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走在去地窖的路上，心情难得沉闷
〔希望这次能少流些血吧。〕她在心底轻叹，〔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明明最初只想着保住西弗勒斯就好〕
袖中的影鳞突然收紧身躯，冰凉的鳞片紧贴她的手腕。〔我的主人，即便是在时间长河中沉浮数百年的您，也有权为生命感到痛惜。〕它的声音罕见地温柔，〔没有人应该目睹那些鲜活的光明在痛苦中熄灭。〕
格温尼维尔停在转角处，抬手轻触冰冷的石墙。远处传来黑湖波浪拍打城堡地基的闷响，就像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影鳞，我们真的能改变既定的轨迹吗？〕她的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划过，〔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悲剧〕
小蛇从她袖中缓缓探出头来，金黄的竖瞳在昏暗中流转着细碎的光芒，如同熔金般熠熠生辉。〔您已经改变了太多，主人。〕它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韵律，〔纯血二十八家如今皆向您俯首，德拉科那孩子〕蛇信轻颤，〔还记得他从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吗？如今却能将锋芒尽数敛入温润如玉的假面之下。西弗勒斯也是〕
细长的蛇身缠绕上她纤长的手指，鳞片在烛火下泛出珍珠般的光泽。〔那些孩子不再对他畏如蛇蝎，连救世主都不曾起疑。整个霍格沃茨都感知到了迫近的风暴，每个孩子都在拼尽全力〕蛇首轻抬，竖瞳中倒映着她苍白的侧脸，〔您看，连最顽固的时间长河，都会为坚定的意志让开道路呢。〕尾音化作一缕若有似无的叹息，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格温尼维尔突然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小蛇的脑袋。〔我不会让他死去的，绝对不会。〕但她的步伐确实轻快了些，黑袍翻涌如夜色中的浪涛，〔走吧，该去会会我们亲爱的魔药大师了。〕
转过最后一个弯角时，她已重新挺直了脊背。地窖门口的火把突然蹿高，将她的影子投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上——那轮廓既像守护的蛇，又像展翅的凤凰。
格温尼维尔灵巧地闪身进入地窖办公室，身后的木门在她魔杖轻点下无声闭合。她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教授，我有个您绝对感兴趣的消息。"
斯内普从一堆魔药论文中抬起头，漆黑的眼睛里写满警惕："希望不是我们亲爱的救世主又制造了什么史诗级的灾难。"
"比那有趣多了。"她轻盈地滑进对面的高背椅，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我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他不仅同意全面升级魔法石防护体系"她故意拖长声调，看着斯内普的眉毛微微挑起，"更重要的是，他同意课程改革方案通过了。"
斯内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团墨渍："说重点，格温尼维尔。"
她魔杖轻挥，在空中展开闪着银光的课程表："麦格教授负责变形术实战应用，教孩子们把礼堂长凳变成防御工事；弗立维要教授铁甲咒和昏迷咒这类实用防御魔法"她的绿眼睛里闪着恶作剧般的光芒，"至于海格，他那些'温顺可爱'的小宠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让那个半巨人用炸尾螺当教具？"
"总比直接面对食死徒安全得多。"格温尼维尔用魔杖尖轻敲着下巴，突然停顿的动作让杖尖迸出几颗火星，"等等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她突然前倾身体，烛光在她翡翠般的瞳孔里跳动，"如果我们绑架一个食死徒呢？用改良版夺魂咒控制，改造成可调控的实战教具"
〔梅林的臭袜子！你疯了吗？〕影鳞在她袖中剧烈扭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已。〕格温尼维尔不在乎的说
斯内普的指节在桌面上发出脆响："你终于被巨怪踩坏了脑子？"
"想想看，教授。"她蘸着红茶在桌面画出魔法阵，"设置三重防护结界，让学生分组练习反黑魔法战术。还有什么比活体食死徒更能激发潜能？"魔杖尖端拉出一条银色光带，"连穆迪都会为这个教学创新鼓掌。"
〔你简直是个天才〕影鳞蝰蛇笑着说
斯内普的魔杖已抵住她颈动脉："停止你愚蠢的发言。黑魔标记会——"
"会帮我们筛选合适的'教具'。"她纹丝不动地翻开《预言家日报》，指尖点在卡卡洛夫的照片上，"这位校长先生正在出卖同僚或者，"羊皮纸突然燃起幽蓝火焰，露出小巴蒂·克劳奇的档案，"这位伪装高手？他的黑魔法造诣足以给newt班当教材。"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寂。浸泡在魔药罐中的生物标本投下扭曲的阴影。
