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里漏进几缕晨光，刚好落在端木念眼睫上，她昨夜里被文暖晴缠到太晩，此刻勉强撑着胳膊坐起来。
她眯着朦胧的睡眼望过去，看到文暖晴正对着衣柜麻利地穿衣服。
端木念只觉得那道身影晃得她心里发暖，索性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贪睡的猫似的迷瞪着。
文暖晴转头瞧见她这副模样，走过来俯身将她连人带被圈进怀里。
端木念顺势往她胸前靠，脸颊贴在温热柔软的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声，混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刚硬撑起来的力气又泄了大半。
文暖晴的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一下下顺着她的发顶摩挲，声音轻软：“乖乖棒，快点起床啦，再赖床咱们的早餐就要变午餐咯！”
端木念闷在她怀里哼唧两声，还是不愿睁眼。
文暖晴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从衣柜里翻出那套端木念最爱的衣衫，绕到床边帮她穿衣服。
冰凉的布料刚碰到皮肤，端木念就瑟缩了一下。
文暖晴赶紧用手把衣服焐热些，耐心地帮她理好领口，牵着她的手往卫生间带。
镜子里的姑娘眼皮微肿，文暖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廓：“你看镜子里这个睡美人，再不清醒，时间就来不及喽！”
端木念抬头望着镜子里相偎的身影，忽然转过身，对着文暖晴的耳后狠狠亲了一大口，温热的唇瓣贴上细腻的皮肤，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气息。
文暖晴浑身一僵，酥麻感像过电似的从耳后蔓延到全身，大清早的温存最是磨人，谁能把持得住？
她咬着端木念的耳垂轻碾，声音里染了沙哑：“看来今天是得起迟一点了。”
说着不等端木念反应，就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又回了卧室。
窗帘被重新拉严，晨光被挡在外面，室内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声。
等两人终于收拾妥当坐在餐桌前，吃饭的间隙，文暖晴提起好久没出门旅游，两人商量着这次出去给两边家人带哪些特产。
端木念咬着吐司忽然顿住，“对了，妈妈常用的那套保湿霜好像快空了，上次她提过一句，咱们下午逛街刚好补上。”
文暖晴抬眼看向她，眼底满是笑意，没再多说，只是把剥好的茶叶蛋塞进她手里。
夜里躺在床上，文暖晴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手掌贴着她的小腹轻轻摩挲。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她忽然在端木念颈窝蹭了蹭，声音满是骄傲：“乖乖，你连妈妈护肤品快用完都记着，妈妈要是知道了，准得跟老姐妹炫耀半天。”
“看来在所有婆婆里，妈妈绝对是最幸福的那个。”
端木念故意扭过身打趣她：“哦？那我就只是妈妈的骄傲，不是你的？”
文暖晴立刻撑起身子，半压在她身上，床头灯的暖光映得她眉眼弯弯，鼻尖蹭了蹭端木念的鼻尖：“你是我的心尖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她的吻轻轻落在端木念额头，灯光下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空气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荷尔蒙气息。
文暖晴的妈妈一直是邻里间公认的“潮老太”，思想开明得很。
当初知道两个姑娘要在一起时，她没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只拉着端木念的手说“日子是你们过的，舒心最重要。”
