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ber。
咻……
ber。
或许是快到粤城了，车上又开始兴奋起来，黎欣则是玩着当下热门的《生气的小鸟》，把对面的猪头统统都当成程航，一下又一下地把它们撞翻。
“你怎么给自己打这么狠？”
程航嘴上叼着棒棒糖，看着这个一直闯不过关卡的游戏少女轻笑一声。
“？你才是猪！”
黎欣还想继续反驳，没想到程航直接就跟她贴近了些，近到可以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不过程航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专心地抬手给她指着得先打哪只。
“笨死了，你先把这只锅盖打了，再把那只笑得最呆的打了不就行了，对，就这只，龇着两个大牙的。”
“啊，哦。”被这么一指导，黎欣突然又忘了刚才要干啥了。
或许是两人靠得近了些，黎欣那发丝上的清香直钻进鼻腔里。
很香，很沁甜。
程航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双漂亮的杏眼在细密绵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肉肉的小脸此刻正抿着嘴聚精会神地打猪头。
程航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小脸来上一口，会是什么味道的。
数不清打了几个猪头，大巴终于下了高速，开进了粤城局域内，在绵延的跨江大桥上随着车流徐徐前进。
车上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所以当电视上经常露面的湾江呈现在他们眼前时，一个两个都好奇得往外看。
更别提那远处的湾江边上，刚刚建好没多久的粤城塔，高耸入云，惹得这些刚刚踏出家门的青春学子展开了无限的遐想。
俨然已经看到了毕业后的自己西装革履，左手绿标小咖啡，右手抱着文档夹，踩着锃亮的皮鞋或者优雅的高跟，从写字楼里的大理石上踩过，不急不慢地坐着电梯往公司去。
不过很可惜，每月1100元的房租总会把这些美梦狠狠地碾碎一遍。
或许是粤城塔的腰线过于特别，黎欣也开始添加好奇的人群里面，不过她低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程航，有些疑惑地发了问。
“你有来过吗？”
程航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刚上班的时候，程航有个客户就特爱拉着他来这桥下钓鱼，好的是钓着钓着还真把单子给签了。
当然，程航连着蒸、煮、煎、炖、涮了一个月的鱼肉，以至于他有整整一年都没再碰过鱼，就连重生后，一想起来都觉着满嘴的鱼味儿。
不过黎欣就有些听懵圈了，寒暑假两家人时不时就会凑在一起吃饭，她也没听陈姨讲过程航来过粤城啊？
“你跟谁……”
黎欣还未问出口，结果旁边刚好有人突然别车，以至于司机师傅猛的往右打了方向。
黎欣也没站稳，径直就摔到了程航身上。
“坐下坐下！把安全带系上！”售票员大声地喊道。
大家伙也纷纷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
黎欣则是摇了摇小脑袋瓜，或许是突然撞了一下有些懵，虽然很有软乎的肉感。
“美女，我卖艺不卖身的。”痞气的声音从顶上载来。
黎欣当即抬起头，恰好对上程航那轻挑的眸光，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黎欣小脸一红，随即抬手柄程航的脸猛的推开，眼里还带了些警剔跟愠怒。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程航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也不搭理她，只是扭过头，一手倚着窗边撑着下巴，继续看着窗外。
黎欣抿了抿嘴，刚刚…似乎是自己没注意摔过去的？
“没事吧？”程航没回头，平静地问了一句。
“还行。”黎欣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程航突然想逗一逗她，当即扭过头，换上一副痛心的模样。
“那你也不能占完我便宜就不认吧，我怎么说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啊。”
“谁占你便宜了！”黎欣听着这个无耻的言论，觉着又气又好笑。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你得对我负责。”程航笑着说道。
看着程航生动但夸张的演技，黎欣当即笑了起来。
“好啊，那让我来好好负责一下。”
黎欣一把拽过程航的手臂，对着程航笑了笑，嗷的一声。
“我嘞个！”
还别说，这从小啃甘蔗的牙口就是好，疼得程航咬紧了牙关。
