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官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心思城府，可她每天待在家里，想的却比谁都多。
徐牧如今算是位高权重，成为了众矢之的。
想让徐牧下去的人，完全不在少数。
但是以徐牧现在的能力，他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翻船了。
可她们的后代呢，未必会有徐牧这种逆天的能力。
一个士族，只有一房去发展是不够的。
万一将来有谁遭到清算，那徐氏的血脉想要保住，就得开枝散叶。
这事儿确实不难理解。
江南吕氏，以吕泉山为首，位居宰辅，股肱之臣。
可是江南吕氏，不止是吕青松这一房。
整个江南吕氏，遍布江州行省各地，主房共五房，旁系则有十几房。
吕氏的繁荣兴盛，不只是靠一个过气的国公和一个当朝宰辅就能撑得起来的。
靠的是吕氏总共十几房，数十代人的发展，团结。
如果单单是以个人能力，就能定位士族高低的话。
那么现在天下第一士族，就不是吕氏，而是京师徐氏了。
而京师徐氏之所以算得上一线士族，无非只是因为有个徐盛的存在。
真要论综合实力，徐氏比不过的士族多了去了。
甚至有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士族，实力也不比吕氏弱小多少。
以徐牧现在的资源，完全可以承担得起开建一个士族的支持。
那么这个士族，就需要人。
燕灵官可以主内，而徐牧主外。
这个家族，一定能建立起来。
她之所以会想这些，也是因为有她爹的旁敲侧击。
她爹也是这么想得。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
重点还是司空葵瑜喜欢徐牧。
燕灵官起初不确定徐牧喜不喜欢司空葵瑜，但听到徐牧骑马带着司空葵瑜回了城，也就能确定下来了。
这门亲事，跑不了。
要说燕灵官给徐牧物色美人，纳入妾室，那说出去真是不好听。
可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啊。
她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初司空垚让徐牧帮忙撮合婚事的事情。
那就是受不了司空氏的压迫，哪怕再富贵的生活，司空垚也过不下去了。
估计司空葵瑜也差不多。
既然徐牧喜欢，那就娶了。
正好人在这里，就别让她回去。
讲道理？那还练一身武艺做什么？
再说了，跟这些人讲三书六娉什么的，燕灵官也不会讲，那就只能讲点不一样的道理了。
“动手吗？”燕灵官问道。
司空元洲只是想阴阳一下徐牧，因为他对徐牧有成见，可没想到居然引出这么一件事情出来。
这事儿谁对谁错？
讲道理肯定是讲不清。
燕灵官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你司空氏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司空氏上来就上嘴脸，这事儿也没法好好谈。
可是，司空氏也不可能真的跟燕灵官动手。
那就就显得他们也太鲁莽了。
“夫人。”
司空元洲脑中飞速思索着，任凭他处理过各种事情，可他还真没有过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有句古话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别那么大的脾气，这事儿咱们好好聊。”司空元洲说道。
“好好聊可以，先道歉。”燕灵官沉声说道。
“我凭什么道歉？”司空元洲刚想好好说话，结果一听到燕灵官让他道歉，脸色又沉了下来。
在琼州，女流之辈永远上不得台面。
也就是这凉州，世风日下。
一个女人，竟然想让他来道歉？
这真的合适吗？
他好歹也是长辈，是司空氏的领头羊。
燕灵官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她慢慢起身。
“跟你们这些人聊天，真的挺费劲儿的。”
说完，燕灵官转身就走。
“司空姑娘，跟我走。”燕灵官停下脚步，拉住了司空葵瑜的手。
“啊？”司空葵瑜当即一愣。
“我要绑架你。”燕灵官沉声说道。
“不是……”
司空葵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燕灵官给拉了出去，谁也没阻拦。
司空氏一众人坐在堂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这就是凉州人的做派，就连个女人，也敢当面跟我们这般聊天！这凉州的风气，简直……”
“大哥，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才嫁了个垚儿到凉州，怎么葵瑜……”
“那徐夫人，简直是乡野村妇的做派，蛮横不讲理！”
“他们要是真不放人怎么办啊？”
“要不……请老爷子过来？这可是凉州，你们也都知道那徐牧是什么做派，在琼州城的时候，他就如此嚣张。如今到了凉州，他指不定更嚣张。”
“都闭嘴。”
司空元洲训斥了一句。
他的女儿啊，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摆布？
嫁给谁，难道不是他说了算吗？凭什么自己的女儿的婚事，轮到别人做主？而且还是三番两次？
可是，族人说的非常对。
这里可是徐牧的地盘，凉州人的彪悍，那确实是出了名的。
据说这凉州人，连个跑堂的伙计，那都是武德充沛的人，完全没那么好相与。
堂屋内安静了下来，可是司空元洲却完全没有半点主意。
燕灵官还真说对了，若是他们司空氏别说有两个，就是有一个武道天人，他们在别人的地盘，说话也能硬气很多。
可关键是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