后来考虑到要照顾两个外孙女，她特意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却坚持不住在一起。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咱们各有各的空间才自在”，这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
文暖晴把老家的自建房改成了带院子的乡村别墅，假期时妈妈就带着大宝小宝回去住。
端木念和文暖晴每个月总会抽几天回去小住。
妈妈从不会不敲门就进她们房间，更不会催着早起吃早餐，所以每次回去，两人都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这天晚上刚躺回床上，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大宝抱着绘本站在门口，小宝攥着姐姐的衣角，两个小肉团子眼睛亮晶晶的：“妈咪，妈妈，我们能讲完故事再睡吗？”
端木念笑着把她们抱上床，接过绘本翻到成语故事那页，这是两个小家伙最近的新宠。
她和文暖晴一人搂过一个，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读，大宝却突然小手一摆，像个小老师似的指挥：“妈咪和妈妈都躺好，今天我来讲！”
她和文暖晴对视一眼，乖乖躺好，一人怀里揽着一个小团子。
小家伙捧着书，小眉头皱着认真辨认生字，遇到不认识的就偷偷瞟一眼文暖晴，磕磕绊绊地把《龙蛇之变》讲完了。
不等端木念夸赞，文暖晴怀里的小宝立刻举着绘本凑过来，奶声奶气地讲起了《木雁之间》，讲到大鹅出场时，还故意学了几声大鹅叫，逗得两个大人笑个不停。
故事讲完，两个小宝贝立刻撒娇要换妈妈抱，端木念纵容着孩子们。
文暖晴却故作严肃地说：“咱们得立规矩，读书时间，一三五妈咪抱，二四六妈妈抱，两人轮流交换。”
“周末给你们报了兴趣班，不许来打扰我和妈咪，这个安排怎么样？”
两人皱着小眉头想了想，用力点头：“成交！”
等孩子们回房睡熟，端木念才戳了戳文暖晴的腰：“你可真会偷懒，我还以为是孩子们要听我讲呢！”
文暖晴往她怀里钻了钻，得意地笑：“我早用图画书给她们启蒙了，现在幼儿园教的故事都难不倒她们，不认识的字也会自己查字典，咱们的宝贝厉害吧？”
“她们学校双语授课，下次她们过来，你试试读英文故事给她们听，你读的声音最好听了，我也想蹭着听。”
这样的小日子，总被细碎的温暖填得满满当当。
每次两人准备出门逛街，端木念的手机总会先收到妈妈的转账。
备注里永远是“念念买零食”，金额虽不大，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文暖晴总会催着她收下：“妈妈她怕自己眼光不如年轻人，买的东西你不喜欢，不如把钱给你自己挑，这是她的心意，你得接着。”
在这个家里，端木念早就被宠成了小孩子。
妈妈跟邻居聊天，三句话不离“我大闺女”，买水果总挑端木念爱吃的草莓，做红烧肉也记得她不吃肥的。
端木念一进厨房想帮忙，就会被妈妈推着往外走：“厨房有暖晴呢，你去陪大宝、小宝看动画片，饭好了叫你。”
就连她和文暖晴在客厅讨论旅行路线声音大了点，妈妈立刻从厨房探出头，对着文暖晴佯装生气：“你怎么跟我大闺女说话呢？都不能温声细语好好说嘛！”
哪怕文暖晴没做错，也会立刻点头认错，逗得端木念在一旁偷笑。
端木念至今记得第一次和文妈妈视频的场景。
那时她还很忐忑，攥着手机的手都在冒汗，可视频接通后，文妈妈先笑了：“念念是吧？暖晴总跟我提起你，你别紧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后来每次视频，文妈妈跟她说的家常话，比跟文暖晴还多。
有次文暖晴举着手机晃了晃：“妈妈说了，不管跟谁过，只要你俩幸福，她就放心。”
端木念最近迷上了草莓酸奶，上次逛超市买了几小盒回来。
结果第二天打开冰箱，发现两层隔板上都摆满了大瓶装的草莓酸奶。
瓶身上还贴着文妈妈写的便签：“记得冷藏，别一次喝太多。”
酸奶保质期短，那几天她只好带着大宝小宝一起“消灭”，最后连文暖晴也被拉来加入喝酸奶大军。
她靠在文暖晴怀里，看着冰箱里剩下的最后一瓶酸奶，忽然笑了。
以前她总奇怪，为什么自己随口提过的喜好，文暖晴都会记在心里，把家里囤得满满当当。
直到此刻才忽然明白，这种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原来是师承文妈妈。
这个家，用满满的爱，把她宠成了最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