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姜绪宁话锋一转,眼神里没了半分温度
“你的东西我不会碰,公司里原本就属于你的那一份,也依然是你的。”
她往前倾了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淅
“我只希望,从今天起,我们两个互不相干。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再也不要有任何牵扯。”
林业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方才的热络早没了踪影,只剩下被戳穿的难堪,声音也沉了几分
“我……我好歹也是你爸爸,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姜绪宁抬眸,眼神微冷:“从你背叛妈妈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爸爸了。”
“爸爸对你不好吗?”林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急切的辩解
“你为什么总护着你妈妈?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等我百年之后,我手里的一切,公司、财产,不都是你的?这样有什么不好?”
姜绪宁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怅然
在没撞破他出轨的那几年,她确实以为自己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她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疲惫:“你确实爱我,但你更爱钱,爱那些能给你带来面子的东西。”
“我以前也很爱你,”姜绪宁垂了垂眼,再抬眼时,眼底只剩坚定
“可我更爱妈妈。”
从他背叛妈妈时她就没有爸爸了
无论对面是谁,她永远都会站在妈妈那边
林业的拳头攥紧,喉咙动了动,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带着威胁的话:“好,你要走可以,但你得把钱留下!你既然不认我这个爸爸,就别想拿我的钱!”
姜绪宁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笑出了声,眼底却满是嘲讽:“呵,你的钱?”
她眼神锐利得象刀子:“我现在继承的每一分钱,全是妈妈留给我的,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我是她丈夫!”林业急得脸红脖子粗,上前一步想拉她
“夫妻共同财产,她的东西里,起码有一半该是我的!”
看着他这副贪得无厌的模样,姜绪宁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也彻底碎了
她忽然觉得,今天来见他,简直是最愚蠢的决定
浪费时间,更糟心
她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就往门口走
包厢外,卡利斯托的目光始终锁在监控屏幕上,姜绪宁刚站起身,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几乎是同时,林业也红着眼要去拽姜绪宁的手腕,可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牢牢按住了骼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林业挣扎著,满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保镖,又看向卡利斯托
“你敢让人动我?我是她爸爸!”
卡利斯托没理他,径直走到姜绪宁身边,伸手将人稳稳揽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只有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他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牵着姜绪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姜绪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还被按在原地的林业,声音轻却字字清淅
“你疼我,到底是因为我是你女儿,还是因为我只能是你唯一的女儿?”
她记得妈妈之前说过,林业子嗣艰难,外面的莺莺燕燕再多,也没生出一个孩子
所以这么多年,才只有她一个女儿可以指望
林业僵在原地,被这话戳中了最隐秘的心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话说完,姜绪宁没再看林业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卡利斯托一手稳稳牵着她的手,另一手自然地揽在她腰后
走到包厢门口时,他淡淡扫了林业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怒意,只有冰冷的漠视,却让林业呼吸一滞,害怕至极
若不是顾及这人是宝贝的亲生父亲,卡利斯托绝不会让他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沉葶手里攥着包厢预约卡,眼角馀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侧影,脚步猛地顿住:“姜绪宁?”
她不敢确定,又往前追了两步,想看清对方的脸,可还没靠近,就被两个身材魁悟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保镖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挡在她面前,无形的压迫感让沉葶瞬间停住了脚
她心里憋着火,想张嘴质问,可对上保镖冷硬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气场太过慑人,她实在没勇气硬碰硬
更让沉葶震惊的是,南亭椿有明确规定,无论身份多高,预约了多少人就只能进多少人,绝不允许带保镖入内
可刚才那两人不仅带了保镖,保镖还能直接守在大厅门口,连工作人员都没敢上前阻拦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就连他们沉家都做不到
沉葶不甘心地盯着两人的背影,视线却被旁边的男人吸引
男人肩背挺拔,连走路的姿态都透着矜贵,仅仅一个背影,就自带强大的气场和难以言说的魅力
她心里发痒,想再往前凑凑,可保镖就象两座铁塔似的挡在面前,她只能硬生生按捺住冲动
沉葶的目光突然被一辆停在门口的阿斯顿·马丁牢牢锁住,瞳孔骤然收缩
那车型她知道,之前听她哥提起过,全球限量仅三辆,每一辆都是根据主人的须求专属定制,有钱都买不到!
她哥当初仅仅为了看一眼实车,特意飞了趟国外都没见到,没想到现在居然在z国见到了!
沉葶的心跳瞬间加快,眼睛都热了
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身份定然高到难以想象
她盯着那辆车,直到卡利斯托打开车门,护着姜绪宁坐进去,车子缓缓驶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查到这两人的身份
车内,姜绪宁没了在林业面前的冷静,整个人软下来,窝进卡利斯托怀里
他顺势将人抱到腿上,让她稳稳靠在自己胸口,手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安抚
“宝宝,老公在呢。”
姜绪宁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她其实早该不在乎了,可刚才亲眼看着他露出贪财又自私的嘴脸,亲手撕破那点仅存的父女情分,还是有些难受
卡利斯托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后颈,动作温柔得象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时刻关注着怀中宝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