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宴的心跳莫名很快。
不是怕被打,从霍远庭反过来抱紧他、明显是哄着他顺毛那一刻,他就莫名有点躁动。
“噗通噗通噗通——”
这个姿势确实奇怪,他下身被霍远庭扒的只剩一层,霍远庭一只手托在他柔软敏感的皮肤上,掌心的温度不断上升,烫的他浑身发红。
听他说“怪怪的”,霍远庭怕是他身体不舒服,连忙把他放在床上,试探地摸他的额头和脖颈来确认温度。
霍远庭:“哪里难受?”
说不上来。
许怀宴眼珠子一转,胡扯道:“屁股疼。”
霍远庭看他的脸涨红,没怀疑他的话,又把他抱起来,查看了一下屁股的伤势。
轻微泛红而已,连肿都算不上。
霍远庭为确认那处没真伤到,他的眼神直白、露骨,盯得许怀宴浑身难受,他默默伸手挡了挡:“算了,我开玩笑的,这里不疼。”
霍远庭:“真的不疼?”
许怀宴自己拍了两下以示屁股无恙:“真的,刚刚逗你玩的。男子汉硬屁股,我一点都不疼,不信你再打打看?”
千载难逢许怀宴主动求打,霍远庭也没管这是不是客气,略一思忖,还是觉得今天的事该罚。
良久的沉默后,霍远庭轻拍了下许怀宴的大腿:“上次你打架,做过什么承诺?”
许怀宴眼皮一跳。
上次打架他也是一通耍赖躲过一顿,但他保证如有再犯,斗殴的人有一个他就挨十个巴掌,根据人头挨罚,身上有一道淤青多挨十下。
别的不说,有霍远庭定死的规矩摆在那,许怀宴打架斗殴的频率确实大大减少,万不得已出手时也会掂量着注意分寸,真没再伤到自己。
发现许怀宴真因为这些规矩变乖许多,霍远庭自然是会沿用这种办法。
许怀宴悔不当初,当初为了躲惩罚,他专挑霍远庭爱听的说,全然没考虑过未来的自己。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次要按上回发的誓算,追过来打架的有八个alpha,那就是八十掌,还万幸这次他没真挨揍,否则淤青一道算上,铁屁股都得给扇扁了。
许怀宴:“不能算吧,这回我没参与打架,我是被牵连,我冤枉……”
霍远庭:“知道你冤枉。我不反对你做英雄,也认可你的仗义,今天作为程昊的朋友,你救他这事做的没什么问题。”
许怀宴听霍远庭这样说就知道完蛋了。
果不其然,霍远庭话锋一转:“但作为你自己,你这种行为就是蠢。这回只罚八下,以后救人记得先保证自己安全,明白吗?”
霍远庭动手讲的是效率,要的不是把人揍得痛哭流涕,而是真让人长教训,知道这件事不对,以后不再犯,把闯祸的苗头提前掐灭才是动手的目的。
不用八十下,八下足够他发挥。
许怀宴连八下都嫌多:“我靠。早知道不给你开门了。”
嗯,这么一提醒,还有锁门这事。
许怀宴后知后觉地抬头:“真是门动的手,我无辜……”
霍远庭点点头:“凑个整。十下。”
许怀宴:“我草?魔鬼转世啊你,门的错都能算在我头上?我冤枉,我无辜……”
霍远庭:“脏话连篇,十五下。”
这回许怀宴彻底服了,他不再争论,抱紧霍远庭的脖颈:“来来来速战速决!”
快打吧,就他这张长在霍远庭雷区上的嘴,随便说句话都有挨打翻倍的几率,再不打得翻到二百五十倍去。
霍远庭这次没让他报数,他闷声挨着,偶尔吃痛才哼唧一下,尽管alpha收着力,可许怀宴还是不住地扭动,又被摁回去。
挨了十四下,他圈着霍远庭脖颈的骼膊越来越紧。
霍远庭打最后一下时用了些力,许怀宴没再把呼痛声咽回去,他急促地哼唧一声,旋即就疼得龇牙咧嘴,没忍住在霍远庭怀里拱了拱。
火辣辣的痛,那处出奇的烫,还有点发麻,震得许怀宴脑袋都晕。
许怀宴没勇气摸,只敢吐槽一句:“好疼。你没有偷摸多扇我两下吧?”
霍远庭:“你要是怕刚才打多了就重来一次,这回让你报数。”
许怀宴嘴角一抽:“你看你,又急。开不起玩笑是吧?”
霍远庭抬眸,许怀宴就不吭声了。
接下来应该是检讨时间,许怀宴很自觉地说:“这次真的失算了,我进门前知道他们不敢打我,但我没想到程昊怕他们打我就先动手了。我下次会小心。”
霍远庭没想到今晚的教育环节会这么顺利。
以前不先吵个天崩地裂,许怀宴绝不会心甘情愿挨训,哪怕每次都是他犯了错才会被罚,他也会为了面子先据理力争两句。
霍远庭知道许怀宴这次是真的记住了,也相信许怀宴不会再犯。
他把许怀宴放回床上,许怀宴也没有象以往一样做出跳起来掐他的架势。
霍远庭:“疼吗?”
许怀宴撇了撇嘴。
倒是真不疼,就是麻,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羞恼。
以前他不习惯这种羞恼,往往会把羞恼的情绪外化成愤怒来反抗霍远庭。现在其实也说不上习惯,他只是不排斥来自霍远庭的关心。
虽然这关心有点令人肝颤,但因为是霍远庭,所以没关系。
还不到要睡觉的点,许怀宴眨眨眼睛:“疼啊,疼死了。”
霍远庭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那怎么办?”
许怀宴:“你给我揉揉。”
话是胡扯出来的,说完许怀宴就后悔了,他僵硬地想补救,可躺在身边的霍远庭真的凑上前来,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向下探去。
许怀宴才平复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他僵硬地让那人动作,听了一阵自己清淅的心跳声,许怀宴才慢吞吞攥住霍远庭的手腕。
他干巴巴地说:“不用揉了。”
你再揉两下,我的心就要自燃爆炸了。
寂静片刻。
霍远庭轻笑一声:“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因为以前不爱你。许怀宴默默在心里瞎嘀咕。
不过很快他就摇摇头。
他早就不相信爱了,与其说他相信爱,不如说他只是相信霍远庭。
这种没面子的话他平时不会说,但今晚月色正好,他默默把头缩进被子里,很小声地说:“因为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