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徐牧,不管是气度还是胆气,确实早已今非昔比。
他淡然端坐,不动如山。
刘氏府邸中,打的水深火热,已是爆发了全面冲突。
徐牧带来了这么多人,比他强的多得是。
他也没达到顶级战力的水准,多他一个战力不多,少他一个自然也无关痛痒。
真要到了他亲自出手的时候,可能这场冲突,就已经宣告败下阵来。
直到这一刻,徐牧感受到了来自权力的重要性。
他所带来的人,不光有一群江湖武夫。还有凉州衙门里的几百人。
如果没有权力在身,他不可能跨界办案,更不可能到了别人地盘,冲到别人府上,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
这一切,除了有自身人脉、财富和名望的加持之外,重要的是手中的权力。
他和吕泉山,一个在地方一个在朝堂,是这场变法的左右手。
先把地方上的人干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再分配利益。
这便是徐牧现阶段要做的事情。
酷吏?
酷吏就酷吏吧。
还是那句话,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他主导推行以工代徭,彻底废除任何形式的徭役,也算推动社会进步了。
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徐牧来做,也会有其他人来做。
等到王朝衰败,那就不是靠变法来解决这问题,而是各地揭竿而起。
世家大族富得流油,百姓穷苦连饭都吃不饱。
可世家大族却还不肯让利,还要想着法儿的压榨穷苦百姓。
何其哀哉!
所以,动起杀手来,徐牧丝毫不手软。
不管你刘氏是好是坏,只要你跟我立场不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来杀鸡儆猴,二来让朝堂看看改革派所拥有的决心。
这场冲突,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刘府里里外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里的其他士族官员,早就听到了刘府的动静。
现在已经有官兵来了,可他们看到守在外围的人,也都是官吏。
这些人的面孔非常陌生,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那些官员觉得,多半是朝廷下来人,要拿掉刘氏。
官兵们守在外围,谁也没动。
城外,顾芜也行动了起来。
带着两千兵马,封锁城门,只进不出。
这座古老的锦州城,从入夜到翌日天亮,都笼罩在一股极其浓重的氛围当中。
凉州势力赢了。
杀了刘氏府邸之中总共二百多人。
其中不仅仅有刘氏的门客,也有刘氏自己族人。
刘勤受伤,并未被酒鬼击杀。
自从刘勤伤了之后,刘氏基本上就被压着打,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个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二,跟刘勤差不多的武道境界。
可差距太大了。
这人一心二用,左手拳如奔雷,右手剑若游龙。
主要是,酒鬼这一手御剑术,实在是太bug。
基本上遇上会御剑术的,就得默认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小境界。
能长时间御剑,并且施展强大剑术的,天底下也就那么几号人。
没办法,谁让酒鬼是徐牧的岳丈,谁让酒鬼带队来了呢?
如若是没有酒鬼助阵,今晚双方必定还会拼杀掉更多的人。
徐牧这边,也不是完好无损。
死了四十多人,其中有不少是官府的衙役胥吏。
不过,好在徐牧赢了,将场面控了下来。
徐牧坐在废墟之中,刘氏族人站在前面,被徐牧的人围着。
徐牧的身边,站着杀气腾腾的阳羡以及其他几人。
到这里位置,刘勤便知道,刘氏差不多被徐牧捏在了手里。
城里其他士族和官员,从一开始没来救场,这会儿注定也不可能来救场了。
他们被人捏在手中,生死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徐牧也未必能活着离开锦州城。
刘氏不是没有后手。
坐在废墟中的徐牧,下意识的做了个端茶的动作,却发现旁边连茶桌都没了,哪还有茶碗呢?
“刘公,你可知道,那一千五百两税银当中,有几百万是我的个人资产?”徐牧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问道。
刘勤脸色阴沉难看。
本来想说些什么,你无法无天,我要告御状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说出来,未免显得自己太愚蠢了。
双方都已经见了血,刘氏就这么被徐牧捏在手里,人家还能怕他告御状?
人家要是真怕,就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
他们刘家人能不能活着,还是另外一码事儿。
“那税银我如何知道去处?我刘氏绝对没动税银。”刘勤冷着脸说道。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税银丢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那我就找你。
若是你也不知道,我就把你家抄了,田地一律充公,来折我的损失。反正,你们锦州刘氏都没得跑。”
徐牧说道。
“你未免太不讲理了!”
刘勤差点就气笑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不知道是谁劫走了税银,就找到了他头上?
他何其无辜?
“你们刘氏,难道是靠讲道理混到今天的地步的?要从你们身上查点抄家问斩的罪名,那太简单不过了。
所以,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准备引颈受戮。
至于是什么罪名……是诛九族还是怎么,就得看你们刘氏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