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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1 / 1)

显德殿内,气氛凝重。

李承乾右手紧攥着一份墨迹未干的请辞文书。

他眼神冰冷。

“好,好一个崔氏!”

他的声音不高,却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孤前日方擢升赵铁柱,他今日便上表请辞东宫冼马之职,言称才疏学浅,不堪驱策,恐贻误储君?呵!”

他猛地将那份文书掷于地上。

“还有陇西李氏的李志,太原王氏的王弘————短短三日,五人!五人请辞!”

李承干的声音透着寒意。

“他们想干什么?以此向孤示威?以为离了他们这些世家子,孤这东宫便转不动了不成?”

他环视殿内,几名心腹属官如窦静、杜正伦等皆垂首肃立,脸色亦不好看。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不是简单的请辞,这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是世家门阀对东宫、对他李承乾权威的公然挑衅和切割。

他们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触碰了那条不该触碰的线,他们不惜舍弃在东宫的经营,也要表明态度。

这些请辞者,并非家族中无足轻重的旁系,而是在族内有一定话语权,被他寄予厚望,试图拉拢的子弟。

他们的离去,不仅削弱了东宫的力量,更在朝野释放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太子,已渐失世家之心。

“殿下,息怒。”

窦静上前一步,声音沉凝。

“这些人请辞,其家族之意昭然若揭。他们这是怕了。此举虽令人愤慨,却也印证殿下所行,确已触及其要害。”

“触及其要害?”

李承干冷笑,跛着脚走到御案后坐下。

“孤不过擢升一有功之匠,赏罚分明,何错之有?他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以辞官相胁!当真以为孤可欺吗?”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李逸尘平日冷静剖析局势的模样。

他很快冷静下来,复盘眼前局面。

世家的反扑,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迅猛、如此决绝。

这已不是暗流涌动,而是近乎摆明车马的对抗。

他要立刻反击过去。

两仪殿内,李世民面前的御案上,奏疏堆积如山。

他随手拿起几本,快速浏览,眉头越蹙越紧。

“臣闻储君之道,在明德,在亲贤臣,远小人。今太子殿下溺于工巧,擅擢匠户为官,此非圣贤所教,恐开幸进之门,寒天下士子之心————”

“西州之事,千头万绪,关乎边陲安稳。太子殿下年轻,经验或有未逮,臣恳请陛下另遣重臣主持,或由三省共议,以免殿下劳心过度,或有疏失————”

“东宫属官张涛,行事乖张,结交非人,闻其于私下多有怨望之言,恐非纯一本本,一册册,或直斥太子政策,或迁回攻击东宫属官,或看似关心实则包藏祸心。

奏疏的背后,隐约可见崔、卢、郑、王等大姓的影子在闪动。

李世民将手中奏疏重重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侍立在旁的王德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急了。”

李世民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扫过那堆积如山的奏疏。

“他们这是急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殿窗之前。

作为皇帝,他更清楚这些世家门阀联合起来的力量有多可怕。

他们盘根错节数百年,掌控着地方、影响着朝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左右舆论。

如今,他们显然认为太子触及了他们的内核利益,开始不惜代价地进行反扑o

这些奏疏,便是他们的武器。

“朕的儿子,纵有不是,也轮不到尔等如此群起而攻之!”

李世民心中涌起一股怒意,那是一种帝王权威被挑战,父子亲情被裹挟的愠怒。

他李世民能坐稳这江山,靠的不是对世家唯唯诺诺!

太子是他立的储君,代表的是皇权的延续,岂容这些门阀如此肆意攻讦?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既然你们将矛头对准东宫,那便让东宫自己去应对!

此刻他相信李承乾是有能力对付他们的。

“王德。”

“将这些,”李世民回身,指着那堆弹劾太子的奏疏。

“还有日后所有关乎东宫事务、弹劾东宫属官的奏本,一律抄录副本,转送东宫显德殿。”

“告诉太子,朕既许他听政,这些事,便由他自行斟酌处置。”

王德心中一凛,陛下这是要将太子直接推到前台,与世家正面交锋啊!

