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你,你是蝼蚁,是羊羔,可现在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权阳衍:“可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支撑你。”
“对于我来说,财富,从小就有,学习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以后,我会继承财富,再将拥有的财富传承下去。”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你呢,为什么你对我的一切都不喜欢,不在意。”
林鹿听着他的话,只是感叹。
人生优渥,受到的优待太多了,以至于让他觉得,即便做错一些事情,别人都会原谅,都会宽容。
我,我,我,从头到尾都是我如何,我怎样……
一个全能自恋者的爱情行为艺术表演。
没时时间陪你玩,她要大步流星往前走。
到底是什么支撑她?
林鹿永远不会告诉权阳衍答案。
走出小餐馆,林鹿拿出手机,手机正在录音。
嘻嘻,真录音了,做事留痕,在信息发达的世界,一根网线,会让很多不相干的人介入其中,形成观点和影响。
裴家的事情,让权阳衍不能再无动于衷,搞出今天这场把戏来。
吃过午饭,林鹿回到局里,被陈主人叫到了办公室。
陈主任说道:“这件事算是结束,你做的事,我看在眼里。”
林鹿说道就:“我做的是本分的事情,同事们做得更多,领导你承担的压力更大。”
她这话不是恭维,真正想做事的人,压力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这一次,拔出箩卜带出泥,这其中,要承担的阻力和压力,非常大。
若没有决心,就囫囵过去了。
成事如种树,十年未必成材,败事如毁树,一招即可断根。
陈主任喝了口茶,开口道:“听说你是首都政法大学毕业的。”
“是,李教授是我导师。”林鹿说道。
陈主任哦了声,“李教授啊,那你怎么不走外交?”
林鹿说道:“我就是块砖头,国家哪里需要我,我就在哪里。”
她顿了顿说道:“主任,趁此机会,要不再深入一些。”
“和裴家勾连的不少。”
陈主任只是说道:“不听话要打,拔毛的时候,不能拔得太疼了,拔得太疼了会吓到,就更会乱跑。”
林鹿微微沉思,点头,“我知道了主任。”
裴家的事情落幕了,权阳衍的事情,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林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裴行洲没有依仗了,但还有个权阳衍。
这个人,已经有了警剔,比裴行洲更老六。
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响起,林鹿拿起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林鹿,林鹿,我并没有想过跟你行贿,我当时送画的心思是出于补偿你。”
“是为了解除高中时候的误会。”
“我真的没想向你行贿。”
“你能不能跟警察说说啊,林鹿,求求你了。”
一接通,林鹿就听到黎晚晚噼里啪啦炒豆子一样的嘈杂话。
焦急徨恐。
由不得黎晚晚不徨恐害怕。
现在警察就在她家里,突然上门了,说她有犯罪行为。
虽然行贿未遂,不至于坐牢和多大的处罚,但其行为本身就构成了犯罪。
而且会留下犯罪记录,对个人名誉,以及职业发展都有长期的负面影响。
黎晚晚是个乖乖,娇柔软糯。
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她的身上。
现在整个黎家都笼罩在阴沉窒息的氛围中。
黎晚晚没能跟裴行洲离婚,回到家,又有警察上门了。
谈起行贿的事情。
林鹿勾了勾嘴角,高中的时候,裴行洲不是把权阳衍弄过来搞她心态吗?
现在反过来,她也能利用黎晚晚来搞裴行洲的心态。
林鹿开口叹息一声,“晚晚啊,这不是我说了算啊,是你这样做,本来就是错的。”
“而且,那幅画,真的太贵了。”
被捧出来的艺术家,文艺艺术简直就是钱财最好的去处。
一张纸,利用颜料,在上面作画,就能画出比钞票更值钱的东西。
甚至,普通人可能这辈子所产生的价值,都比不上一幅画。
“对于画的价值,你到底知不知情啊?”
黎晚晚忙说道:“不知情,我真的不知道那幅画那么值钱。”
是裴行洲说不值钱,就只是一幅画而已。
她相信裴行洲,可裴行洲带给她的不是幸福。
他口口声声说,会给她幸福。
幸福没看到,只看到了灾难。
林鹿像原主一样,对黎晚晚敦敦劝导:“晚晚,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警察老实交代情况。”
“若你真的不知情,处罚不会很重。”
挂了电话,黎晚晚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对警察说道:“我不知道画作的价值,也不知道是行贿行为。”
“画、画是、是裴行洲给我的,是,是他说画不值钱,所以,才送给朋友的。”
警察做着笔录,问道:“也就是说,裴行洲借你的手行贿?”
黎晚晚缩了缩手指,神色越发挣扎,她明白,若自己说了是,她和裴行洲就是彻底结束了。
甚至是仇人。
要在这个时候,决择吗?
她要跟裴行洲离婚,又把行贿推到他头上,裴行洲艰难的时候,自己还要对裴行洲这么做,增添痛苦吗?
“你说的是否属实?”警察再次询问出声。
黎晚晚被妈妈推一下,回过神来,她咬咬牙,艰难点头,“是,画是裴行洲给我的。”
说完这话,黎晚晚只觉得人恍惚一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恍如隔世。
明明之前跟裴行洲久别重逢,在一起,结了婚,明明该是美好的生活。
和爱的人在一起,再生一两个孩子。
可事情却成了这样。
黎晚晚明白,现在自己将事情推到了裴行洲身上,那就是彻底决裂。
“看看口供,是否和你说的对得上,对得上就签字。”警察将文档递给黎晚晚。
黎晚晚接过看,眼泪在眼框里打转,看不清楚字迹,连忙擦了擦眼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歪歪扭扭的,像黎晚晚汹涌的内心。
警察收起了文档,又教育了黎晚晚一顿才走。
黎晚晚一直忍着,人一走,她便趴在桌上大声哭泣,声嘶力竭。
不知道是在哭逝去的爱情,还是在哭裴行洲利用她,亦或者是因为留下了犯罪行为案底,影响了声誉。
她哭得停不下来,但黎家父母都沉默着没说话,脸上全是疲惫。
事情一件接一件,疲惫得说不出话来。
警察离开了黎家,就找到裴行洲。
当裴行洲看着文档上的签字,笑了一下。
黎晚晚不是娇软单纯,是蠢!
利益纠缠是他们这样阶层,最基本的操作。
对于黎晚晚将事情推到他的身上,裴行洲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一种啼笑皆非,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出所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