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店面后，程航又教了林薇一些操作，随后便让她自己摸索了，程航则是坐在一旁想着宣传单的封面，顺便打几个电话，问问哪里印刷宣传单的效率高，质量好。
再过俩天就要进入扫楼季了，各大社团跟学生会自当是倾巢出动，而程航则是要借着学生会宣传的同时，把自己的宣传单也分发出去，毕竟这时候的大一学生，还处在对学校好奇探索的阶段，对各种宣传单也会较大程度的宽容收下，不管是垫外卖也好，当鼠标垫也好，起码在宿舍里能多留下一阵。
滴滴。
新传学生会大家庭：公告：明天中午，教程楼102教室开会，定下宣传流程。
程航看着这则通知，笑了笑，时机来了。
次日，没有早八课程的程航，约了几位美院的女孩儿在前台坐着喝喝茶，唠唠嗑，顺带的聊上那么一聊关于宣传单的事儿。
“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两种载体，一种就是单纯的宣传单样式，另一种，就是印在布袋上的，所以一定要能勾住学生的好奇，剩下的你们自由发挥。”程航抬手示意几人喝茶，随后笑着说道。
几个女孩儿微微点了点头，那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原先她们以为程航是要设计什么特别复杂的图，因为每次接的学校单子，一般都是为了交作业，条件都是各种能多复杂就往多复杂整，完全是奔着高分儿去的。
而眼见程航的条件这么简单，再加之那么一句“自由发挥”，简直就跟千里马终于遇到伯乐一般，一个个眼睛里都充满了激情，把杯中茶喝完后，当即便接下程航的单子，自信地说明天出图。
结果没想到程航却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抬手做了个一的手势。
“不行，今晚我就要看到初版，设计元素不需要那么多。”
几个女生听着程航话语里的强硬，你看我我看你的，尤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随后便起身背包，立马回去赶工，只有一个眼镜女孩儿留了下来，似乎是准备跟程航再对接一些细节。
程航笑了笑，随后给她茶杯里又添了些茶水。
“佳玲姐这阵子忙什么呢？很久没看到你找宋教授问问题了。”
只见那曹佳玲并没有抬头看程航，而是靠在椅背上，一手捧着小画本，一手拿着铅笔，时不时皱一皱眉，仔细地涂改些什么，不过嘴上还是回应了一句。
“外面接了课，有点忙。”
程航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过看她这认真的模样，程航也不打算打扰人家忙了，于是便准备去门口抽支烟解解乏，没想到那曹佳玲却是三步一小问，五步一大问，就连宣传单的字体都给出了好几个方案。
程航也是一一回应后才把嘴上那支烟点燃了，随后吐出一口浊气，通过玻璃门的反射看着那张认真的脸庞，心里嘀咕了一句。
宋教授能夸的，还真是有些闪光点。
程航虽然很烦有些人干活儿，不管什么事儿都要问问问，一副什么主意都拿定不了的样，可曹佳玲给他的感觉却是异常的舒服，因为她每一次问，都会带上缺省好的方案供你选择，最少两个，最多也不过五个，把选择的数量控制在一个不会让人反感的区间内。
最主要的，是很有效率，程航刚提完要求，她就开始拿出本子在构思了，这种兢兢业业的员工，不是，女孩儿，上哪找去。
“这是大概的轮廓，你看看这个思路可以吗，可以我就回去按着这个思路做初稿。”平静的语气，顿时给程航那跳动的思绪扯了回来，随后便接过那个小画本，大致扫了一眼。
“可以，玲姐不愧是玲姐，这效率就是高。”程航把本子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干完活儿的曹佳玲似乎又变了一个人，相较于方才的冷淡平静不食烟火，把本子塞回包里的时候，顿时就活跃了些。
“那你考不考虑给我提些佣金啊。”曹佳玲笑着说道，她的笑不象孙宜的温柔，又不象许嘉佳的活泼，就是一种很纯粹的平静，发自内心的笑。
“也不是不行，玲姐考虑添加我的团队吗？”
曹佳玲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程航竟然会来拉拢自己，于是打趣道。
“怎么了，想拉我添加后，让我打折吗？”
“还是玲姐聪明。”程航笑着回了一句。
不过临走前曹佳玲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留下一句“我考虑一下”，随后便踩着小白鞋沐浴在阳光里，越走越远。
考虑就考虑呗，反正这会儿程航也不急着把她招进来，毕竟曹佳玲的能力还是偏后期些，总不能让她去地推吧，这性格也不合适。
正想着，程航就接到了许嘉佳的电话，问他到了没，眼瞅就要到点了，程航看了一眼屏幕，这不还有半小时么，随后又贴回耳边，说着快了快了，还有一个转弯就到了，便挂断了电话。
着啥急呢，又不是相亲。
程航打着哈欠，在店里检查了一番水电都关了后便出了门，锁门时还给林薇打了个电话。
“我中午可能没那么快去吃饭，不用等我。”
“好。”
程航慢悠悠地逛到了开会的教程楼那儿，随后在102门口往里瞧了瞧，跟几个老熟人打了打招呼，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进去，这个点的太阳热得很，里边儿又闷，还不如站门口吹吹偶尔拂过的微风呢。
“程航，你怎么来这么早？”
程航循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林子杰手里挂着个小包，一旁的许嘉佳正低头回着消息呢。
程航笑了笑，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某个亭亭玉立的师姐，以势压人，我一介弱男子，又没有一点儿法子。”
许嘉佳闻言，当即就抬起头来了，还是那般小魔女的开了口。
“就算你夸我亭亭玉立，也别想在扫楼宣传的时候偷懒，要不然的话哼哼。”
“威胁”了程航一番后，许嘉佳便从林子杰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包，叮嘱两人别待太久，一会儿要开会了，随后便把那件大号些的大衣往里拽了拽，似乎是为了防着被蚊子咬了。
“你俩在一起了？”程航看着许嘉佳身上那件夸张的大衣，给林子杰递了支烟，好奇地问了一嘴。
“快了，就是还得再有一段时间吧。”林子杰说着话，咔擦一声点着烟，随后把火机递给程航，笑着问了一嘴。
“听说你大创项目落地了？恭喜恭喜啊。”
“嗨，一点小打小闹着玩的，上不了台面。”
“那也是一份很难得的经历了，等正式开业了可得喊上我啊，富贵竹我可给你挑好了。”
“要不折现吧，省得我天天晚上抱着你那盆睡，生怕有人惦记。”程航笑着说道。
“那我还是想看你抱着盆睡，到时候记得给我发两张照片。”
两人就这般说说笑笑的，直到里头的许嘉佳出来催了催，方才把烟掐灭，进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