幸亏杨浩鑫俩人这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要不然这一幕被他们看去，黎欣这汕城二中的文雅女神形象估计是要崩塌了。
但还是有些没睡的。
例如隔壁座的几个青春男大学生的，程航从他们的面上就已经读到了满满的羡慕。
卧槽！啥情况啊！这女孩儿怎么还奖励上了啊！
等到黎欣张开了嘴，一个无比清淅的牙印纹身就这么露了出来，尤其是那两个虎牙的位置，晃眼得很。
“等等啊小程，我送你个手表。”
说着话，黎欣还低头拿出自己的唇釉，贴心地画上了指针。
“谁让你胡扯。”黎欣哼了一声说道。
程航看着手臂上的牙印牌手表，又看了看这傲娇的小魔女，突然觉着有些好笑。
不知道这算不算重生的工伤啊？
……
开过了跨江大桥，离天海客运站也就不远了，不过司机师傅开得也飞快，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开到了。
程航落车的时候都有些晃晃悠悠的：“这师傅牛逼，以前在川渝开法拉利的吧。”
等到搬完了行李，四个人站在一块儿，看着那五六七八个箱子跟袋子有些发愣。
程航先推出自己的行李箱，一屁股坐了上去，脑袋往下重重一点，头上的墨镜就顺势滑了下来。
“怎么说，分配完财产未？”
杨浩鑫也拿出自己的箱子跟被褥袋，杨子辉则稍微简单些，只有一个箱子外加一个书包跟计算机包，那剩下的那堆就不用问了。
看着自己脚边那两个笨重的行李箱，黎欣抿了抿嘴，给程航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过程航戴着墨镜，也看不出有啥表情。
杨子辉不愧是最佳追求者，上来就开始展示人脉了，虽然仅限于黎欣。
“小欣，我哥公司离这边不远，我现在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送你去学校。”
说着话，他就掏出了凤梨4，甩了甩就就贴在耳边，又开始演绎着成熟的发言。
程航看他这装逼的模样，实在笑不动了，毕竟坐了那么久的车他也有些累了，索性就跟杨浩鑫准备去挤挤公交，感受下一线城市的温暖。
“啊，你们要去哪？”
“去学校，还能去哪儿。”程航头也没回，认真地回应道。
“哦。”黎欣也不知道要说些啥，但她看着程航离开的背影，总觉着心里有些难受。
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程航还头也没回地就走了，她突然有种被抛下了的感觉，眼框慢慢的也有些泛红。
“没事小欣，我哥说他很快就到，我在这呢。”
杨子辉看着程航离开，心里那块重石算是落了地，说不出的开心，就连话都多了几分。
结果没过几分钟，杨子辉的美梦就破碎了。
程航叼着烟，晃晃悠悠地又走了回来，把那米色小书包甩到肩上背着，双手搭在黎欣的那两个金刚配套的行李箱上。
看着泪眼汪汪的小苦瓜，程航挑了挑眉。
这妮子干嘛了这是？
不过想是这么想，嘴上还是催促着。
“愣什么，司机师傅催着呢。”
也不管黎欣跟不跟上，程航自顾自地就推着行李就往出走了。
“哦，来了。”黎欣抿了抿嘴，抓紧了小挎包的带子，跟上了程航。
不过到了出口，程航想了想，突然想逗一逗杨子辉，于是故意跟黎欣开口：“这我占你便宜的事就两清了啊，可不能让我负责了啊。”
“啊？”
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淅地砸进了身后那已经有些懵圈的杨子辉耳朵里。
占便宜？
谁能告诉他，什么叫占便宜？到底他妈的什么叫占他妈的什么的便宜？
接下来程航就带着黎欣弯弯绕绕，走到了的士的停靠点，找到了那辆停了许久的车。
“我还以为你跟浩鑫走了。”
“是啊，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想了想，还是怕你跟我老娘告状。”程航把行李箱塞到的士的后备箱里，咔的一声合上，认真的说道。
黎欣有些懵了，心里莫名地起了些情绪，结果刚要开口就被程航敲了敲额头。
“这你都信，笨死了。”
说着话，程航抬起手背轻轻地擦着那小苦瓜脸上的泪水。
其实他很多年没见过小女孩儿委屈巴巴的模样了，刚才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切。”黎欣自然是送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却罕见地没有躲开，任由程航的手背轻轻地刮着那柔嫩的小肉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貌似让她有些心安。
等上了车，黎欣坐在右边，她通过玻璃看到程航正皱着眉，呼啦呼啦的翻着新生手册，手上的牙印手表格外的显眼。
她抿了抿嘴，想开口问问程航疼不疼。
可刚要开口，就被程航打断了：“谁做的破手册，一点青春女大的照片都没有，这宣传部门还得多进修进修啊。”
“小程。”
“怎么了？”
程航扭过头，只见黎欣正带着微笑，随后只听一声沉重的低呼传出，惊的司机师傅还以为车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