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母盛月英和长阳公主交好的缘故,穆靖和其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关于她的事情穆靖知道一些。
穆婉清凝神静思之余,想起父亲无意间和自己提过的某件事。
那时穆子逸刚出生没多久,还在襁褓中,穆婉清则连胚胎都不是。
某日盛月英正在照顾刚出生的儿子,恰逢雨夜担心襁褓里的儿子害怕,便将人抱到夫妻二人的房中。
把孩子哄睡后欲休息时,就有下人来禀报。
听完下人禀报的盛月英当场面色巨变,亲自带着人出府接回了一个人。
正是长阳公主。
平日里作为金尊玉贵的公主,长阳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
那次被盛月英带回时,满身落魄穿着常服,又因淋了雨和落汤鸡没两样。
闺友二人要说话,穆靖身为男眷不方便在场,让下人为她们准备了暖身的汤子主动退出去。
整整一夜长阳公主都没有离开,和盛月英待在一起。
不好进去打扰又担心的穆靖,在外面守着,直到快天亮才见妻子从房里出来。
当时盛月英面色很复杂,又像是有心事,长阳公主是后来离开的。
因为妻子的状态不对,穆靖心中担忧多问了几句。
盛月英只含糊说过部分,似乎还是穆靖结合她说的和朝中某些隐秘的流言分析出内情。
之所以隐秘,因那些事关皇家脸面,和长阳公主的心上人有关。
长阳公主正妙龄,先皇疼爱女儿,当时还不是太后的养母也在费心为女儿挑选夫婿。
也是那时,长阳公主意外爱上一个人。
以先皇二人对她的疼爱,哪怕是个家世不太好的,看在她的份上也会同意。
偏偏长阳公主看上的人家世不是一般的差,甚至不是官员,只是一介江湖人士。
那人居无定所,先皇自是不愿女儿嫁给这种人。
别说他疼爱长阳,就算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先皇也不会任由对方看上这种浪子,那是在丢皇家的脸!
年轻时的长阳公主脾性高傲,难得和先皇犯了倔,为和心上人在一起不惜私奔。
震怒的先皇当即下令封锁消息,并派出人马去寻找。
没等先皇找到人,长阳公主自己回来了。
据说是被那江湖浪子抛弃。
回京后的一段时间内,长阳公主似乎还出了些事。
至于什么事连影都没有的穆婉清自是不知情。
连这些也是曾经穆靖无意间和她提起的,其余事关皇家颜面的,也不会主动和她谈论。
回神后,穆婉清长长吐出一口气。
要不是今天突然听穆宴提起叶瑾虞,她甚至想不起来这段过往。
详细问了几句,结合叶瑾虞本人,她心中冒出一个猜测。
以叶瑾虞的年龄,肯定不会是长阳公主的孩子,但
穆婉清回神,心头因那个猜测巨震,恰逢小云敲门进入:“小姐,老爷回来了。”
她点头示意知道后,看向穆宴。
未将自己的猜测明说,她只是略严肃地交代:“阿宴,这件事记在心里就好,不许同任何人提起。”
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表面严重,穆宴乖巧点头。
娘亲说什么,他听什么。
交代穆宴几句,穆婉清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去找穆靖。
另一边。
穆靖出宫后刚回府,听府上下人禀报女儿回来。
换下官服,便要去见女儿。
穆婉清为太后医治脑疾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身为父亲的穆靖是知情者之一。
从穆婉清为太后针灸问诊,他就没有心安过,常常挂着两个黑眼圈。
偏生女儿平时在公主府待着,其余时间也是进宫为太后医治。
他担心又不能亲自去公主府,更不能在宫里拦下女儿问话。
为太后医治可不是小事,牵连甚广,万一没治好脑疾,太后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迁怒责怪穆婉清。
这些担忧穆靖无法明说,甚至不能表现出被其他人注意到。
要不是今天穆婉清回家,穆靖估计都快忍不住派人去公主府通知女儿回来一趟。
没迈出院子,就听见熟悉的声音:“爹爹。”
瞧见女儿,穆靖眼睛一亮,下意识加快脚步上前想问。
打完招呼的穆婉清先看向院内下人。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爹爹说。”
下人们自无不从,行完礼匆匆退出。
很快,院里只剩下父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