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芳躺在炕上,实在担忧父亲,于是请李丽和丁桂红两人扶着她来看他。
今早李丽他们才把门口清扫出一条路来。
雪天路滑,两人扶着一个患者走路异常艰难。
而这边方铁军拿着体温计,想给刘常胜量体温计。
刘常胜摇头拒绝。
他虽然身体不爽利,但说话越发利索,脑袋越清醒。
人心里恐惧也因为周围人们,而消散。
这样一来,他见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这些人竟然不送他去医院,反而在这个窝棚里等死。
当即让方铁军他们把他送医院去。
方铁军听到他这样还有精力就头疼。
他昨晚干一晚,身体本来很疲惫。
今天上午又看着他。现在自己很累了。
而且外面还在下雪,他们不可能把人送走。
出事了,以这人性格,又是麻烦上身。
他想到这里,听到这人理直气壮指使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爹了。
唉,
方铁军心里不舒服,脸上没带出来。继续耐着性子对他说,
“叔叔,我们这里林大夫,也是从医院学习过来的。医术方面,你不要担心,一定能治好你没。
来吧,我们还是量下体温吧!”
说着方铁军就拉扯他。
刘常胜身子不能动,但是就是不配合。
他想起刚才那个要给她量体温的人,他能感觉到她眼里冷漠,莫名感觉害怕,拼命“不,我就要去医院,我不能死在这里。”
方铁没法子,无奈做旁边,要不是他说班长他都想撂担子了。
这时,闹腾吵醒了那边补觉的人,其中一个人皱起眉头,不耐道
“同志,我们这里距离团部医院要二十多公里。外面还下雪,走路要四个小时,更何要带着你。估计天黑走不到。
万一又遇见狼,你还能那么幸运活着吗?”
方铁军听着这人说话声,扬起眉头。
现在排里唯一一辆拖拉机被排长召急急用了!
所以现在没有车送人。
再说高雄建早上出门时交代他们,要守着独立排的。
不能离开。
说实话,方铁军他们倒是想把人送到医院去。这样他们也不用出人照顾他。
毕竟跟他们也没关系
但是不行。
方铁军把事情与刘常胜讲道理。
他觉得自己生命比别人贵重些。
可又确是个窝里横的人。
刘常胜看着大家不同意,他望着周围的陌生的人。
他这才明白,自己使唤不动他们。
“同志,麻烦你去叫我女儿过来,就说他爸要死了。”
“说了刘玉芳同志也在养伤。等好一点我就去叫他。”方铁军失去耐心了。
他们也是看在刘玉芳的面上这么照顾这个人。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要去折腾伤重的女儿。
真的看着想揍。
这人说了半天话,精神力越来越好。要不是身上的伤太多,还以为是假的。
刘常胜见这些人不肯帮忙,他打算自己扯破喉咙叫。
这时刘玉芳于在李丽和丁桂红搀扶下进来。
他看见自己女儿,顿时眼泪直流,“玉芳啊,爸爸身上太痛了,你快送爸爸去医院。不然爸爸会死的。”
刘玉芳见父亲虽然哭了,但是说话清淅。转头看着林昭。
“林大夫,我父亲问题严重吗?”
林昭没给回应,转头看着方铁军手上的体温计,询问道“你没有给他量吗?”
方铁军则道“他想去医院,不配合我。”
林昭看那人一眼,也不想上去把脉,对刘玉芳道“他伤口比较大,有感染的风险,所以要注意点。”
刘玉芳坐在炕沿边上看着父亲,忍痛安抚着。“爸,你别闹了。这么大雪,谁能送你去,放心林大夫医术很好。”
“我信不过,玉芳不是会开拖拉机吗,你就开车送我去吧!”
刘常胜看着这个女大夫眼神,他就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刘玉芳看见父亲醒来就作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了,还怎么送他去医院。
“爸,你,你好好躺着吧。我回去了。”
刘玉芳朝方铁军他们和林昭他们,投去感激又歉意目光,然后失落转身离开。
刘常胜想叫她,但是人跑了,好破功也没有用,于是又开始瞪着双眼。
可因为受伤严重,一番折腾,伤口感染了,体温飙升到三十九度。
林昭无视他不情愿,上去把脉。数脉,高热表现。
林昭当即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让方铁军他们帮忙喂下去。
她没有给他针灸,因为还没到份上。
原本林昭以为吃了药,应该能退。但他一夜过去还没退。
人也彻底陷入昏迷。
隔天刘玉芳听到父亲高烧昏迷,她又担心了。
恳请林昭一定要救他爸。
林昭尽医者职责,把脉问诊,再用西医的听诊器听出他肺部罗音,确诊是肺炎。
她立即开清热疏通的方子,再避开伤口位置还是选择针灸。
直击大椎,曲池,合谷,等等清热穴位。
半个小时后,她才抽针。
这时药熬好了,他又喝了药。
林昭采的药都是野生的,质量比后世种植的效果好不少。
刘常胜经过针灸和药运转,三个小时后,高烧才慢慢退一点,三十八度五,高烧边际线。
林昭见此再次扎针让他们熬药。
忙到半夜,刘常胜才真正烧退下来。
身体没有其他并发症。
林昭为了巩固又给他扎了两天针,喝了两天药。他就没有复发。
刘常胜自从发烧就处于昏迷迷糊状态,也没有再逼着刘玉芳把他送走了。
现在退烧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又开始作妖了。
但是刘玉芳没理会他。
没人理他,他独角戏唱不起来。只能安静下来养伤。
刚开始躺在床上不能动时,高排长就让方铁军他们轮流照顾。
后面刘玉芳好了之后,就是她自己来照顾他。
刘常胜见是自己女儿,又想起女儿前几天是怎么对他的。于是开始故意找麻烦。
刘玉芳也不惯着了,饿他几餐后,就收拾了。
再后面他自己能做起来,就让他自己吃。
这样在他一边找茬一边修养中,
身上的浅表伤口也慢慢变成疤痕。
而见骨的地方也慢慢长出新鲜的肉芽。
但身体坑坑洼洼的,让他十分后悔,以后再也不来。反正也跟这个孽女断绝关系了
“玉芳,现在我在你这里受伤了,虽然休养二十天,但还没好,所以你要给营养费给我回去修养。”刘常胜要求。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他还得赶紧回去过年。
刘玉芳看着父亲的样子,无奈道“这是五十块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