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果然好眼力。”
掌柜抚须一笑指尖轻点剑身。
那柄名为“惊鸿”的中品灵剑顿时漾起一层水色流光，清寒潋滟，宛若湖心荡月冰痕凝霜。
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
“此剑出自中州炼器名家左飞云之手，内含三十六道云铁阵纹，每日可自发凝出一道惊鸿剑气，锋锐难当。”
“破邪斩祟不过一念之间。”
“若以精血认主，更可纳于丹田蕴养。剑中水息温润，能与修士气血相融，久则可达心剑合一之境，如臂使指人剑通明。”
他抬眼看向黄卫国，笑容恳切：“只需九百九十八块下品灵石，炼气后期用之趁手，即便筑基之后也绝不落伍，可谓性价比极佳。”
黄卫国听得心头微动，暗忖这价格确实比同阶功法实惠不少，说的天花乱坠让人觉得不买好象亏了似的。
当下含笑问道：“道友，不知你们商行上品灵剑价格是多少？”
掌柜也没有不耐烦。
从容不迫徐徐道来：“上品飞剑因材质、属性殊异，价格浮动颇大，通常约需五千灵石起。”
“他语气一转诚恳相劝：“道友尚未筑基，驾驭上品灵剑恐耗神过甚，易损心脉。若灵根偏水性，反倒此剑更宜温养修行。”
“假以时日自可剑随心动，心剑合一。”
黄卫国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家伙，有这么玄乎么？
心想自己五灵根俱全，什么属性都不挑，但一下支出近千灵石，还是有些肉疼。
转念一想既已购入剑修秘籍，岂能无剑相配。
于是袖袍一挥，桌上哗啦啦再度落下一堆灵石。
掌柜眼中笑意更深却也不惊异，炼气后期的修士哪个没有个储物袋。
黄卫国忽然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道友，我还有些特别之物欲出手，只是此处人多眼杂不知可否……？”
掌柜会意当即起身：“道友请随我来。”
黄卫国将飞剑收入空间，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二楼雅座，室内幽静檀香袅袅，一旁侍女迈步奉上灵茶。
青瓷盏中茶香清沁入脾，绝非凡品。
掌柜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方道：“此间设有禁制，道友尽可放心，不知是何宝物可否容某一观？”
黄卫国也不多言指尖一划，茶几上蓦然现出一只剔透琉璃杯，杯口灵气氤氲，如雾如露。
精纯至极的天地灵气弥漫开来。
掌柜瞳孔一缩俯身细嗅片刻，抚掌笑道：“道友好机缘，还请稍候容我请大管事前来一观。”
黄卫国只得端起茶盏，借喝茶打发时间，心中想到这次出手之后，灵泉水是再也不能轻易拿出来了。
经过这两处反应，已经断定灵泉水绝非寻常，怀璧其罪之理他还是懂的。
有灵石在身底气一足就有了本钱，就能想想其它办法赚灵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门外忽然掠过一阵清雅香风。
门扉轻响一道身影翩然而入。
来人身着绛紫绡纱长裙，云鬓微松，斜插一支玉簪，眸似秋水含星，唇若丹霞染露。
她并未刻意作态，却每一步都似踏莲而来。
黄卫国心中啧啧两声，宫装少妇韵味十足啊。
她目光在黄卫国面上一转未语先笑。
眼角微微扬起，如春风拂过桃花枝头：“是这位道友有意出手灵物？”
掌柜在后面点头应是。
黄卫国再次将一杯灵泉水取出，放置茶几之上含笑说道：“正是在下，此物是我偶尔得之还请道友估个价。”
宫装少妇美目一亮，凝神感知片刻心头暗惊：好生纯粹的天地灵液，其清灵之意竟丝毫不逊于三转灵丹。
却更添一份天然澄澈。
若用于突破境界绝不在丹药之下，更难得的是不含丹毒，不会产生耐药之扰，也省却了炼化杂质时间。
她展颜一笑如百花初绽：“道友既然信得过我们商行，燕某必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此灵液纯净异常确实罕见，本行愿出八千块下品灵石，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黄卫国心中一震。
好个老不死的青云外门执事，竟只说值三千若非自己讨价还价，混了五千灵石简直将他当作冤大头。
玛德，这笔帐他记下了。
黄卫国定了定心神，面上仍旧从容。
笑道：“道友爽快，那黄某也不贪得无厌，只是不知贵行可有阵法秘笈？另在下需五亩灵谷种子可一并交易。”
“免得我再去别处购买。”
自打尝过灵米滋味，已经喜欢上了那种味道，那才是修士该食之物，不似五谷杂粮含有污浊之气。
既入修真之门，衣食住行自然也需跟上境界。
女管事微微颔首，当即有两名侍女应声而出。
她侧首望向黄卫国笑意温婉：“还不知道友尊姓大名？你能如此信任本行，实是我们的荣幸。”
“妾身姓燕，名如玉，是敝行驻青云坊市的分管事，道友唤我燕管事即可。”
黄卫国稍一感应心中微惊。
对方气息全无宛若凡人，显然是修为远高于自己。
他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淡然一笑：
“燕管事客气了，买卖二字，最重不过‘诚信’而已，益丰商行誉满东域，谁人不知？”
“在下黄飞鸿，刚来青云坊市的一介散修，不足挂齿。”
二人说话间，先前那两名侍女已捧着一方玉匣和一只储物袋步入雅室。
燕如玉笑道：“黄道友，这玉匣中所装之物从初阶到中阶的阵法大全玉简，禁制、结界、符阵皆囊括其中。”
“本来价格三千六百灵石，如今只收你两千，算是我个人聊表诚意，至于这袋中五亩灵谷种子，权作此番交易的赠礼，还望道友莫要推辞。”
黄卫国闻言微怔，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
修仙界中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果然，燕如玉随即轻笑开口：“只望黄道友日后若还有意出手灵泉，仍能优先考虑本行。”
“价格方面，断不会让你失望。”
黄卫国心领神会，点头应道：“这个自然，若再得机缘定会再来叼扰。”
一场交易，宾主尽欢。
黄卫国下楼之时仍觉几分恍惚。
总感觉这次交易太过于顺畅。
而他身后雅室之内，燕如玉合上门扉，脸上温煦笑意倾刻如潮水退去，化作一片清冷沉静。
王掌柜趋前低声：“燕管事，可需调查此人来历？
“如此纯净的灵泉，实不象寻常散修所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