他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遵旨。”

东宫。

当第一批由两仪殿转来的、装满了好几口大箱的奏疏抄本送达显德殿时,李承乾愣住了。

他随手翻开几本,那熟悉的、充满攻讦意味的字句映入眼帘。

“父皇————这是何意?”

他喃喃自语,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是考验?是放手?

还是————一种默许的支持?

窦静与杜正伦等人亦是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殿下,”杜正伦沉吟道。

“陛下将此等奏疏转来,用意深远。既是将处置之权交予殿下,亦是让殿下亲身体察此番风波之烈。我等————需谨慎应对。”

李承干站在那几口箱子前,沉默了许久。

父皇将这些东西送来,无异于将世家砸过来的明枪暗箭,原封不动地推到了他面前。

他若退缩,若处理不当,岂非正中那些人所下怀?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战意。

“谨慎?”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凌厉的弧度。

“人家已将刀架在孤的脖子上了,还要如何谨慎?”

他行至殿中,目光扫过窦静、杜正伦。

“他们不是弹劾孤吗?不是攻讦东宫属官吗?不是想让孤寸步难行吗?”

李承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便让他们也尝尝,被弹劾、被攻讦的滋味!”

他看向窦静。

“窦卿,你即刻连络所有与东宫亲近、或对世家早有不满的御史、给事中、

乃至各部郎中、员外郎!”

“将关于崔、卢、郑、王几家官员的不法之事,诸如贪渎、徇私、纵奴行凶、侵占民田等,一一整理出来,证据务必确凿!”

他又看向杜正伦。

“杜卿,你负责统筹,哪些人弹劾哪些事,何时发动,如何造势,需有章法,务求一击必中,打就要打疼他们!”

几乎与此同时,长安城数座深宅大院内,也正进行着关乎东宫命运的议论。

博陵崔氏在长安的别邸,花厅之内。

崔氏崔仁师端坐主位,下首坐着几位族中在朝为官的子弟,以及两位来自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的代表。

“诸公,情势已然明朗。”

崔仁师缓缓开口,面色沉静。

“太子执意擢升匠户,混肴士庶,此风绝不可长。我崔氏子弟已率先请辞东宫冼马,表明了态度。”

一位崔姓官员接口道:“叔父所言极是。太子近半年来,行事愈发乖张。先有工部鼓噪工匠,后有所谓深入基层”之说,令我等家中那些不安分的旁支庶子渐生异心。”

“如今更是公然授匠人以官身,若再不制止,恐礼崩乐坏,国将不国!”

郑氏代表郑元寿捋须点头,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

“崔公高义,率先发声。我郑家亦已令在东宫任职的子侄告病,暂避风头。”

“太子此举,确是过了。寒门士子尚需十年苦读,方有鲤鱼跃龙门之微末希望。一匠户,何德何能,竟可一步登天?”

“长此以往,我等诗书传家之门第,与操持贱业者同列,颜面何存?”

“何止颜面!”另一位崔氏子弟愤然道。

“这是要掘我等根基!若工匠可轻易为官,谁还愿寒窗苦读?谁还尊我士族清望?太子这是在动摇天下根本!”

厅内众人纷纷附和,言辞激烈。

他们并非不知太子近来声望提升,也并非完全无视东宫在实务上的一些成效。

但“工匠为官”这件事,触碰了他们最为敏感、最不容侵犯的底线——维持了数百年的社会等级和选官制度。

崔仁师抬手,压下议论。

“光是我等几家表态,尚不足惧。太子毕竟是储君,手握听政之权。需得让朝中更多同僚,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看清此事利害。”

他目光扫过众人,“赵国公、梁国公等处,需有人前去陈说利害。”

