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宴本来是想掐一下霍远庭的脖子撒撒气,可霍远庭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坦然的样子倒让他僵着不好意思下手,呆滞片刻,他只能一声不吭地坐回霍远庭旁边。
许怀宴直接把“我不开心”写脸上了,霍远庭想无视都难,当即伸出手掰过许怀宴的脸颊。
许怀宴没有挣扎,眼带幽怨地顺着霍远庭手指的力道转过头:“我严厉谴责你。”
霍远庭看人是真的闷闷不乐,打消了逗人的心思,他掀开许怀宴的衣摆,仔细瞧了瞧,诚恳地说:“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真听霍远庭认错,许怀宴还有点别扭,可听到霍远庭说“下次”,许怀宴难以置信地问:“你还想有下次?”
霍远庭:“熟能生巧。”
许怀宴在脑袋里把这四个字翻来复去过了一遍:“天才啊,这个成语还能这么用?”
霍远庭指腹在许怀宴胸前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俯下身,在微微泛肿的地方轻吹了一口气:“吹一吹就不疼了。”
许怀宴本来想说“放屁”,可他这个视角望过去,瞧见霍远庭英俊深邃的五官,根根分明的眼睫,以及那双对上他总会敛了锋芒的眸子,许怀宴心里忽然没由来猛的一跳,嘴上就说不出什么狠话了。
霍远庭没察觉许怀宴的异常,就是觉得许怀宴安静了不少。霍远庭揽过许怀宴的腰,顺势把人抱到了腿上:“逗你的。以后不会再象昨晚一样吓你了,没有下次,别怕。”
许怀宴小声说:“没关系。”
许怀宴说完没关系就把这一篇揭过去了,直到晚上睡觉时,他才察觉霍远庭没信他的“没关系”。
往常睡觉时,许怀宴都会先挤进霍远庭怀里,可今晚霍远庭回卧室实在太晚了,许怀宴迷迷糊糊先睡了一会,听到霍远庭回来的动静,他也懒得睁眼,慢吞吞调整了一个很容易被抱的姿势。
可霍远庭胆大包天,居然敢无视他,还把他递出去的骼膊移了回去,捡起他踢掉的被子,把他从脖子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许怀宴疑惑地睁眼。
霍远庭看许怀宴瞪着眼睛盯自己,他揉了揉许怀宴一头毛茸茸的红发:“别怕,不弄你。睡吧。”
alpha摘下信息素抑制手环搁在枕边,释放出带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之后就安静、一本正经地躺在了许怀宴身边。
许怀宴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他尤豫了一下:“没关系。”
霍远庭翻了个身,面朝许怀宴,手臂一捞将许怀宴揽在怀里:“睡觉。”
许怀宴怒:“你不会做阅读理解题吗?我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意思就是你弄我也没关系!”
许怀宴赔上毕生积攒的面子喊完这一嗓子,捂着脸装了会鹌鹑才僵硬地说:“我没结过婚,恋爱也没谈过,很多事都不懂。但这应该很正常,你咬我那里,我也不是说排斥,就是嗯……”
我害羞。我觉得没面子。
疼倒也是其次,就是痒、麻,尤其是想到那上面的牙印出于谁,难受的好象就不止皮肉了,心脏也出奇的痒。
许怀宴的恋爱经验约等于零,他处哥们弟兄的经验倒是颇为丰富。
之前他和霍嘉瑾处了十几年的哥们,险些戳破窗户纸的时候,那段感情就戛然而止了。仔细一算,他对霍嘉瑾做过最明明白白的行为就是送情书,那情书的二分之一还是杨多铎代写的。
除了写情书,馀下的事就全是两眼一抹黑了。
教科书只教ao床上怎么结合,不负责教怎么恋爱。
许怀宴为数不多的知识都是在杨多铎口中“刷”出来的。杨多铎看的都是点不正常的漫画,说给许怀宴的东西也十分炸裂,许怀宴听了就觉得接受不了。
可一切原则碰上霍远庭都靠边站了。
昨晚他也爽过了,疼归疼,新奇体验带来的快感也不能否认,没道理下了床就翻脸。
许怀宴当然不会说的太明白,他干巴巴地顿了顿,实在扯不出来,他干脆把难题甩了出去:“你自己理解!总之就是,我莫明其妙矫情一下而已,其实真的没关系。”
良久沉默后,许怀宴嘀咕了一句:“而且,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比较感性,但我从来都不是易碎的鸡蛋。”
许怀宴的话语又跳跃的很快:“我要真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碎,我早就鸡飞蛋打了,肯定只剩碎碎的鸡蛋壳。话说回来。霍远庭,我要是变成碎碎的鸡蛋壳,你会和我离婚吗?”
霍远庭揽着许怀宴的手紧了紧:“不会。你变成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婚。”
许怀宴:“你记住你的话,敢食言小心我和你同归于尽。”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许怀宴打了个哈欠,在霍远庭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
没等他闭上眼睛,霍远庭就偏了偏头,轻柔的一个吻,在二人唇间一触即分。
霍远庭:“不是你矫情,是我考虑不周全。冲动起来就忘了你还很小。”
许怀宴真觉得“小”这个字烫耳朵,要不是霍远庭语气正经,他都要以为霍远庭故意逗他了。
许怀宴下意识呛回去:“你很大吗?”呛完又木着脸补充一句,“我是说年龄。你又没比我大很多,少装蒜。”
看许怀宴脸颊和耳朵又熟透了似的泛红发烫,霍远庭觉得自己的心忽上忽下,全被怀里的人拿捏死了:“没大很多总也还是大。”
许怀宴“呵呵”一声:“少故作深沉。”
霍远庭捏了捏许怀宴的耳垂:“以后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许怀宴真要被雷死了。
他以前就隐隐察觉他和霍远庭不在一个频道上,什么话都很难说开。不过之前他也没什么非得和霍远庭掰扯明白的事,所以一直忽略了沟通方面的漏洞。
时至今日,他才深感对牛弹琴的无力,逼得他连面子都顾不上了:“我没说我不喜欢。”
霍远庭还是一副没当回事的模样:“没关系,你不用迁就我。”
许怀宴:“我靠……你这人怎么死犟死犟的?我喜欢……我喜欢你那样,我没不舒服……我摊牌了我也爽了!很爽!别和我客气,懂了吗?再听不明白我就揍你了!”
许怀宴硬着头皮说完,怒气冲冲地看向霍远庭。
希望这头“倔牛”能听懂他的“琴音”。
不料他抬头,却见霍远庭嘴角噙着笑,哪还有倔样?
只对视一眼,许怀宴就反应过来了:“我靠,你是故意的。”
alpha没否认,只循着他的唇瓣咬了上来,依旧很会抓重点:“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许怀宴唇瓣一痛,灸热呼吸纠缠之际,许怀宴的话被吞咽回去,只能含糊地喊:“有一说一,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吧……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