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初见胡宗宪
吃了几天的竹螓虫蓝色腹浆后,原本仙八色头顶褪色的钴蓝色正在慢慢恢复,估摸着再吃上两三天,头顶的那抹钻蓝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既然如此,就开始着手恢复你翡翠腰羽吧。”
他取出前几天从南镇抚司弄来的蛇纹石来到后院,刚想着烧一烧这蛇纹石,忽然想到自己的炉灶也烧不到那么高的高温啊。
只得打着伞再次来了一趟南镇抚司的作坊。
尽管外面阴雨连绵,作坊里依旧热的直流汗,毕竟那一铲子一铲子铲进灶口的炭可不是白烧的。
“呀,唐总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没风,被雨冲来了。”
唐巍将之前要的那些蛇纹石递给一旁的军匠道,“劳烦你将这些蛇纹石烧一下,记得要淬醋。”
“淬醋?”军匠有些异的看着唐巍,毕竟这种离谱的要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淬醋。”
“唐总旗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军匠看着旁边闲着的俩校尉道,“你们俩去公膳房要些醋来。
记住快去快回,别眈误了唐总旗的事。”
唐巍随意找了一个板凳坐在一侧,静静看着炉子里跳动的火舌,半个时辰后淬了三边醋的蛇纹石从炉子里取了出来。
之所以淬醋,是为了取出蛇纹石里对仙八色有害的镍毒。
为了防止裂开,唐巍找了一块泥巴将这些烧好的蛇纹石包裹住。
回到店里之后,唐巍来到柜台后的隔板下拿出了捣药的石白。
“吨吨吨——”
“吨吨吨——”
唐巍挽起袖子,用石将蛇纹石捣碎、研磨成吸粉后过筛。
“简简单单调个药膏。”唐巍一边将研磨好的蛇纹石粉末倒进木碗中一边道,“添加淬醋的纹石粉。”
唐巍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包粉末,“添加秘制的树根粉,再倒上满满一大杯的露水,搅拌。”
将一切准备好之后,唐巍找出一只稍粗的长锋毛笔,蘸取少量药泥后,轻轻地涂在仙八色的背羽上。
就在唐巍打开笼子给仙八色涂药泥的时候,只听见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
“你对我的鸟做什么?”
唐巍小心翼翼的关上笼子后,这才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李时珍身边站着一个身长五尺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刚欲上前,就被李时珍及时出言阻止。
“汝贞兄,切莫出大动静,若是惊扰了仙八色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正是如此我才要拉住你。”李时珍对停住脚步的胡宗宪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给仙八色鸦治病之人。”
“这不就是在腰羽上涂泥巴吗?”胡宗宪狐疑道,“我可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之法。”
“既然没听说过,那就过去虚心问一问!”
原本有些急躁的胡宗宪听了李时珍的解释后也认同的点点头,收起心中的那股无名火,按捺着性子走进了店铺。
也不怪胡宗宪如此失态,毕竟这是关乎自己能否攀附上内阁首辅严嵩严阁老的关键,换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做出他这般举动。
“两位请进,先稍等一下。我给这仙八色涂完药泥之后,再给两位烧茶!”
“唐兄弟,你忙吧。我们自己来就行。”李时珍这几日也算是跟唐巍熟络了起来,一边取来壶烧水,一边打量着唐巍罐子里的这些药泥。
“这些药泥不会伤到仙八色的羽毛吗?”
“李郎中,不会的。”唐巍道,“我只是在羽毛上薄涂一层,等到在烛光下沐浴一刻钟后,这些药泥会自动脱落的,绝对不会伤害到这只鸟。”
实际上李时珍对唐巍是十分信任的,之所以有这样一问,是讲给胡宗宪听的。
唐巍自然也明白,所以就细细说了一下。给鸟儿腹羽处涂完之后,拿起罩着灯罩的蜡烛。
“李郎中,给我火折子用一下。”唐巍看向正在烧水的李时珍。
李时珍起身将火折子递给唐巍,点燃油灯之后,唐巍提着油灯在仙八色鸦的周围,让仙八色鸦的周围始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温度。
这几天连绵阴雨,无法进行日光浴,所以唐巍只能这般退而求其次了。
唐巍不断的左手倒右手,一旁心中还有些疑虑的胡宗宪虽然没有凑到面前观察仙八色鸦的情况,但一双眼睛时时盯着唐巍这边的动静。
“嘶!”胡宗宪忽然身子前倾,屏住呼吸的同时不忘伸手拍一拍在煮茶的李时珍。
“怎么—”
当李时珍回过头时,也有点说异眼前的一幕。
他俩人看到原本敷在仙八色腹羽部分的药泥正在慢慢脱落。
精神头已经比来之前好多了的仙八色鸦轻轻抖了抖翅膀,药泥就象褪去的死皮一样渐渐脱落。
露出来的是焕然一新的翡翠色腹羽,当然这翡翠色是相较之前,要想恢复到最初带着渐变的翡翠色,还需要敷一段时间。
“是胡某之前唐突了,没想到小郎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胡宗宪忙上前道,“京师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是地方上能比的。”
“胡大人,谬赞了。”唐巍道。
“你怎知我是朝廷官员?”
“你们怀揣如此难觅的奇珍异兽而来,无非是投献给京师里的那些个朝廷大员,我这里做的买卖也是这样的买卖。”
唐巍顿了顿道,“两位的相貌和言谈举止看上去并不象商人,尤其是李郎中,一看就不是那种跟做事只计较利益得失的商人做朋友的人,所以我猜一定是官员了。”
此时,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人在店门附近四处打探,终于看到了写着“狸奴小筑”的牌匾。
“终于找到了。”那穿着青衣小帽的男子,立刻走进店里,看到胡宗宪正在此喝茶时,立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你起来慢慢讲!”胡宗宪眉头一皱,有些担忧。
“放在笼子里的那只鸟,不知是谁打开了笼子,鸟不见了。”
“什么!”胡宗宪一个跟跪,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