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王世鹏如此恼火模样,这老仆也是心生徨恐。
他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少爷,派人查了,可……可是我们派出的武者,根本没什么收获。”
“那有金纹鸡之人,乃是百味馆和青州武馆这两方!
二者一个是平安县令,一个是青州武馆的馆主,不管哪一方,我们都不能得罪啊!”
老仆无可奈何,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忽然得知县城之中又有金纹鸡出现。
此种补充气血的肉食,对王世鹏来说,绝对是一种可以迅速提升其肉铺生意的手段。
同时也能让他在王家三兄弟之中脱颖而出,从而占得王家大半家产。
所以,老仆便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王世鹏。
得知了此事,王世鹏很有兴趣,当即派人查探此事,想要找出金纹鸡出自何处。
不过当他得知金纹鸡目前只有百味馆和青州武馆拥有的时候,也是顿感麻烦。
原因无他,只因这两方,都不比他王家势弱,甚至可以说,这两方,他王家都不敢招惹。
起初,王世鹏还派人前去礼问金纹鸡的出处,试图分得一杯羹。
但赵方年早已和杨青州还有县令打过招呼,再说他们也不会同意旁人从他们牙缝里抠食。
王世鹏自然一无所获。
而没有得到金纹鸡,他当然不甘心,事后,他便让老仆找来家中护院,持续暗查此事。
可那百味馆和青州武馆每次和赵方年交接金纹鸡都是在城外,而且他们派出的人手也都是实力不俗的武者。
王世鹏的人跟踪他们本就不容易,再说他也不敢跟踪,惹得青州武馆或者县令不满。
所以一直到今天,王世鹏都没能查出幕后的赵方年。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他们都不能得罪!那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王世鹏面色阴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也变的扭曲了起来。
而老仆也是心惊胆战的劝阻起来。
“少爷,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咱的王氏肉铺生意并不差,即便没有那金纹鸡,也依旧能在平安县做大做强,日后,老爷的家产肯定有您一份!”
“有我一份?哼!我全都要!”王世鹏神色狠辣,而老仆在听到这话,也终于明白,他所伺奉的王家大少爷,心肠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狠毒。
沉默片刻,王世鹏最终还是恢复了冷静。
“金纹鸡一事,继续暗中查探,不要惊动青州武馆和百味馆!我就不信了,那饲养金纹鸡的‘老鼠’,能一直藏下去!”
“是!少爷!”
……
王世鹏对金纹鸡颇为执着,追查此事,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放弃了。
而赵方年行事极为小心,在之后和百味馆、青州武馆交接的时候,他也是万分谨慎。
所以,即便王世鹏如何派人探查,依旧没有结果。
赵方年依靠经营金纹鸡,赚到的银两日益增多,而他自己,也同时修炼武道。
在自身武道实力逐步提升的时候,赵方年才会有所消耗家中银两,兴建宅院,扩大鸡圈,增设养殖。
如此,即便莽村之中有人有什么觊觎之心,在发现赵方年乃是一位不俗的二流武者之时,也不敢如何。
……
时间匆匆,转眼,便是五年的时间过去。
深秋,本应是收获之际,但今年突逢大灾,干旱数月,田中少产,晋国之中,百姓民不聊生。
朝廷虽说放粮赈灾,但被各个阶级的官员层层剥削下来,用于救民的粮食少之又少。
这也导致,晋国之中,不少地域的百姓难以饱腹,无奈逃荒,成了流民。
平安县也收到了不少的影响,但这一县猎户较多,所以平安县的日子还算好过一些。
不过正因如此,平安县周边的流民,都往这里流窜。
近期,平安县官差巡查较多,但即便如此,也难以管住整个平安县。
这日傍晚,莽村之外,来了一位外貌邋塌的汉子。
此人名为张福强,本是临县的富农,家中也有一些底子,所以他也练武,已经到了二流武者的程度。
不过今年的大灾,也使得他这个富农颗粒无收,往日家中欠债无力偿还,只得成了流民四处逃窜。
这一路上,他仗着自己有些武艺,以及还有几位刚刚结交的武者流民,做了不少伤天害理,打家劫舍的勾当。
今日来这莽村,便是要打探一番,看看何家银两富足。
刚一进村,张福强并没有什么发现,而村中人瞧见他的时候,也满脸的警剔。
他走到村子边缘的一处人家,更是被这家主人连声驱赶。
“哪来的流民,滚一边去,莫要在此逗留!”
听闻此言,张福强眼中凶光毕露,他环顾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随即一把抓住这人的喉咙,使其难以发声,并将其推进屋内。
张福强乃是二流武者,对付一个普通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家主人感觉到脖颈上的巨力,顿时明白眼前之人非同一般,心中徨恐之际。
待得张福强将其按在屋内的地上,松手之时,他连忙求饶。
“这位壮士,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啊!”
“你若要钱,我家中并无银两,要是要吃的,你尽管搜罗!”
张福强冷冷一笑,丝毫看不上堂屋里桌上的几个馍馍。
他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眼前之人的脖子上,质问道。
“说,你们村里,哪家最富?”
这家主人本就恐惧,被匕首一顶,裤裆更是一潮,当即快速回答。
“壮士!我们莽村有两户人家富足!”
“一是村正李聚财,他家中田产较多,银两恐怕也有千两!”
“二是那赵方年!他可有本事哩,这几年饲养了不少家禽,赚了很多,宅院更是盖了一套又一套!是我们莽村最富足的人家,我猜,他家至少有五千两银子!”
听到这里,张福强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别说千两银子,就算只有百两银子,也值得他动手了。
“看来到这莽村来,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那赵方年,家中几人?可有武者?”
“他……他,壮士,你还是莫要惹他了吧,他自己据说是个二流武者,大儿子在县城的武馆,也是二流武者!”
“两位二流武者……有一人不在!着实不错啊!”
张福强口中嘀咕不停,脑子里也思索起应该如何行动了。
而眼前之人则是赔笑道:“壮士,你要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请你快点离去吧!”
“好!我这就走!”
张福强回过神来,狞笑着回答一句,在眼前之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匕首直接捅进了他的脖颈。
殷红的鲜血流出,他却异常的兴奋。
“别怕!别怕!头晕是正常的!一会就好了!”
等到这人彻底死去,他这才离去,并关上屋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