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
“亘古浩劫。”
“怎么会这样？”
“这股魔气，从何而来？”
燃灯昏暗的眸子里，闪过阵阵骇色。
然而，更让其惊恐的是，自己竟然无法推测到源头？
“不对劲。”
“浩劫到底从何而来？”
燃灯这边不解，而在雪山之巅修炼的如来恶尸那里亦是出现了问题。
雪山之巅。
如来恶尸在胡水旁静坐，雪山的苦寒寂聊，可以压制其心中不断躁动的恶念。
忽然，如来恶尸面前平静的湖面内，荡开阵阵涟漪。
“恩？”
如来恶尸眉头微皱，只见湖面内自己的倒影消失，缓缓凝聚成一朵幽深诡异的黑莲，在水内轻轻摇曳。
“这是何物？”
“黑莲？”
“哼，阁下装神弄鬼，何不露面一见？”
如来恶尸一头雾水，由于算不出黑莲的过去未来，便冷哼道。
“佛祖。”
“哈哈哈”
忽然，黑莲虚影一晃，化作无天的脸庞，与如来对视，冰冷嘲笑声从水面内传出。
“？”
“紧那罗？”
如来恶尸猛然起身，脸上闪过震惊之色。
其周身佛光不受控制爆发，震得雪山轰鸣，无数积雪崩塌。
如来恶尸怎么也想不到，紧那罗竟然没死，而且还活着？
这又是什么神通？
“妖孽。”
“你究竟是谁？”
如来恶尸勃然大怒，一掌拍出。
轰隆隆
眼前的千丈湖泊，湖水瞬间沸腾。
然而，湖泊内却什么都没有。
但冥冥中，如来恶尸却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怖之感。
“本座，无天佛祖。”
“咱们得因果，也该清算了”
虚空中，无天佛祖之声随着雪山崩塌湖水沸腾而响起，充满了轻篾。
“你不渡我，也不渡她。”
“那本座便自渡。”
紧那罗的声音继续响起，让如来恶尸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压抑之中。
更可怕的是，那股冥冥中产生的莫名恐惧感，强烈无比。
“不好。”
“灵山！”
如来恶尸面色一变，猛然看向灵山方向。
无天邪魔既然有如此神通，想必修为已经超越了自己。
哪怕自己的本尊还在，都未必是其对手。
还有刚刚那诡异的黑莲，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来恶尸一念至此，心中不安的念头越来越强，迅速向灵山而去。
另一边。
灵山。
黑压压的乌云滚滚而来，复盖了苍穹。
无天背后如瀑的发丝随风飘荡，看着眼前将灵山笼罩的佛光大阵，嘴角掀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尔等，是不准备皈依啊？”
“无天邪魔，就你以及这些虾兵蟹将，还想颠复灵山道统？”
“就是，你别做梦了。”
“你想入主灵山，还差了点。”
大雄宝殿内，观音菩萨，普贤菩萨等菩萨佛陀聚首，与诸多罗汉结成万佛朝宗大阵。
一开始，当无天带着众妖魔袭来时，他们也被惊了一大跳。
可紧接着，众人就觉得无天是个疯子。
竟然要让他们投降，还要奉他为佛祖，这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哦？”
“既如此。”
“那本座就自己打进去。”
无天冷冷一笑，一掌挥出。
轰隆隆
虚空中，杀道魔气凝聚的巨型佛掌从云端拍下，精准命中灵山万佛朝宗大阵。
刹那间，地动山摇，整座大阵明灭不定。
噗
噗
噗
仅仅一击，诸多金刚罗汉便吐血昏死过去。
剧烈的冲击波，隔着大阵都能将他们震晕。
“不好，快，顶住。”
观音菩萨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无天竟然如斯恐怖。
刚刚那一击，差点就将万佛朝宗大阵给破了，这怎么可能？
此人怎么短短数日就化身如此厉害的邪魔？
“破！”
只见无天再度抬手，那拍向灵山的魔气大手亦是抬起后，猛然拍下。
咔嚓——
万佛朝宗大阵，当场破碎，漫天都是金色的佛光碎片。
魔气宛如巨龙一般，进入大雄宝殿内。
观音菩萨等高层，全部吐血，一个个都骇然到了极点。
“杀！”
“顺者昌，逆者亡。”
“是，佛祖。”
无天挥袖间，其身后的万千妖魔大军便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杀入了灵山。
黑袍，巨蝎等诸多妖王一马当先，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报仇之日。
一时间，灵山之上惨叫声不断响起，整个雷音寺瞬间被战火所复盖。
无天一步踏出，来到一座禅院之中。
静室内，燃灯古佛正端坐莲台，似乎早就知晓他要到来一般。
“大僧，小僧有礼了。”
紧那罗看着燃灯，平静打着招呼，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紧那罗，你以恨入魔，投入魔道，可能持久？”
燃灯不清楚紧那罗是如何成为这般强悍存在，但他知道紧那罗一定是有了不得的机缘。
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他怀疑紧那罗必定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真不知道，佛门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大僧所言，小僧不认同。”
“我之道始于恨，却不止于恨。”
“尔等伪善不公，这佛法也未必就能渡当渡之人。”
“旧法已腐，积重难返，灵山当破而后立。”
“不知大僧，可愿臣服小僧？”
无天佛祖之声荡开，背对着燃灯说道。
闻声，燃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知道，无天说的话，是对的。
其实，某些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并无谁对谁错。
只是如今无天拳头大，自己就算拼死一战，也未必就是无天的对手。
而且无天身上因果恐怖无比，不但与佛门有极深的因果，甚至与整个西方都有莫大的因果，因果大到他们不敢随意染指的份上。
“阿弥陀佛”
“臣服你，那是万万不能的。”
只见燃灯双手合十，下一个自他指尖开始，化作星星点点的金色佛光，如萤火虫般升起。
面对强势杀入灵山的无天，燃灯最终选择了圆寂。
其元神，进入了轮回。
燃灯圆寂的一瞬间，观音菩萨等高层全部傻眼了。
“完了”
观音菩萨心中咯噔一下，脸上萌生退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连燃灯都被逼得圆寂，自己也只能想办法自保。
轰——
须臾之际，一道金色的光芒冲破了黑暗。
无天似有所感，抬头看向苍穹。
一道暴怒之声，自九天传来，“无天，给本座滚出来受死！”
旋即，万丈金身，呈怒目金刚之象的如来从云端出现，金色巨掌朝着无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