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要认。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小舞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身为十万年魂兽化形，本该是你们这一族未来的希望。”
“可你的眼中，除了不甘与愤怒，我看到的更多是软弱。”
“你”
小舞刚想反驳，却被雪云霄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大明二明生死一线，你不想着如何为它们报仇，不想着如何忍辱负重，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的那个三哥吧？”
“想着他会不会来救你，想着他如果在这里，一定能打败我。”
“我说的，对不对？”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小舞的心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因为，雪云霄说对了。
她脑海中闪过的，确实全是唐三的身影。
“真是可悲。”
雪云霄摇了摇头，眼中的那一丝讥诮，化为了纯粹的失望。
“魂兽一族，有你这样的后辈，难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思进取，沉溺于虚无缥缈的感情，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类身上。
“愚蠢至极。”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死寂的林间。
雪云霄一巴掌，干脆利落地扇在了小舞的脸上。
力道不大，却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小舞的头被打得偏向一旁，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整个人都懵了。
从小到大，谁曾这样对过她？
“这一巴掌，是替你们魂兽一族的先辈打的。”
“打你不知上进。”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另一边脸颊也迅速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是替大明二明打的。”
“打你认不清现实，关键时刻，心里想的却不是你的亲人。”
“啪！”
第三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打的。”
“打你冒犯了我。”
雪云霄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
“你你混蛋！”
屈辱的泪水，终于从小舞的眼眶中决堤而出。
她挣扎着，嘶喊着，却无法撼动身上的束缚分毫。
“好好在这里看着，你的大明二明，是如何在痛苦中煎熬的。”
雪云霄不再理会她。
他随手一挥，一道冰晶构成的牢笼拔地而起，将小舞困在其中。
这牢笼的位置，刚好能让她清晰地看到两头巨兽的惨状，却又无法触碰到它们。
做完这一切，雪云霄才转身，走向一旁早已等候的芙宁娜与雷电将军。
“走吧，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不远处，有一处被藤蔓遮蔽的山洞。
洞内干燥洁净，显然是某种魂兽的巢穴，不过原主人似乎早已离去。
雪云霄点燃一堆篝火，橘红色的火光，驱散了洞中的阴暗，也映照出他略显苍白的脸。
他缓缓解开上身的衣衫。
看似毫发无伤的躯体上，此刻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被泰坦巨猿重拳震出的淤青，有被天青牛蟒龙吟所伤的内出血痕迹，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肋一直延伸到后腰。
那是比比东的“永恒之创”留下的。
虽然被太极水珠化解了大部分威能，但那股极致的穿透与腐蚀之力，还是伤到了他的本源。
伤口边缘，一圈圈紫黑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蠕动，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连番大战，尤其是最后强行催动无尽黑洞领域，以及那一道冰火水线，对他的消耗同样巨大。
他终究还不是真正的神。
“小云霄！”
芙宁娜发出一声惊呼，快步走到他身边，蔚蓝的眼眸中写满了心疼。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早说！”
她伸出白皙的手，想要触摸那道狰狞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了他，手指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无妨。”
雪云霄道。
“一点小伤，死不了。”
“这还叫小伤吗！”
芙宁娜的眼眶都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
她将双手轻轻地，覆盖在雪云霄的伤口之上。
“以水之神的名义，聆听我的请求。”
“纯净的元素，化为生命的源泉，洗涤伤痛，抚平创伤。”
芙宁娜的声音变得庄严而神圣。
一圈圈柔和的蓝色光晕，从她的掌心扩散开来。
那不是普通的魂力，而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纯粹的神力。
光晕所过之处，雪云霄只觉得一股清凉而温润的能量，渗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那股能量，如同初春的细雨，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
伤口处那些顽固的紫黑色能量，在这股纯净的水神之力面前，如同白雪遇见骄阳，迅速消融瓦解。
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脱落。
不过短短一刻钟，他身上所有的伤势，便已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甚至连他消耗巨大的魂力与精神力，也恢复了大半。
“好了。”
芙宁娜收回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变得有些苍白。
显然，动用这份本源神力，对她的消耗同样不小。
“辛苦了，芙宁娜。”
雪云霄握住她微凉的手，轻声道。
“哼，知道我辛苦就好。”
芙宁娜嘴上傲娇地哼了一声，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了雪云霄的肩膀上。
“我我有点累了，先睡一会儿。”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睡吧。”
雪云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便从身旁传来。
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雪云霄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雷电将军，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光芒明灭不定。
夜，渐深。
篝火的光芒摇曳，在洞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芙宁娜早已沉沉睡去，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雪云霄靠在洞壁上，也正准备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
一缕馨香，悄然靠近。
一道柔软的娇躯，轻轻地靠在了他的另一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