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眼中闪铄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逸尘提供的书籍,以及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精致造物——紫外线灯。
“紫外线利用特定波段的光线仿真阳光的杀伤效果这思路”
完全就是刀锋战士的经典再现。
逸尘默默为其补充。
只是虽然有他提供的紫外线灯作为样品,但就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很难将其复刻出来。
所以,蝴蝶忍不得不降低标准,只能按照十几年前德国的一位理查德博士研究出的石英紫外汞灯进行改进。
虽然逸尘还能提供不少的紫外线灯,但事情不能总依靠别人,于是,在产屋敷耀哉的支持下,一个新的《科研部》就此诞生。
就在各项研究都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只羽翼漆黑的鎹鸦飞进了蝶屋。
它落在窗棂上,用沙哑却清淅的声音宣告。
“嘎!传令!传令!主公大人召集!所有柱级剑士、逸尘先生、灶门炭治郎、灶门祢豆子,即刻前往主宅议事院集合!嘎!”
蝴蝶忍的指尖停顿在空中,脸上那永不褪色的温柔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看来,正戏要开场了呢,逸尘先生。”
她小心地封存好正在进行的实验材料。
“关于祢豆子小妹的事,还有您带来的‘惊喜’,都将在那里得到最终的裁决。”
逸尘颔首,对此早有预料。
产屋敷耀哉的智慧在于对时机的精准把控。召集所有柱,正式开启他带来的“影柱”计划,顺带解决祢豆子的身份问题。
炭治郎的粗糙大手拉着祢豆子的小手,神情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祢豆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小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襟,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懵懂的警觉。
在蝴蝶忍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弥漫着药草清香的蝶屋研究室,穿过总部长长的,被紫藤花装点的回廊,走向位于内核局域的主宅。
沿途遇到的“隐”队员和剑士都躬敬地行礼退避,目光在逸尘和灶门兄妹身上停留片刻,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好奇与敬畏。
逸尘单人斩杀上弦之伍玉壶的消息,早已如暴风般席卷了整个鬼杀队总部。
主宅的议事院落庄严肃穆,但原本的鹅卵石小院,此刻却铺上了略显喜庆的红色地毯。
当他们踏入时,数道锐利如刀,沉凝如山、或探究如渊的目光瞬间聚焦而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议事院内,九柱齐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立在最前方,距离房间最近的悲鸣屿行冥。
这位最强的岩柱身形异常高大魁悟,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
他的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手中捻动着佛珠,低沉而浑厚的诵经声在院落内若有若无地回荡,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在悲鸣屿行冥身侧不远处,富冈义勇一如既往地抱着他那把独特的蓝刃日轮刀。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着,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冻结的湖水,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没有被人讨厌”的气息。
看到炭治郎和祢豆子进来时,那冰封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平静。
另一边,华丽得如同移动祭典舞台的宇髄天元,正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旋转着脸旁的宝石挂饰。
镶着巨大宝石的护额在月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看到逸尘等人,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闪亮无比的笑容,声音洪亮。
“哦?我们的‘影柱’先生和‘奇迹’兄妹终于驾临了?真是一场华丽的啊等侯啊!不过,值得期待的大场面终于要开始了!”
“安静一点。”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响起反驳。
炼狱杏寿郎精神奕奕地侧过身看向宇髄天元,他那头标志性的火焰般黄红色头发仿佛在燃烧,双手叉腰,声如洪钟,带着永不熄灭的热情。
“我的挚友!还有炭治郎少年!能看到你们平安抵达,真是再好不过了!唔姆!”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祢豆子身上停留,带着纯粹的善意和毫不掩饰的好奇。
倚靠在一旁树梢上的,是蛇柱伊黑小芭内。
他脖颈上缠绕着白色的小蛇镝丸,异色的双瞳如同冰冷的蛇瞳,锐利而警剔地扫过逸尘。
最后如同实质般紧紧锁定了炭治郎身边的祢豆子,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
他的沉默本身就象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散发着阴冷而危险的气息。
时透无一郎则安静地倚靠在一根支撑庭院的廊柱旁,眼神空洞且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精致的木纹,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这位年纪最小的霞柱,天才得令人窒息,却也时常沉浸在他那无人能懂的世界里。
甘露寺蜜璃站在他附近不远,双手捧着自己泛红的脸颊。
粉绿色的麻花辫随着她因兴奋而轻微的晃动而摇摆,大眼睛亮晶晶地在逸尘,炭治郎和祢豆子之间来回扫视。
少女的脸颊绯红,似乎有无数关于鬼杀队内部情报网络中的“可爱”、“厉害”、“奇迹”的问题想问,又努力地抿着嘴克制着自己。
最令人窒息的压力来源,则是不死川实弥。
他双手抱胸,象一尊凶煞的门神般倚靠在通往房间的拉门旁。
脸上那道贯穿鼻梁的狰狞伤疤让他本就凶狠的面容更添戾气,白色的刺猬头根根竖立,如同炸毛的猛兽。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钉在祢豆子身上,毫不掩饰的狂暴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的刀锋,刺得炭治郎瞬间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将妹妹拉到了逸尘身后。
整个议事厅原本肃穆的气氛,因为风柱实弥的存在,骤然变得紧绷压抑,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蝴蝶忍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份剑拔弩张,脸上带着那仿佛焊上去的温柔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属于她的位置站定,如同置身于一场寻常的花道茶会。
就在这紧绷到极限的氛围中,院落房间的纸门被无声地轻轻拉开。
一个温和、虚弱,却仿佛蕴含着抚平一切躁动力量的声音响起:
“各位,都到齐了。辛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