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枯槁老者上下打量了墨居仁片刻,从最初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声音沙哑如破锣的质问道。
“这话该由我问你才对。”
墨居仁丝毫未退,神识在老者身上仔细扫过,只觉得对方体内的气息磅礴如渊,赫然是一位炼虚期修士!
可让他心惊的是,老者的气息中还夹杂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怪异气息,让墨居仁有种心惊肉跳的不适感。
而且连对方具体的修为深浅,都无法完全看透,这种情况,此人大概率也是一名炼虚后期的修士。
于是他定了定神,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被传送到这里?”
“哼!老夫且问你,你是从九仞罡风台的传送阵过来的?”
枯槁老者眼神一凝,没有回答墨居仁的话,而是审视的问道!
听到这话,墨居仁心中反而一松,随即冷静下来。
对方既然知道九仞罡风台,那自己被传送到这里,绝非意外了!
“前辈既然这么问,那九仞罡风台上的传送阵,想必是前辈动了手脚吧?”
墨居仁没有正面回答,也反问出声道。
“竟真的是从九仞罡风台来的
你们还真闯过了那九层试炼?”
枯槁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
“可为何引动金鹏血引异象的,会是你一个外族?
这不该是苍溟那小子才对
小子,你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强大的血脉之力?”
说到最后,云舟长老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上前一步,带着压迫感逼问道。
“要回答前辈的问题,总得先让在下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吧?”
墨居仁脑海中突然闪过在九仞罡风台时,那幅诡异的血海画面。
正是那画面驱散了幻境,救了他与苍溟、蓝璃三人。
想来老者口中的“异象”,便是因那血海画面而起。
他心中虽惊骇,面上却强装镇定,继续反问。
“桀桀桀桀”
枯槁老者突然怪笑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老夫都快记不清了
或许,算是一处打着守卫名号的流放之地吧!”
说这话时,枯槁老者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混乱的回忆。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金柱之外的某个方向,嘴里喃喃地说着混乱的话语。
墨居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环形金柱之外,一口方圆十丈的莲台池正悬浮在半空。
池中并非清水,而是翻滚的赤金色液体,液体如熔浆沸腾着,却诡异地没有散发出半分热气。
水面上,无数金色莲苞的虚影漂浮着,每一朵莲苞之中,都隐隐裹着一道模糊的禽影,似在沉睡,又似在挣扎。
而在莲台池畔,还立着一块丈高的血红色奇石。
石体通透如水晶,上面刻着几个古朴的金色大字。
墨居仁凝神望去,待看清字迹的刹那,浑身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什么?你们确定吗?”
金翅鹏族的金鹏圣殿内,苍熠站在殿中高位,手中攥着一枚玉简,脸色铁青。
对着下方几名身穿玄色阵袍,腰佩阵盘的族人厉声问道:
“九仞罡风台的传送阵,怎会与金羽禁地扯上关系?”
那几名阵修弟子单膝跪地,为首一人双手捧着探测法器,语气恭敬却无比肯定:
“回圣主,此事千真万确。
我等已用‘天衍阵盘’反复推演三遍,确认传送阵的空间节点被一股外力强行篡改。
而那股力量的源头,正是族中的金羽禁地!
墨道友并非传送失败,而是被这股力量强行拽入了禁地之中。”
“金羽禁地”
苍熠还未接话,站在殿侧的苍溟便猛地攥紧了拳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口中喃喃自语。
此前他早已将金羽禁地的事告知过陌陌小队,所以蓝璃、龟驮与烛夜闻言,脸色也齐齐变了变。
事关墨居仁,烛夜性子最急,往前一步,对着苍熠沉声道:
“苍族长,不管这禁地有多特殊,墨兄是在你们金翅鹏族的试炼中出的事,你们总得给个说法,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吧!”
苍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微怒,对着烛夜等人拱手道:
“烛小友放心,墨小友是为协助我族弟子通过试炼才遭遇意外,我金翅鹏族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定然会全力营救,绝不会让他身陷险境的。”
说罢,他转头看向苍溟,眼神锐利道:
“不过金羽禁地怎么说也是我族的祖灵禁地,设有先祖布下的守护禁制,唯有通过考核的太上大长老才能自由出入。
如今太上大长老正在闭关,溟儿,你既已通过九仞罡风台的试炼,引动了先祖传承真意,便是下一任太上大长老的候选人。
体内也已觉醒了部分真血之力。你是如今族中唯一能踏入禁地的人,寻找墨小友之事,只能交给你去办了。”
苍溟刚要应声,苍熠又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警示:
“还有,此次进入禁地,首要任务是找到墨小友,至于其它东西就暂且放一放,莫要因私废公。”
苍溟闻言,眼中寒光一闪,随即缓缓眯起双眼,压下眼底的情绪,对着苍熠躬身道:
“弟儿明白。”
与此同时,赤金雾沼的莲台池畔,墨居仁望着血石上“金羽禁地”四个大字,心脏猛地一沉。
他虽未亲眼见过此地,却从苍溟口中听过这处禁地的名头。
“这里竟是金翅鹏族先祖淬炼真血的禁地”
墨居仁迅速收敛心神,目光重新落在枯槁老者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不知前辈是何人?莫非就是守护这禁地的守护者?”
“噢?
你竟也知道金羽禁地?”
枯槁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上下打量了墨居仁片刻,随即怪笑起来:
“老夫云舟,你一个外族小辈,恐怕没听过我的名号吧?”
说罢,他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墨居仁,观察着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