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要嫁作人妻咯。”吕二郎感慨了一句。
吕泉山立马朝着徐牧问道：“镇国公府那边，是不是要通知一下？”
“我会通知的，放心。”徐牧沉声道。
“如此便好。”
吕颜卿本就公开招婿，吕府的喜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吕府向全城发了公示，意思是在年前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出阁宴。
他们遵照了徐牧的意思，请全城人吃席。
当初徐牧大婚，便是请了全凉州人吃席。
吕氏身为顶级世族，总不能寒酸了。
徐牧看着吕氏的交流，心中便想到了岭南司空氏。
吕氏这种世族，在古代也是罕见。
绝大部分世族门阀，基本上都是像司空氏那样，封建古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要是吕颜卿这种性格的人，出生在司空氏，对她而言可能就跟地狱一般。
也难怪司空垚哪怕不当司空氏的尊贵千金小姐，也想远嫁凉州。
吕氏开始着手操办出阁典礼。
本就是年底，姑苏城的喜庆氛围，更上一层楼。
这天晚上，徐牧本想去跟吕颜卿幽会，但吕颜卿忙上忙下的，完全没时间。
于是，徐牧就让吕温带自己去姑苏城的天上人间转了一圈。
天上人间的经营模式，都是按照凉州的经营模式来的。
走进天上人间，徐牧就好像回了凉州一样。
这家天上人间的规模，虽然没有凉州的大，毕竟这姑苏城内寸土寸金，吕氏能在繁华的城区搞到这么大一块地盘，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里面确实五脏俱全，应有尽有。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人人都在谈论徐牧的诗词，以及吕颜卿即将出嫁的喜事。
无人不羡慕徐牧。
人家那才华，天下无双。
怕是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吕颜卿这样的良人。
徐牧和吕温坐在二楼大堂的雅座内，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师父今天怎么不喝酒？”吕温问道。
“昨天喝高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这几天都不喝酒了。”徐牧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你跟我爹提一下，让我去凉州啊。”吕温说道。
本来吕温拜了徐牧为师，就是想提前逃离吕氏。
倒也不是吕氏不好，只是这小子玩心太重了。
成天都惦记着青楼勾栏里面的女子。
作为吕松清的嫡长孙，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没有一点出息可不行。
“听你爹的吧，等你及冠再去不迟，也没两年了。”徐牧说道。
“哎，好吧。师父，以后我是管你叫姑父呢，还是叫师父呢？我是管姑母叫姑母呢，还是叫师母呢？”吕温忽然问道。
“这个……随你的便。”徐牧说道。
“对了师父，今晚有个好玩的，我带你去！”吕温突然一拍脑门，倒是差点忘了那件事儿了。
“什么？”徐牧问道。
“走吧，去就知道了。”
“行。”
两人离开了天上人间。
吕温安排了一辆马车，带着徐牧前往城北某处。
进了一座院子，入了大堂。
跟其他青楼酒肆比起来，这大堂内却显得格外冷清。
里面就坐着寥寥几桌客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吕温在前排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立马就有侍女给两人上茶水和点心。
徐牧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座梨园，也就是戏园子。
仔细想来，徐牧这几年来，从来没听过戏。
凉州倒是有着号称天下第一歌姬的水玉。
不过水玉唱的是曲儿，跟戏完全不同。
对于这个时代的戏，徐牧还没了解过，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儿。
也好，今天来都来了，就好好听一听。
“温儿，你还有这爱好呢？”徐牧问道。
“姑苏喜欢听戏的人，太少咯。那是大家不懂得欣赏。”吕温笑着说道。
这一点姑苏跟凉州差不多，人们都更加喜欢听曲儿。
在凉州，基本上就没有戏班子。
“这个班子很不错的，是我听过最好的班子。”
吕温说着，立马招呼了一声。
“来人。”
一名婀娜的侍女立马走了过来。
吕温跟侍女交流了一阵，问了下今天都有谁在，然后给钱点了一出戏。
不久过后，开场音乐响起。
单单是从开场音乐来听，便有几分悠扬婉转的感觉。
吕温一边听，一边眯着眼，手不断地摇晃着，一脸享受。
不多时，戏子上来唱戏。
那扮相，跟徐牧印象中的戏子扮相一样。
旦角粉墨登场，踏着莲步，水袖轻扬。伴着哀婉的腔调，以及那风情万种的眼神，身姿婀娜，观赏性十足。
“这是闺旦，也是这戏班子的头牌，名唤迎春。”
吕温小声解释了一句，徐牧点了点头。
他听出来了，台上唱的是昆曲。
吴侬软语，柔弱却又动听。
台下时不时地发出三三两两的喝彩声。
很快，一曲唱罢，台上的戏子们齐齐致谢，然后离场。
吕温又点了一出戏，仔细欣赏了起来。
一连听了五六出戏，差不多也就到尾声了。
吕温依旧沉浸在戏曲中，久久无法自拔。
徐牧问道：“这昆曲儿唱的也不差，为何无人来听？”
“还能为什么，穿的太严实了呗。她们要是穿的跟勾栏那些唱戏的花魁娘子一样清凉，那生意不可能不好。这位迎春姑娘，在行当中是个出了名的小美人儿。”
吕温立马起身，朝着徐牧说道：“师父，带你后台瞧瞧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