良久，斯内普的薄唇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弧度："你比布莱克还要疯狂。"但那双漆黑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算计，"不过确实比炸尾螺更具教学价值。"
格温尼维尔变出三把银刀，同时钉住墙上地图的三个红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那么人选是？小巴蒂的变形术，卡卡洛夫的诅咒学，还是"突然压低声音，"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教学？"
斯内普突然冷笑："邓布利多知道你这个创新的教学计划吗？知道你要把他的学校变成食死徒动物园吗？"
"当然不知道。"她狡黠地眨眨眼，"但校长不是一直鼓励我们发挥创造力吗？"
〔我打赌邓布利多会当场把柠檬雪宝捏成粉末〕影鳞幸灾乐祸的说。
〔那老蜜蜂的糖果库存也该更新了〕
斯内普的冷笑让室温骤降："小巴蒂。卡卡洛夫太容易惊动国际魔法部。贝拉…会吓坏我们亲爱的救世主"
"太棒了！我们何时行动？"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斯内普讥讽地挑眉："总该先制定计划。他现在应该还在阿兹卡班"
"谁告诉你他在阿兹卡班？"格温尼维尔打断道，声音带着危险的轻快，"老巴蒂用权力将他秘密转移，用夺魂咒控制着藏在家中。我们直接去克劳奇庄园抓人更方便。"
“你从时间线上看到的？”斯内普挑眉
“当然”她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红点，"我已经准备好了特制的生死水，一滴就能放倒火龙。"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着银光的卷轴，"还有这个——萨拉查亲手书写的束缚咒。"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禁书区的藏品？"
"借来用用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说，"周四晚上行动如何？我可以提前布置静音结界。"
他沉默地走向某个上锁的柜子，取出瓶泛着珍珠母光泽的药剂："新研制的魔力抑制剂，一滴能让成年巫师魔力停滞六小时。"顿了顿又补充，"需要混在家养小精灵的葡萄酒里生效。"
"完美。我要把那一瓶都倒给他喝。"她将三枚镀银门钥匙排放在桌上，"直接传送到我们改造过的有求必应屋——已经布置了反幻影移形阵和魔力吸收结界。"
“…劝你不要。”斯内普突然掐住她的手腕，力道让骨骼咯咯作响："如果克劳奇突然回家？"
"那就多一个'教具'。"她面不改色地展示戒指上镶嵌的黑宝石，"这是沉睡水晶，足够放倒十个成年巫师。"
斯内普严肃的说："记住，若失败"
"我们都会生不如死。"她平静地接话，绿眼睛直视他的黑眸，"但比起让黑魔王复活，这点风险值得冒。"
斯内普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意识到——他竟在认真考虑这个疯狂的计划。
在他取出一张羊皮纸，开始详细规划如何"改造"一间废弃教室的时候，格温尼维尔突然说"对了，邓布利多同意你早点开始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了，不过他说要三年级才可以开始，而且他要监督。"
斯内普的魔杖尖突然迸出一簇刺目的火花，银光勾勒的课表瞬间扭曲消散。他的表情像是被人强行灌下了一整瓶吐真剂，介于震惊与暴怒之间。
"三年级？"他的声音危险地压低，黑袍无风自动，"所以我们的校长大人打算让救世主男孩继续做两年黑魔王的公共飞路网？"他猛地转身，魔药柜上的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颤音，"多么英明的决策——等波特的大脑被钻心剜骨搅成浆糊再开始急救！"
"现在的黑魔王甚至还没恢复形体，现在教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大脑封闭术，就像给新生曼德拉草施生长咒——"
"——会要了他的小命？"斯内普突然冷笑，嘴角扭曲成一个讥讽的弧度，"多么感人至深的关怀。我猜接下来你们还要给他准备防撞角的玩具魔杖？"
但格温尼维尔看见他用魔杖悄悄将一本《青少年心智防护》塞进了抽屉。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很好。这两年我会准备好足够的镇定药剂——毕竟等我们亲爱的救世主开始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时，庞弗雷夫人库存的生死水可不够用。"
“不过，教授，在此之前，我们的狼毒药剂要测试活体效果，还记得吗？”格温尼维尔看着继续沉迷于改造废弃教室的斯内普。
"莱斯特兰奇小姐，"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而缓慢，"如果你那被过度赞誉的记忆力还没被巨怪踩碎的话，应该记得活体实验需要满月——而今晚的月亮，正如你那令人遗憾的耐心一样，缺了一角。"
