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爆响，大片的黄色烟雾瞬间炸开，笼罩了整个阵地。
成了！
指挥中心里，何志c军一拍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
“漂亮！干得漂亮！”
高世巍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拿起桌上的通信器，语气沉稳。
“命令狼牙，演习结束。”
“派人去迎接我们的胜利者。”
“是！”
通信器里传来狼牙队长有气无力的声音。
战场上，幸存的狼牙士兵们摘下头盔，一个个垂头丧气，象是斗败的公鸡。
范天雷看着那片升腾而起的黄色烟雾，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屈辱和愤怒，指着汪瑜所在的方向破口大骂。
“汪瑜！我x你大爷！”
高世巍威严的声音，通过战场广播，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本次考核，结束！”
“最终胜利者，汪瑜、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恭喜你们，通过最终考核，正式成为狼牙的一员！”
……
翌日。
上午九点。
狼牙特战旅，最高规格的会议大厅。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昨天参与围剿的狼牙士兵们，一个个身姿笔挺地坐在座位上，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
不服。
范天雷坐在最前排，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但身上那股五彩斑烂的颜料味，似乎怎么洗也洗不掉，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灵魂里。
会议厅的大门被推开。
龙小云带着战狼中队的队员们走了进来。
紧接着，雷战也带着雷电突击队的人出现。
他们都是接到了通知，前来参加这次特殊的“总结大会”的。
当他们看到坐在那里的范天雷和一众狼牙士兵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整个大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华夏最顶尖的特种兵王，天之骄子。
可现在，他们却象是一群考砸了的小学生，坐在这里，等待着被“公开处刑”。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被同一个人，用不同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了一遍。
角落里。
李二牛坐立难安，屁股底下象是长了钉子。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每一道都带着审视、不甘，还有一丝……杀气。
他凑到王艳兵耳边，小声地嘟囔。
“艳兵，他们……他们咋都这么瞅着俺们？”
“俺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们不会是想把俺们给生吞活剥了吧？”
王艳兵瞥了他一眼，挺了挺胸膛，一脸的骄傲和无所谓。
“瞅就让他们瞅呗，怕啥？”
“咱们可是凭本事赢的，又没作弊。他们不服？不服也得憋着！”
“再说了，这说明啥？说明咱牛逼啊！把这帮天老大我老二的家伙，全都给干趴下了！你现在应该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懂吗？这叫强者的勋章！”
何晨光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自我怀疑。
赢了？
我们真的赢了吗？
他回想着整个考核的过程，从一开始的狙击，到后来的突围，再到最后的总攻。
他发现，自己除了开了几枪，跑了几步，好象……什么都没做。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节奏，所有的关键节点，全都是汪瑜一个人在掌控。
自己和王艳兵、李二牛，更象是三个工具人，被汪瑜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就好象你辛辛苦苦打排位，结果发现自己只是个被野王带飞的挂件。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胜利吗？
何晨光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汪瑜站在原地，坦然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礼。
他甚至还有闲心，在心里默默地给这帮人的仇恨值排了个名次。
仇恨值榜首，范天雷。
那张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眼神里的怨念，隔着十几米远都能把人点着。汪瑜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自己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第二名，陈善明。
作为范天雷的副手，他完美地继承了自家首长的情绪，正用一种恨不得把汪瑜按在地上摩擦一百遍的眼神，死死地锁定着他。
第三名，雷电突击队的队长，雷战。
这位老兄的眼神更加直接，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战意和挑衅，那意思很明显：小子，别得意，这事儿没完！
至于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眼神里都写着“不服”两个大字。
倒是有一个人的目光，显得格外特殊。
龙小云。
汪瑜摸了摸下巴，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
就在这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气氛中，会议厅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砰！”
高世巍和何志军一前一后，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高世巍的目光如同利刃，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垂头丧气的狼牙士兵。
他的脸色，比范天雷的还要难看。
“都坐得很整齐嘛！”
高世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一个个的，人模狗样，都挺精神啊！”
他走到主席台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台下的一众特种兵王。
“狼牙！雷电！战狼！”
“华夏最顶尖的特种部队！兵王中的兵王！天之骄子！”
他每说一个词，语气就加重一分。
“结果呢？”
“几百号人，全副武装，天上地下布下天罗地网，去围剿四个人！四个新兵蛋子！”
“最后被人耍得团团转！当猴耍！”
“你们的脸呢？！”
高世巍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你们狼牙的脸！你们东南军区的脸！都被你们自己，按在地上，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不服？”
高世巍的目光锁定在范天雷身上。
“范天雷！你有什么不服的？你带的兵，被人当成背景板，全程看戏！”
“最后还被人家用颜料弹糊了一脸！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不服？！”
范天雷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张铁青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还有你！雷战！”
高世巍又转向雷电突击队的方向。
“你不是号称最强吗？你的雷电突击队不是战无不胜吗？怎么着，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被淘汰出局了？你的骄傲呢？”
雷战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还有你们！”
高世巍的手指划过全场。
“一个个平时牛气冲天，天老大地老二你们老三！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成了没头苍蝇？”
“被人牵着鼻子走，指挥系统被人家一个人搅得天翻地复！”
“你们学的那些战术，那些策略，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