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陈单县令已经带着众多人马尽数返回平安县城。
而在抵达县城之日,他便遣散一众二流武者,只留手下官差以及赵方年和杨青州二人。
随后,他便直接下令,派人搜查王家大院。
当然,平安县城之中,凡是王家产业,都被陈单下令严查。
正午时分,烈阳高照,王家大院之中,陈单带着手下的三位一流武者还有赵方年和杨青州。
总计五位一流武者,众多实力不俗的武者齐聚在此,他王家自然知晓大事不妙。
在陈单下令搜查之后,王家之人也尽数赶到。
那王振林连忙带着两个儿子对着陈单抱拳行礼。
而在靠近之后,这王振林又深深瞥了一眼赵方年,似乎心有所想。
“陈大人!不知道我王家所犯何罪,劳烦大人如此盘查!”
王家势力不弱,平安县城之中乃是一家独大。
可再怎么势大,王家终究是不如朝廷命官势大。
陈单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但仅仅一个县令的身份,便足以让王家的一众武者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听到询问,陈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等!”
闻言,这王振林即便心有不满,也只能静静等待了。
不多久,在王家大院搜查许久的官差前来禀报。
“大人,这王家府邸之中并无发现!”
“接着等!”
继续等待许久,在足足两个时辰之后,门外就有官差速速前来,正是那捕快李虎。
“大人!城北一王家府邸之内,查出粮草五万斤,从各处标记来看,正是朝廷送往平安县的赈灾之粮!”
此言一出,王家之人和陈单都是面色大变。
只不过,王家之人皆是惊惧万分,而陈单则是喜怒参半!
“王振林!你勾结虎头寨土匪,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如今还敢劫取朝廷赈灾粮草!当真是自寻死路!”
“来人,将王家抄家,家产充公,其中家眷家仆全部押入地牢!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陈单喜的是粮草找回,他没有半点损失,甚至还有收获。
而怒的是,这王家居然真敢和土匪勾结,打上了他口袋里银子的主意。
如此一来,他也是再无半点顾忌,居然直接将王家满门抄斩!
陈单的这一判罚,直叫一旁的赵方年恨不得拍手叫好。
他大费周章的布置,终究是成功了。
此刻,那王家之人接连愣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片刻后,王振林率先跪倒在地。
“陈大人!冤枉啊!我王家遵纪守法,从未有过勾结土匪之事!”
“至于劫取朝廷灾粮,更是万万不敢!”
“此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嫁祸于我,大人千万别被小人利用!”
王振林老谋深算,片刻的功夫便冷静下来,随后他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
说完略作沉默,他又狠狠指向赵方年。
“大人,小人应当就是这赵方年!此人一直与我王家有仇,我长子世鹏也多半死于他手,前些日子也有一批玉石被劫,恐怕也是他所为!
大人,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还请大人明鉴,莫要受他诓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满脸惊愕。
杨青州诧异看来,就连陈单也是皱眉看向赵方年。
赵方年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这王振林果真有些麻烦。
不过他并未惧怕,而是厉色道。
“哼!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陈大人!这王家作恶多端,早于十多年前,便霸占我莽村猎场,后来家中奴仆更是诬陷我家中猎犬吃人,若非李虎捕快明察秋毫,当时我便有灭顶之灾。
之后我与好友张一刀在城中售卖家中特有的金纹鸡,可不多久,张一刀便被这王家长子暗杀!
在下当初势弱,只得断了这一财路,找大人庇护,后来饲养家禽众多,且有了一定实力,便又在城中开设气血食。
谁知那王世鹏,巧取豪夺不成,便联合虎头寨土匪深夜暗杀,此事当初人尽皆知!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前去衙门地牢拷问虎头寨馀孽!
这王家罪孽罄竹难书,如今还倒打一耙,当真是可恶至极!”
赵方年掷地有声,将王家与他赵家的恩怨说了个清清楚楚。
并且,其中王世鹏与虎头寨土匪勾结一事,也确实有据可查。
那王振林听到这里心里便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毕竟,他儿子联合土匪一事,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如今这真真假假纠缠在一起,他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刻,那杨青州也是不敢置信。
“什么?你说张一刀是死于王家之手?”
当初赵方年送正泽前去青州武馆,也是因为张一刀的人情,可见张一刀与杨青州相熟。
以往他追查无果,此刻他知晓,眼中也满是凛冽杀意。
这时,陈单终于开口。
“王振林!赵方年所言不假,今日不管你如何狡辩,你王家勾结土匪一事乃是证据确凿。
而粮草足有五万多斤,如此庞大数量货物,赵方年又如何嫁祸与你?
莫要多说!就地伏法吧!”
听到这里,那王振林连退三步,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之色。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赵方年,随后又象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陈大人,边疆七品武官富有荣,乃是我生死兄弟,还请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我王家三日时间,三日内,我定会将真相查出。
如若不然,三日后大人尽可斩我人头,我定当没有异议!”
王振林这话,是将自家靠山搬出来了。
赵方年早就知晓王家能在平安县立足,肯定有靠山。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七品武官。
有这个关系在,赵方年此刻还真有些担心陈单不会动手。
而就在赵方年担心之际,那陈单也是冷哼道。
“哼?七品武官富有荣?我为何要看他的面子?”
“难不成,我这七品文官,断案还要他来插手?”
“来人!都给我押走!”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陈单愈发恼火,随后也不再多说,直接派人动手。
瞧见枷锁逼来,王家之人哭啼不断,那王振林更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夺过眼前一位官差手中的大刀,呵斥道。
“陈单!你这个狗官!不分青红皂白,与小人狼狈为奸害我王家性命!待得我兄弟知晓,定饶不了你!”
说罢,他便举刀朝着陈单杀来!
可见,这王振林知晓灭族之祸复水难收,当即恼羞成怒,无所顾忌。
不过,他不过一位年老武者,实力还不如顶尖的二流武者。
在众多一流武者身前,哪里有动手的权利。
在陈单手下人尚未来得及动手之前,赵方年陡然奔袭而去。
“大胆刁民!还敢对县令大人动手!受死!”
只听噗嗤一声,刀刃一闪而过。
而那王振林的头颅,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