且容貌极为精致,每一处五官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
更奇怪的是,从面相来看,这少女的命数似乎未尽——或者说,她的命格非同寻常,甚至可能是“寿与天齐”的天命。
“那咻,帮我把她翻过来。”无双说道。
“双爷,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她的后颈。”无双解释。
那咻伸手去扶女尸,可刚碰到她的身体,立刻缩回手,一脸震惊地看着无双,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真要诈尸早该醒了。”无双皱眉。
那咻连连摆手:“不是……你摸摸看,她……她好像有体温了!”
“真有这么邪门?”无双伸手触碰少女冰冷僵硬的脸庞,突然想到若这具女尸真能复活,自己的行为岂不是 ?他慌忙缩回手。
“别自己吓自己了,把她翻过来!”两人合力翻转女尸时,无双明显感觉她的身体比先前柔软许多,重量也减轻不少。
果然如他所料,女尸白赞的后颈处延伸着一条淡粉色细纹,沿着脊椎向下延伸。
千机诡盗中记载,此纹名为天命线,线长则寿长。
若真如传说中不死不灭,这条线末端靠近尾椎处应有一颗红痣。
碍于彩蝶和那咻在场,无双不便为验证猜想而褪去女尸衣物。
但看到这条天命线,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
那咻提议:“双爷,要不带回去让阿尔汉人看看?他们或许认得这姑娘的来历。”
“时间紧迫,这冰窟既无其他发现,就别耽搁了。
你姐姐等不起,救人要紧。”三人沿绳索攀回地面。
离开冰窟后体温回升,体力恢复,在冰原上行进速度明显加快。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冰窟中的女尸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美眸如绽放的鲜花般生动起来。
无人注意到,黑子用小爪子扒在女尸身上舔舐她脸颊时,一缕阴气随呼吸渗入女尸鼻腔。
这灵兽的气息竟成为关键,正是月影乌瞳兽的阴气唤醒了沉睡的圣女阿加塔!
远东的严寒与短暂日照有关。
刚过下午三点,日头已西斜。
随着阳光渐弱,狂风虽止,寒意却愈重。
无双借落日辨明方向,三人继续前行。
皓月当空,积雪没膝。
在这无垠冰原上跋涉的景象,常人难以想象。
夜幕下的冰原死寂荒凉,唯有鹅毛大雪不断拍打着脸颊。
三人沉默前行,连说话都成了奢侈——每句话都要消耗数倍热量。
无人知晓下一处歇脚点还有多远。
凄厉的狼嚎在冰原回荡。
雪山狼群并未因哨兵被杀而退缩,它们早已盯上这三个闯入领地的孤独旅人。
冰原上,雪地里散布着一串串狼爪印迹,有些地方的积雪被雪山狼刨开,露出底下坚硬的冰层,冰面上布满抓痕。
无双想不通这些雪山狼为何要费力刨挖冰层。
中原的狼确实有掘洞栖息的习性,母狼产崽前通常会在地下巢穴中生活。
但这里是冰原,地下同样寒冷,况且表层冰面异常坚硬,仅凭它们的爪子很难破开。
无双用狼眼手电筒照射冰层,这一照令他浑身发冷。
厚厚的冰层下方,竟有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正与他四目相对。
那是一名北欧士兵的 ,浑身血肉模糊,神情绝望,胸口插着一柄锋利的长矛。
这具 已在冰下封存了数个世纪,保持着死亡时的姿态。
除了惨白的面容,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临死前的不甘与痛苦。
无双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里曾是中世纪北欧日耳曼人与蒙古人交战的古战场。
当年这里还是广袤草原,辽国铁骑纵横驰骋。
不知何故,整片战场突然被永久冰封。
他们陆续发现更多类似的冰层,下面冻结着古代战士的 ,有辽国士兵、北欧日耳曼人和蒙古人。
从数量判断,这场战役几乎耗尽三方兵力,冰封的 超过十万具。
其中既有死者,也有来不及反应的活人,如今都永远沉睡在寒冰之中。
这段历史未被记载,唯有这些 见证那场惊天变故。
天啊!蓝彩蝶捂住嘴巴。
那咻问道:双爷,他们都是被冻死的吗?
不,很多人还活着就被瞬间冰封,生命永远定格。
这简直是场灾难。”无双回答。
可能与冰鬼传说有关。
据说千年前西伯利亚没这么寒冷,自从冰鬼出现,严寒暴雪就再未停歇,即使它陷入沉睡。”那咻分析道。
无双恍然大悟,雪山狼是想挖出冰下 充饥,无奈冰层太厚难以突破。
这群狼饿疯了,要是被它们包围就危险了。”无双催促两人加快步伐。
但在深雪中,人类的速度远不及狼群。
很快,黑暗中浮现出无数双贪婪的眼睛。
若非黑子在旁威慑,饿狼早已扑上来撕咬三人。
形势愈发危急,狼群数量远超预期。
数月前在呼伦贝尔草原,马帮虽歼灭数千雪山狼,但显然未伤其根本。
此刻包围他们的狼群,数量已达数百之众。
凄厉的狼嚎此起彼伏,狼群正通过嚎叫传递信息,等待最佳进攻时机。
它们在等这三个人精疲力竭,因为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携带 。
双爷,要不要我先动手?那咻握紧武器,准备拼死一搏。
不急,它们不敢贸然进攻。
那只狈应该不在附近,没有头狼指挥,狼群不敢轻举妄动。
狼生性多疑,只要我们不停下脚步,它们就不会主动攻击。”无双解释道。
这些都是马丫之前告诉他的知识。
若马丫还在身边,他们也不必惧怕这些凶残的野兽。
想到马丫,无双加快步伐。
他们可以等,但马丫等不起。
谁也不知道冰鬼究竟是什么怪物,即便它本性善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活人能坚持多久?再耽搁下去,马丫恐怕会变成他们之前见到的那具冰封 。
三人在冰原雪地里已跋涉两小时,刚恢复的体力再次耗尽。
但无双不能停下,他仿佛已经看到马丫娇弱的身躯被狼群撕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