郑元寿会意:“崔公放心,此事关乎我等共同气运,自当同心协力。明日我便亲自前往赵国公府拜会。”

“有劳郑公。”崔仁师点头,“梁国公处,由我亲往。”

翌日,赵国公长孙无忌府邸。

书房内。

长孙无忌坐在胡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听着坐在下首的郑元寿言辞恳切地剖析利害。

“————赵国公,非是我等要与太子殿下为难。实在是殿下近来所为,令人忧心忡忡。”

郑元寿叹了口气。

“鼓励工匠,已是非圣贤所教。如今更擢升匠户为官,此例一开,恐天下哗然,士子离心。储君乃国之根本,若因一时之策而失了士林之心,于国于家,皆非幸事啊。”

长孙无忌慢慢啜着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偶尔“恩”一声,表示在听。

郑元寿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道:“太子年轻,或是一时受了身边宵小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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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身为国舅,又是朝堂重臣,于公于私,都当规劝殿下,使其迷途知返。只要殿下收回成命,严守士庶之别,我等必定————”

“郑公,”长孙无忌放下茶杯,打断了他,声音平淡。

“太子殿下乃陛下钦定储君,行事自有章法。擢升匠户一事,老夫已知晓。

其中是非曲直,陛下圣心独断,非我等臣子可妄加揣测。”

他既未赞同郑元寿的观点,也未替太子辩解,更未对所谓的“宵小”发表看法。

郑元寿心中一沉,知道长孙无忌这是不愿表态。

他试图再劝:“赵国公————”

“好了,”长孙无忌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态。

“郑公之意,老夫明白了。太子之事,陛下自有主张。我等为人臣子,恪尽职守便是。若无他事,老夫还要入宫觐见。”

话已至此,郑元寿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起身告辞。

送走郑元寿,长孙无忌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

他何尝不知世家们的担忧?

他也对太子近来一些打破常规的做法心存疑虑。

尤其是提拔工匠为官,确实过于惊世骇俗。

但他是国舅,是太子的亲舅舅,更是李世民最信任的重臣之一。

他的立场,绝不能简单地与世家门阀绑在一起。

太子再不是从前那个冲动易怒的跛足少年了。

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一步步走来,虽惊险,却总能化险为夷,甚至声望日隆。

陛下今日将弹劾奏疏尽数转送东宫,其用意————长孙无忌目光深邃。

陛下这是在磨砺太子,也是在观望。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长孙无忌绝不能轻易下场。

同日,梁国公房玄龄府上。

崔敦礼的遭遇与郑元寿类似。

房玄龄耐心地听完了崔敦礼对太子政策的忧惧,对士族未来的担忧,始终保持着温和而疏离的态度。

“崔公忧国忧民之心,玄龄感同身受。”

房玄龄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

“太子殿下锐意进取,或有考虑不周之处。然则,工部革新,确也初见成效。至于擢升匠户————此事关乎朝廷体例,相信陛下与太子自有权衡。”

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评价太子行为对错,将话题引向了“朝廷体例”和“陛下权衡”。

崔敦礼心中暗骂老狐狸,面上却不得不维持躬敬。

“梁国公,非是我等苛责殿下。实是此事关乎重大,若处置不当,恐伤国本。梁国公乃百官表率,一言九鼎,还望能————”

“崔公言重了。”

房玄龄微微摇头。

“玄龄一介书生,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唯有兢兢业业,以报君恩。至于储君行事,非臣下可妄议。陛下既已令太子听政,我等更当谨守臣节,尽心辅佐。”

他再次将皮球踢给了皇帝和太子,强调了自己“臣下”的本分。

崔敦礼知道,想在房玄龄这里取得明确支持,是不可能的了。

这位以谨慎和平衡着称的宰相,绝不会在局势未明时轻易站队。

离开房府,崔敦礼脸色阴沉。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态度,虽未支持太子,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他们至少在观望,没有选择立刻与世家站在一起对抗东宫。

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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