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德死死瞪大眼睛,他暗恨自己大意了,早知道林怡琬会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下毒,就该最先弄死她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受她的威胁。
他伸手用力拉开机关,就有吊桥落在烈火岩浆之上。
他红着眼睛开口:“你们快些滚过来!”
林怡琬迅速跳下吊桥,并凝神戒备。
闵傲也多了个心眼,他将随身携带的绳索拴在柱子上,这才走进吊桥。
随着吊桥咔嚓咔嚓往对面行进,几人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
果然,就在他们快要抵达安全地方的时候,闵德脸上陡然染满癫狂的狰狞。
他嘲讽开口:“真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
闵德猛地扯动藏在机关绳,原本还算稳固的吊桥突然剧烈摇晃,木板下的绳索应声断裂,好几块踏板直接坠向下方的烈火岩浆,碎石裹挟着风声砸向几人。
“给我陪葬吧!”他眼底翻涌着毁灭的快意,另一只手甩出早已备好的短刀,直刺离他最近的林怡琬。
林怡琬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的瞬间,反手抽出腰间短剑,剑刃擦着短刀划过,火星四溅。她脚下踩着仅剩的几块摇晃踏板,声音冷冽:“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
闵傲反应极快,一手死死攥着拴在柱子上的绳索,另一手拉住身旁险些失衡的圣女,沉声道:“稳住!他的机关只能破坏桥面,撑到对面就安全了!”
吊桥还在不断断裂,缺口越来越大,闵德疯狂地笑着,步步紧逼:“安全?这烈火岩浆就是你们的归宿!真以为我在乎那个王位?我死了,还有人会继承!”
林怡琬早就料到他或许会同归于尽,她再没迟疑,迅速看向战阎:“阿阎,快用力把我给丢过去,不能让他临死前毁掉机关,那样,我们就彻底没了活路!”
战阎面上闪过一抹迟疑,毕竟离着安全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他不敢赌!
林怡琬凝眉催促:“你还尤豫什么?吊桥马上全都断裂了,咱们照样都得死!”
战阎转头看一眼还在强撑的闵傲和娘亲,这才将林怡琬用力抱在了怀中。
这时候闵德已经艰难爬起来,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机关。
他嘶声大喊:“毁灭吧!”
几乎是瞬间,吊桥就垂直往下坠落。
而林怡琬也同时被扔了出去,她一把攥住了机关,将吊桥的坠势给生生拉住了。
战阎和闵傲皆是惊出满身的冷汗,只差一点,他们就全都被烈火岩浆给吞噬。
林怡琬不敢眈误,立刻用力拉动机关绳。
此时闵德却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满身染血,甚至连那双眼眸,也变成了赤红色。
他嘲讽开口:“你还想救他们?可别做梦了!”
话音落下,他的手就死死抓住了林怡琬的骼膊。
林怡琬抬脚将他踹翻在地上,他却象是打不死的蟑螂那般,又紧接着再缠上来。
吊桥因为拉力不稳,已经发出吱呀吱呀的警告声音。
林怡琬满目森寒,她迅速拿出银针,狠狠刺进了闵德的眼睛。
他疼的哀嚎大叫,而趁着这个机会,林怡琬就毫不尤豫的将吊桥拉到了顶端。
闵傲扶着圣女下来,满脸怒气的将闵德整个人单手提起。
他呜咽呼喊:“大哥,好疼啊,快救救我,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闵傲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他绝不能再留后患。
他冷冽开口:“阿德,作为你的兄长,我唯一能给你的,那就是让你死个痛快!”
闵德惊恐询问:“你想要做什么?闵傲,你想杀了我吗?你如何向外面的闵氏族人交代?”
闵傲没有理会他,径自将他丢进烈火岩浆。
“啊!”闵德在落下去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被焚的什么也不剩了。
闵傲深吸一口气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离开!”
几人顺着密道往外走去,而留守在外面的谢建树也遇到了麻烦。
不少黑衣人攻击他们,他护着战淼和战青柠退到皇宫一处偏殿。
由于黑衣人太多,竟是把她们全都给冲散了。
战淼刚刚带着战小白躲进御花园里面,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脖颈处就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她两眼一翻,登时晕死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黑风卷着残叶撞在破旧的朽木窗上,发出鬼哭似的呜咽。
她被粗麻绳死死捆在冰冷的石柱上,手腕脚踝磨得鲜血淋漓,嘴里塞着浸透腥土味的破布,连呜咽都发不顺畅。
她艰难挣扎了几下,就有钻心的疼痛袭来。
吓得她立刻停住动作!
她转头看向周遭,只见殿内点着烛火,昏黄光影里,几个蒙面人手持鬼头刀来回踱步。
刀刃划过空气的寒响,混着他们低低的狞笑,像毒蛇的信子惊得她头皮发麻。
她不由得疑惑,这到底是哪里?
一阵恶臭气味猛然钻进她的鼻子,让她下意识回头看到墙角堆着发黑的骸骨。
不知名的黑虫在腐草中簌簌爬行,一股腥臭与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突然,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天要求着和娘亲一起出海的少女,她叫闵悦。
战淼不由得眯起眼睛:“你抓我做什么?我跟你没有任何冤仇!”
闵悦温柔开口:“你跟我是没有冤仇,但是谁让你是战家女呢?你父亲手里有我们丽国的国印,你的价值就是要把国印换回来!”
战淼浑身僵住,什么国印,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她下意识开口:“你是听了谁的蛊惑,我父亲怎么会有你们丽国的国印呢?你最好赶紧把我放走,不然,我父亲和娘亲绝不会放过你!”
闵悦脸上的温柔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偏执,她缓步走到战淼面前,纤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石柱,指尖沾到战淼渗在上面的血珠,竟露出一丝病态的笑意。
“战义候真是好本事,当年我们乌国君将国印送到他的手里,说让他的其中一个儿子继承丽国皇位,这件事情,我们丽国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