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指节捏得发白,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照片里,江晚和那个叫艾拉的“男人”并肩走进公寓,两人距离极近,江晚脸上还带着笑意,刺眼得让他心口发闷。
这个女人又在撒谎!
他随即立刻拨通了许州的电话。
“许州!”,他低沉的声音冷得象淬了冰,“给我查这个号码的ip,还有查查照片上那个叫艾拉的底细,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是,傅总!”
许州不敢怠慢,立刻应声挂断电话。
傅时堰愤怒地将手机扔回桌上,快步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夜色仿佛都被他的怒火染得阴沉。
他想起在罗马时江晚对艾拉的热情,想起她在巴黎故意岔开话题的闪躲,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这女人竟然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骗他说是去看画展?
他以为江晚提前回国是担心他,现在看来,不过是和“新欢”分别后的落寞罢了。
思及此,他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连带着之前对她生病的担忧都被愤怒淹没。
他随即拿起外套,驱车赶回江家老宅。
他倒要看看,江晚面对他时,还能装出几分无辜!
江家老宅的客厅灯火通明,王姨正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看到傅时堰进来,脸上堆起笑容。
“先生回来啦?今天江小姐特意跟我学做了你爱吃的松鼠鳜鱼,说给你补补身子呢!”
江晚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傅时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
傅时堰的目光扫过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今天这么殷勤?心虚想讨好我?”
江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围裙都忘了解。
“你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傅时堰为什么突然发难,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午就变了脸色。
“先生,您这是说啥呢?”王姨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连忙出现打起圆场,“江小姐一下午都在厨房忙活,就是想让你吃顿热乎饭”
“不必了。”傅时堰打断王姨,眼神冰冷地看着江晚,“我没胃口。”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径直上楼,留下江晚和王姨面面相觑。
江晚站在原地,手里的面粉蹭到了脸颊,心里又气又疑。
傅时堰这反应太奇怪了,难道是许州查到了她的病情?
可如果知道了,他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
“江小姐,你别往心里去,先生可能是公司事烦了。”
见到江晚面露忧色,王姨小心翼翼地安慰。
闻声,江晚摇摇头,擦掉脸上的面粉:“我没事,王姨,你先弄着,我上去看看。”
说完,她便径直上了楼。
推开卧室门时,傅时堰刚换好灰色居家服,正坐在床边揉着眉心,侧脸的线条冷硬如雕塑。
“你到底怎么了?”江晚关上门,开门见山地问,“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傅时堰抬眸看她,黑眸里满是嘲讽。
“我怎么了?该问的是你吧?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江晚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他真的知道了?
她咬了咬唇,试探着反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傅时堰挑眉,语气更冷,“是知道你在巴黎和那个艾拉打得火热?还是知道你听到我要去巴黎,就急匆匆提前回国,舍不得和人家分开?”
江晚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这人怎么会知道她和艾拉在巴黎的事?
“你找人跟踪我?”
江晚下意识脱口问道。
傅时堰冷眼向她探来,冷哼一声,“我没那么无聊。”
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扔在了江晚面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有人把照片发到我这来,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江晚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赫然是她和艾拉出入公寓时的照片。
不是傅时堰,那又是谁?
还把这种暧昧不明的照片发给傅时堰,明显就是在故意挑拨他们的关系!
思及此,江晚看到傅时堰的反应,蓦地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闹了半天,这人不是因为知道她生病的事生气,而是在吃醋?
她看着傅时堰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傅时堰,你气成这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了?”傅时堰立刻反驳,眼神闪铄,“鬼才会吃你的醋!”
“哦?鬼吃不吃醋我可不知道。”
江晚走到他面前,故意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不过某人现在这幅样子,倒是象极了醋坛子被打翻!”
傅时堰被她看得心头一跳,耳根微微发烫,猛地别开视线:“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江晚直起身,笑意更深,“那你倒说说,你为什么气成这样?”
傅时堰被戳中心事,脸色更沉,“江晚,你现在是我的人!你大半夜和别的男人同进同出,你还有理了?”
江晚闻言轻笑出声。
“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以我们的关系毕竟长久不了,我也总归要为自己做打算,万一哪天你这个金主想把我甩了,我也好有个归宿啊!”
“归宿?”傅时堰冷笑,目光更冷,“所以这个艾拉就是你替自己找的未来归宿?”
“怎么了,不可以吗?”江晚拖长了语调,故意逗他,“艾拉不仅长得帅,又多金,还定居国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要是哪天傅总不想做我的金主了,我倒真可以考虑考虑”
“你敢!”傅时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力道大得让她吃痛,“江晚,你记住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你谁也不能选!”
江晚被他攥得吃痛,连忙开口表明了真相。
“你快放开我!艾拉是女的,我不过是逗逗你!”
“什么?”傅时堰愣住,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松了不少,“你说什么?她是女的?”
“不然呢?”江晚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皱眉嗔道,“人家只是留了短发,穿得中性了点,你就把人当成男人了?就你这眼力,难怪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傅时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松开手,刚想反驳,手机突然响了,是许州打来的。
他连忙接起,而许州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江晚所说。
弄清误会后,傅时堰明显有些心虚,可以就嘴硬警告江晚。
“就算艾拉是女的,你也不能和她走太近,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白吗?”
江晚撇撇唇,不以为然。
她觉得自己最该防的,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