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鹿尖叫了声。
“我没描摹你字迹,你那烂字,随便写写就会了。”
“宫玄宴,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弄疼我了。”
“你说你爱我,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
“不要东拉西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宫玄宴仿佛看透了面前女人,眼神锐利冰冷。
林鹿撇撇嘴,还是不承认,“我真没描摹你字迹,就你这字迹,还用描摹吗?”
“林、鹿!”宫玄宴声音冰冷,吐出的字带着冰碴,透彻心扉地寒。
这才是真正的宫玄宴,极端控制多疑。
林鹿伸手去掰他的手,“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宫玄宴,我说,你弄疼我了。”林鹿和宫玄宴对视,两人对峙,谁也没退让。
一旁的祝遇霜看到这一幕,想上前但又莫名退缩了。
宫玄宴眼眸落在林鹿脸上,如锋利的刀刃,刮着她的面庞。
“乖,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由着你,但我必须要知道,你要做什么?”
宫玄宴多疑善变,此刻又放柔了声音,但手却没松开,依旧死死地钳住林鹿骼膊。
哪怕他现在断腿断骼膊的,依旧有精神探究林鹿的心思,揣测,掌控……
林鹿烦躁道:“我说了,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太无聊了。”
宫玄宴冷呵了一声,“林鹿,你不想要医药费了?”
“还是说,想赔偿违约金?”
林鹿闻言,眼中闪过错愕和畏缩。
“乖,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宫玄宴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哄道。
林鹿表情破罐子破摔,“对,我描摹你的字迹。”
宫玄宴接着问道:“为什么想描摹我的字迹。”
林鹿撇撇嘴,不情愿道:“我就想描一描,想有点什么东西跟你一样。”
“我们性别不同,身高不同,体重不同,家庭不同……”
“我们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我就想我们之间,总该有点相同的东西。”
“描摹字迹是最简单,是最快能变得一样的东西。”
宫玄宴眼神直直看着林鹿,眼神有些迷离,深情缱绻。
紧紧抓着她骼膊的手松了松,宫玄宴咽了咽口水,面色清冷:“情感上,我似乎应该相信你。“
“但理智告诉我,这是假的。”
“你究竟想干嘛?”
宫玄宴又收紧了力道,眼神冰凉阴翳。
林鹿有些没招了,她破罐子破摔:“我就想搞份文档,让我们之前签的合同失效。”
“我越想越觉得,之前的合同签亏了,亏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现在还用合同威胁我,我不想被你禁锢。”
果然如此,宫玄宴得到了答案,又不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总想摆脱我。”
“你为什么总想跑呢,为什么?”
“以为弄个假合同,就能跑?”
林鹿一脸真诚求问:“真的不行吗?”
宫玄宴无语嗤笑道:“你想什么呢,真以为签合同,只是签个字就行。”
“盖章,指印,笔迹,一个都不能少。”
林鹿翻白眼,“哎,是是,我蠢呗。”
“宫玄宴。”林鹿喊了声。
宫玄宴抬眸看她,林鹿轻飘飘说道:“你真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所以,不要惹我不高兴,受苦的只有你。”宫玄宴对她的控诉毫不在意。
林鹿扫了一眼他断骼膊断腿,哦了声,“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不需要,你是什么样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林鹿咬紧牙,腮帮子鼓起,拳头捏得梆硬。
宫玄宴见她这副气鼓鼓样子,微微挑了挑眉头,指着文档最后的位置,“来签字。”
“也不算你白描摹我字迹。”
林鹿:“呵呵!”
她拿起笔,随意在文档上签了字,字迹凌乱,不太象宫玄宴的字迹。
“好好签。”宫玄宴轻声说道。
林鹿直接道:“反正你骼膊断了,写成啥样都正常。”
宫玄宴转头看向她,林鹿不情不愿道:“知道了,会好好签。”
林鹿一边签字一边提要求:“能不能把医疗费给我,我打给家里人?”
卖身的钱,还不经过她的手,这合理吗?
只有在青楼,钱才是给老鸨的。
宫玄宴看都没看她,一直看文档,左手翻文档,看完了,推到林鹿面前,让她签字。
林鹿签完字,说道:“宫玄宴,我跟你说话呢,把医药费给我。”
宫玄宴转头瞥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想克扣医疗费吧,你奶奶用的抗癌药本来就贵。”
林鹿:“我没这么想。”
“那我做你秘书,我有工资吧,不会没工资吧?”
这是极致的剥削。
宫玄宴吐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骼膊疼腿疼,旁边还有一个聒噪不停的。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宫玄宴说道。
林鹿:6!
就是不让她手里有钱呗。
权力就是经济制裁。
总是让她听话,禁锢她的自由,权力就是暴力。
又用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我这么爱你的话,搞意识形态和道德绑架人。
权力的本质是剥削,不是给予。
让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
叫宫玄宴一声混蛋,可不是冤枉了他。
被爱让人楚楚可怜,权力让人充满力量。
林鹿垂眸,盯着文档上签的字,眼里闪过光芒。
“你想要什么,跟庄特助说,让他去订。”宫玄宴说了声。
“衣服鞋子包包,首饰都行。”
宫玄宴转过头来,打量着林鹿,“你打扮寡淡,需要装扮。”
“以前给你,你总不要。”
“现在你来公司,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再这么寡淡,让人觉得我亏待了你。”
原主不要是不想再额外增加债务,老老实实等着,等到合同期满了,自己就能走了。
但两辈子都没能摆脱宫玄宴。
跟个鬼一样黏在人身上。
林鹿哦了声,“不要,别给我这些东西。”
宫玄宴丝毫不意外,“你在怕什么?”
“资本家就是要把人棺材板都拿去,将来我怕还不起。”
林鹿随意说道。
宫玄宴呵斥:“口无遮拦,你不要东西,将来跑,不用收拾东西?”
林鹿眼神一亮,“你说得有道理。”
宫玄宴:……
气得骼膊疼,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