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卫国沉浸于炼丹之中。
一连炼制了十几炉丹药,竟无一失败,次次圆满成丹。
仿佛只要初次成功,此后的每一步便如行云流水。
过程中毫无滞涩。
三阶丹药珍贵,盛放的瓶子皆是以灵玉精心雕琢而成,为的是最大限度地锁住药性,防止灵气逸散。
于是堆放在空间角落里的灵玉,终于有了它另外的用处。
黄卫国专注投入,不知不觉已是次日清晨,才终于停下手来。
温蕾萨见他如此沉迷丹道,心知不宜打扰,便只在远处静静修炼,未曾近前。
这份体贴与分寸,令黄卫国颇为满意。
他身形一闪,离开空间。
习惯性地以神识扫过四周,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贾家那边,傻柱回来了。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易中海,他竟未作纠缠,安安静静地住进了聋老太那屋。
阎埠贵搬回了前院,刘海中自然也回到了后院的老位置。
这一切平静得有些反常。
依易中海与傻柱往日的性子,就算能重回大院,也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妥协,不吵不闹,悄无声息地完成交接。
黄卫国心中暗忖:是谁在背后使了力?
易中海的关系网显然不够看,目前应该是自身难保。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傻柱。
靠着他那一手厨艺,搭上了某位领导。
记得电视剧里,他就曾因给大领导做饭,得赠过一台留声机。
只不过那位领导,在剧情中始终未曾提名,所以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
随着人员陆续回归,中院重新热闹起来,人声渐起,烟火气也浓了几分。
许大茂正站在院子里,斜着眼,语调阴阳怪气:
“柱子,怎么着,还是觉得咱们大院好吧?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
“咱俩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早知道你要回来,我说什么也得搭把手啊。”
“怎么,外头的日子……不太顺心吧?”
一旁的易中海与阎埠贵听了,脸色都是一沉。
这话听着是冲着傻柱,实则连他们俩也一并捎带了进去。
傻柱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回呛: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
“你要是有这份好心,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你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不过你也甭得意,不出年底,我就能抱上儿子了,你呢?”
他说得洋洋得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牙刷不紧不慢地刷牙。
刘海中在旁听了,嘴角微微一抽。
秦淮茹这也是受苦的命,三十多岁的年纪,还得再生一胎。
许大茂和傻柱,真不愧是从小斗到大的对头,一张嘴谁也不饶谁。
果然,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自去年黄卫国提醒他去检查之后,他一直没敢去。
他怕万一是自己的问题,任何年代,“男人不行”都是是奇耻大辱。
他脸色由红转紫,眼看就要发作。
刘海中见状,忙插话打圆场:
“柱子,你小子这才刚回来,可别又惹事。”
“再说你也快当爹的人了,别象以前那样不知轻重,动不动就动手。”
“你看人家老阎,家里三个儿子,也没象你这样到处显摆。”
阎埠贵:“……”
易中海:“……”
易中海只觉得心头一闷,被无形之中刺了一下。
许大茂三十岁没孩子,他都五十多了,不也一样没有骨肉?
每次有人提起孩子,他都觉得是在影射自己。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三个儿子又能怎么样?工作问题一直落实不了,解放和解旷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老刘,你好歹也是轧钢厂的老工人了,就不能帮着介绍介绍?”
刘海中一脸无奈:
“老阎,你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我家光福、光天现在还在做零工呢。”
“我要有门路,他们至于这样?”
“咱们大院真要论有能耐,还得是老易,八级钳工,带个学徒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易中海脸色不太好看,闷声道:
“我现在自身难保,还在学习过程中,弄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住。老刘,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必说这种话?”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尴尬起来。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低头思索。
这一个大院人说话,仿佛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就在这时,黄卫国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许大茂一见他,象是找到了转移火力的出口,郁闷的心情顿时好转,赶紧凑上前笑眯眯地招呼:
“卫国老弟,你看这是谁回来了?”
黄卫国:“……”
这小子,果然够损。
没有尴尬,也要制造尴尬。
傻柱看向黄卫国的眼神十分复杂。
易中海表面平静,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小子身上的气质,怎么比当初请来的杨半仙还要玄乎?一年不见,竟变得如此……
易中海搜肠刮肚,也形容不出来。
而阎埠贵一见到黄卫国,小眼睛不由得一缩。
他从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经历几次离奇事件后,也开始相信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此刻一见黄卫国,就觉得两条腿隐隐发麻,实在是几次长跑留下的阴影太深刻。
黄卫国修为至元婴后,气息愈发收放自如。
他并不在意众人的注视,反而笑眯眯地开口:
“都回来了?回来好啊,说实在的,一年多没见着各位,还真有点亲切。”
说完,也不多留,随意地挥了挥手,推着自行车悠然离去。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许大茂摸着下巴,喃喃道:
“我怎么觉得卫国象是变了个人?这小子以前可从来没这么笑过……难不成是有什么喜事?”
刘海中象是被点醒,一拍大腿:
“大茂不提我差点忘了,上次卫国对象来院里,那气质、那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咱们这一片,恐怕找不出一个能比得上的。怪不得呢,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易中海、阎埠贵和傻柱三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曾经被他们联手打压的小人物,如今竟翻身至此。
越想越憋闷。
傻柱不屑地哼了一声:
“刘大爷,您是没见过漂亮姑娘吧?至于吗?还这一片都比不上?在我眼里,只有秦姐最漂亮!”
众人一阵沉默。
许大茂立马抓住机会嘲讽:
“傻柱,你还别不服,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就你这种眼里只有寡妇的人,能有什么眼光?”
傻柱顿时大怒:
“孙贼!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抽你丫的!”
“哼,傻柱,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忘了前两次交手吃的亏了?”
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仿佛一点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