格温尼维尔轻笑一声"正因如此，我才带来了这个。" 她从龙皮口袋里取出一个水晶瓶，瓶中悬浮着一滴银蓝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脉动，宛如活物。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眸死死锁定那瓶药剂，"月华萃取液？"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这东西在三个世纪前就绝迹了。"
〔看呐，他震惊的样子〕格温尼维尔在心底轻笑，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水晶瓶，〔像发现金飞贼的找球手，又强装镇定。〕
〔你这话该对着他的耳朵说，〕影鳞在她意识深处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而不是浪费在我的鳞片上。〕
〔你说〕她故意让瓶中的月华液滴打了个转，〔我要是把这瓶送给他当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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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当场宣布爱你——〕影鳞吐着信子，〔当然，是看在魔药的份上。〕
格温尼维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梅林啊〕她在想象中描绘着那个画面：黑袍教授捧着水晶瓶，薄唇吐出"爱"这个音节时，该是怎样动人的僵硬表情。光是这个念头就让她心跳加速到危险的地步。
〔我可能会因为过度幸福当场死去〕她悄悄按住胸口，〔然后变成霍格沃茨新的幽灵——'痴情少女格温尼维尔'，专在地窖门口徘徊〕
"莱斯特兰奇！"斯内普阴冷的声音突然劈开她的幻想，"你那张脸上令人作呕的傻笑，是终于被巨怪踩坏了脑子吗？"
"只是想到个有趣的魔药配方，教授。"她迅速换上完美的假笑，却在转身时放任一缕发丝垂落，恰好遮住发烫的耳尖。
"显然，某些古籍的记载比魔法部的档案更可靠。"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水晶瓶，"它能模拟满月时的魔力潮汐，足够支撑三小时的活体测试——当然，前提是某位教授还没被他的新玩具完全吸引走注意力。"
"开始吧。"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比地窖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格温尼维尔唇角微勾，指尖轻点瓶口，一滴银蓝色液体坠入坩埚——瞬间，药剂沸腾，紫烟化作银雾升腾，在半空中凝结成一匹狼的虚影，无声地咆哮着。
"有趣。" 斯内普的嗓音里罕见地透出一丝兴味，黑眸紧盯着那团扭曲的银雾，"它比真正的狼人魔力更……纯粹。"
"因为去除了诅咒的污染层。"她轻声解释，魔杖尖端在空中勾勒出几道符文，"月华萃取液模拟的是未被污染的满月魔力，我们可以借此观测狼毒药剂最核心的抑制效果，而不必担心实验体失控。"
斯内普冷笑一声，"莱斯特兰奇小姐，你是否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他猛地挥动魔杖，银雾狼影瞬间被一道黑色锁链束缚，发出无声的嘶吼。
格温尼维尔不慌不忙，手指轻抚过实验台上摊开的笔记，"恰恰相反，教授。我只是相信……"她突然抬眸，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您会在我玩脱之前阻止我。"
空气凝固了一瞬。
"……继续。" 最终，他嘶声说道，松开了对银雾的束缚。
〔啊哈！〕格温尼维尔在心底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知道——我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他哪舍得真让我死？〕
影鳞在她意识深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啊对对对，〕它用尾巴拍打着精神世界的虚空中，语气充满生无可恋的敷衍，〔伟大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千年一遇的魔药天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头肉——需要我给您编首十四行诗吗？〕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地窖内只有坩埚的沸腾声、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简短的魔咒吟诵。
银雾狼影在他们的操控下分裂、重组，时而温顺如绵羊，时而狂暴如真正的狼人。药剂的效果被一次次验证，配方上的符文被反复修改，羊皮纸很快被密密麻麻的笔记覆盖。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格温尼维尔终于放下了羽毛笔，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白。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