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席这天,热闹无比,更热闹的是林鹿面前。
一群群孩子,排着队,让林鹿摸头。
摸了头,她还得说:“摸摸头,变聪明。”
不是每个孩子都愿意,但都被长辈押着,非要让林鹿摸头,说是沾文气。
林鹿摸着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有些孩子长得高,还得弯腰给林鹿摸脑袋。
一脸憋屈的样子,不用想,她肯定成了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自己淋了雨,看别人淋雨,就很爽啊!
席上,林长江被人拉着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都在恭维林长江。
林长江面色潮红,不知是酒,还是这些望着他的目光。
让他感觉眩晕,灵魂都在飘。
宴席之后,林鹿和家人上门拜访了比较亲近的亲戚。
林长江要打工,先走了,林鹿和李梅待在家里。
等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两人一起离开村子,林鹿先把李梅送到林爸那边。
村里人都在羡慕叹息,说李梅真是熬出头,现在享福去了。
老房子这边两个老人,显得很沉默。
谁能想到,一个丫头片子能有这样的造化。
老太太嘀咕了一声,“再有出息,还不是要嫁人,别人家的人。”
林鹿看到父母安顿下来了,才坐上了开往首都的列车。
她填报的是首都最好的政法大学。
老师和家长总画饼,你现在好好学习,等上了大学就轻松了。
但实际上了大学了,还是轻松不了。
至少林鹿是不能放松,刚来学校,谨言慎行,观察同学和老师教授。
看人先听其言,次观其行,后知其性。
对林鹿而言,在大学里能接触的教授和同学,是她这辈子能接触到最大人脉了。
尤其是给他们上课的老师。
有实力有藏,但林鹿却不能太藏了,家世背景是没有的,再藏就啥都没有。
她功课要做好,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在同学之间,创建友谊和威望。
林鹿并不吝啬往自己身上花钱,衣服买稍微好一些,布料和版型好的衣服,让人精神。
在食物方面,林鹿也做到营养均衡,尽量少吃没营养,不健康的食物。
把自个养得面色红润,气血旺盛,一看就是块软硬合适的好泥,适合扶上墙。
她的目标很明确,上岸,上岸,还是上岸。
她积极表现,一些教授导师将一些事情交给林鹿做,林鹿在做好和做坏之间,衡量着,留一些空留的方面,请教老师。
做得太好,就纯纯牛马,啥事都扔给人做,做不好,老师也就懒得找你了,关系创建不起来。
一晃五年,临近过年。
高中群里,有人提议,大家一起聚聚啊。
林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群,发了个消息,“我同意,大家一起聚聚。”
这次同学聚会,是裴行洲和黎晚晚久别重逢的剧情。
她得去看看啊!
看到林鹿发消息了,同学们立刻纷纷回应:“那就办一场同学聚会。”
也有些来不了的,纷纷抱怨,怨气就浓厚了起来,纷纷吐槽自己的公司和工作。
同学会这天,天气有些阴沉,飘着小雪。
林鹿来到大酒店的大包间,里面已经不少人来了。
和青春的高中生不同,大家的样貌和气质,经过不同的经历,已然不同。
有的被捶得有些颓废,有些意气风发,有的沉默寡言。
看到林鹿来了,都纷纷跟林鹿打招呼,“咱们班状元郎来了。”
大家都看了过来,发现林鹿和高中时候很不一样,气质气势很不一样。
象一块雕琢的玉,显出内秀来。
林鹿游刃有馀跟人打招呼,目光落在了黎晚晚身上。
几年不见,黎晚晚很漂亮,今天一身白色的冬裙装,装扮清新动人。
很漂亮。
林鹿微微一笑,“晚晚,好久不见。”
黎晚晚看到林鹿,目光闪了闪,人也成熟了些,脸上露出客套的笑容,“林鹿,好久不见。”
两人只是客套了一句,便再也没有说话,黎晚晚的目光望着包间的大门,似乎在等什么。
不告而别的分别,总让人心中惦念。
裴行洲和黎晚晚就是这样。
精致丰盛的菜品一样一样摆上来。
大家互相招呼着,正准备动筷的时候,包间的门打开了。
裴行洲一身定制西装,气势强大,高中的裴行洲,最多就是混不吝的模样。
但现在,简直气势全开,看起来更不好惹了,一下让包间声音安静下来,看着裴行洲。
看到他的一瞬间,黎晚晚的手不自觉握紧,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裴行洲环视了一圈,发现黎晚晚,径直朝她走过去,“能麻烦让让吗?”
裴行洲对坐黎晚晚旁边的同学说道。
那同学立马有些尴尬让开位置,裴行洲坐了下来,目光落在黎晚晚身上。
“裴总来了,蓬荜生辉啊!”有同学开口道。
裴行洲懒洋洋端起酒杯,和绕了一圈,来跟自己敬酒的人碰了一下杯。
有一个,就有两个,一会的功夫,裴行洲的身边,就围着来敬酒的男同学。
以前是学生,经过社会的毒打,才知道一些事情。
裴行洲摇晃着酒杯,目光落在林鹿身上,声音淡漠嘲讽,“状元郎在哪高就?”
林鹿望向裴行洲,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啊,在清水衙门做个跑腿的。”
“被骂以后是个臭打工的,我就想啊,与其被资本家扒皮拆骨,不如做个公职人员,为国家发光发热。”
裴行洲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身上气势冰冷,一下让包间里的气氛如寒流刮过。
裴行洲顶了顶腮帮,语气莫名:“状元郎,还是这么有自信。”
一个小小的基层……
“吃饭,吃饭,裴总,我再敬你一杯。”见气氛不好,有人立刻打圆场。
裴行洲却是猛地将酒杯掷在桌上,杯中酒水溅出。
他站了起来,一把拉住黎晚晚的骼膊,“走,跟我出去。”
黎晚晚连忙去拨裴行洲的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焦急道:“你放开我。”
裴行洲看着黎晚晚,“我想,我们之间有点事情,该谈谈。”
黎晚晚反驳,“没有,我跟你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