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亚瑟正在继续诈拉尔夫劳伦斯，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这家伙的律师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警官，我强调了很多次，请不要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对我的当事人进行审讯。”
“劳伦斯先生，记住你有沉默权，一定要好好利用，另外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说着律师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见原本还稍显紧张神色的劳伦斯突然放松下来。
亚瑟拼尽全力想偷听，奈何自己没有听力方面的技能，更不懂唇语，什么玩意儿也没听到。
不过对方既然高兴了，肯定就轮到己方不高兴了。
果然，没过多久，安德莉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来办公室一趟。
亚瑟立刻赶过去，进门就见怀特局长和女上司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局长，怎么了？我听说你们去内务部了，没搞定吗？
安德莉亚一脸愁容地看向他：“内务部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局长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
“内务部会暂时接管那笔钱，并且也不会把这件事上报，等到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他们会统一报给市议会。”
在美国这边，不同的城市，内务部的职权有大有小。
绝大多数中小型城市，内务部都属于警局内部部门。
虽然号称独立，实行对警察的监督权，但实际上还是局长管，依旧是自己人管自己人。
不过在大型城市，比如纽约、洛城这种，内务部则实现了真正的独立。
他们不归警局管，而是归警察委员会或者市议会来管，很多时候由市长直接任命负责人，职权相当高。
所以哪怕是怀特局长，对人家也得客客气气，因为说搞你是真的搞你。
警局里管财务的胖妹玛利亚，为什么大家对她都很好？
见面都夸她长得漂亮，特别有潜力，还不是因为她老爹是内务部的管理层。
“既然内务部都搞定了，你们为什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德莉亚叹了口气：“刚刚监狱那边来了消息，水蛭夫人和比尔克雷泽都死了，死因是自杀！”
“什么！死了？”
“还自杀？开什么玩笑！背后中了五枪吗？这他妈的不可能！”
亚瑟瞪大眼睛，直接当着领导的面爆起了粗口。
这两个人渣他都接触过，比尔克雷泽就算了，这是个贱骨头，真不怕死。
但水蛭夫人恰恰相反，秉承的精神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会自杀打死亚瑟都不信。
安德莉亚和怀特局长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亚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的想法和你一样，监狱里面肯定有内鬼。”
“也许是狱警，也许是管理层，也许是罪犯，也许全都包括。”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人已经死了，他们的证词基本可以判定为无效，这才是最让我们头疼的地方。”
亚瑟想起刚刚拉尔夫劳伦斯的笑容，他的律师肯定说的就是这件事。
老美这边，宪法中有一条很重要的第六修正案，保障的就是被告人对质证人的权利。
意思就是，如果有证人愿意证明劳伦斯犯罪了，那么在庭审阶段，他就必须出庭作证。
然后接受劳伦斯一方的质询，以确保你不是诬陷或者撒谎。
假如证人或者污点证人或者犯罪同伙在出庭前就死亡，质证环节自然无法实行。
毕竟人都没了，和鬼对证吗？
而法律的规则一直都是从保护弱者的角度出发，也就是保护被告人劳伦斯的权利。
那么水蛭夫人生前提供的证词，极大概率是不会被法庭采纳的，即使她说的都是真的。
程序都无法完成，自然也不会有结果了。
突然，亚瑟意识到一个问题。
“头儿，麦克波尔顿还在不在拘留室？”
安德莉亚点点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监狱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怀特局长就把移交手续叫停了。”
“现在看来，麦克波尔顿必须关在警局，直到出庭的时候。”
“他是最重要的人证，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亚瑟还是很担忧：“头儿，就怕警局内部也不安稳，万一也出了内鬼呢？”
说完他又找补说道：“局长，我不是说你领导无方，而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各种情况。”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对方正在拼了命的反扑，已经疯狂到在公路上明目张胆地截杀警察。”
“即使他们不敢攻打警局，可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的。”
“500万收买不了安德莉亚警督，但收买一个警员并不是问题。”
怀特局长沉默片刻后看向安德莉亚：“亚瑟考虑的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做好防范。”
“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亚瑟摊摊手：“局长，到了这种地步，哪有好办法，硬碰硬，拖吧。”
“拖到把劳伦斯的帐目查清，就能正式对他发起公诉了。”
“并且我认为在警局里面要害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毒。”
“白天人多眼杂不好下手，晚上就难说了。”
“从今晚开始，我就一直蹲守，蹲到对方忍不住，看谁磨的过谁！”
怀特局长和安德莉亚对视一眼，敌暗我明，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入夜，虽然有排晚班的警察，但相较于白天，大楼内的人员数量已经减少了一大半。
亚瑟藏身于麦克波尔顿的拘留室外面，枯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直等到后半夜。
就在亚瑟困意上涌的时候，脚步声由远而近，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瞬间打起精神，继续隐藏好自己。
直到脚步声的主人露面，是二级警员希瑟，在警局内负责文职，存在感并不高。
来到拘留室门前，希瑟警剔地来回张望，确定没人后才走进去。
等她进门后，亚瑟悄悄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