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7
“呵呵-
“当不得清云真人如此大礼!”柳湘灵看了眼燕赤霞,而后掩唇轻笑。她身着粉霞轻袍,外罩蝉翼薄纱,云髻间玉钗金步摇轻颤,身姿婀挪恍若天仙。
“清云何必这般客气!”
“是啊!”
率然君依旧头戴玄冠身着朱衣,朗声笑道。
“皇甫七拜见清云道长!”
见几人寒喧稍歇,率然君身旁的皇甫七连忙出言行礼。
“皇甫军师,近来可好?”
见陈鸣似笑非笑,皇甫七一惊,忙道:“自然是好的!”
“请—
“请—”
几人互相簇拥着进入大殿。
陈鸣等人刚一进殿,殿内诸人便迎上前来,“守易!”
陈鸣展颜一笑,侧身让出身后之人,对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兄长率然君。”又指了指一旁的皇甫七:“这位是皇甫七,是兄长的军师。”
而后又站至燕赤霞身旁,介绍道:“这位是崐仑派的燕赤霞,身旁这位便是燕兄的妻子,洞庭龙女柳湘灵!”而后对着率然君和燕赤霞道:“我来给两位介绍一番。”
“这位是陵阳书生,朱尔旦,与陆判一见如故!”
又向宁采臣颌首道,“这位是稽查司判官宁采臣。昔日我在金华与采臣分别后就结识燕兄!“
燕赤霞拱手笑道:“清云却是提了好几遍,今日终得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燕兄谬赞!”
宁采臣拱手笑道。
陈鸣走至陆判身旁,对燕赤霞打趣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陆判。你看这胡须,可比你从前那满脸虹还要浓密几分!”
“呵呵—”
听得陈鸣调侃,柳湘灵掩唇轻笑。想起当年与燕赤霞斗法时刮去他半边胡须的往事,转头看向燕赤霞,眼中漾起温柔笑意。
最后陈鸣向血湖神将拱手:“这位便是此处主人,专司镇守血湖的血湖神将。”
众人齐齐拱手:“见过神将。”
血湖神将微微颌首,看向陈鸣,问道:“清云,你姐夫何时能到?”若是往日,这般时辰他早该下阴司念宝忏超度罪魂了,今日迟迟未至,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陈鸣笑道:“神将勿扰。定是我姐姐知我在此宴客,特地嘱咐我姐夫多备些礼品,这才耽搁了。”
他哪里不知道陈娇什么性子。
李向文回去自然会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清楚,姐姐为了不让自己落下面子,自然要仔细筹备一番。
“唔—”
“说的有理!”
血湖神将微微点头,李向文与他相处之时,可没少与他提过二人姐弟之情,今日弟弟宴请好友,做姐姐的自然要准备一番。
“哈哈—”
燕赤霞忽的笑道:“清云,我夫妻二人,可是也带来了龙宫的琼浆啊!”
他对着率然君道:“率然兄可还记得那次求取宝珠之行?”
“自然记得!”
“那日之后,东海龙王特意给我夫妻二人送来两枚金丹,谨做贺仪,另外,还送了两壶美酒!”
“哦?莫不是‘碧藕丹酒”?”
一旁的陆判听得琼浆二字,两眼瞪的通圆,出言问道。
“陆判果然见识非凡!”
说着,燕赤霞就从袖中拿出一尊白玉壶。
“东海龙王送了两壶,我那岳丈也是好酒之人,若非清云之面,怕是还不舍得割爱呢!”
众人闻言,俱是哄笑不止。
柳湘灵接过话茬,继续道:“燕郎这话倒是不假!”
“其实父王原也想来,只是他说贸然登门,怕失了礼数,反倒冒犯了诸位贵客,这才按捺住心思。不然今日啊,他定然要跟着来凑个热闹呢!”
“哦?”
“敖清也想来凑热闹?”
一句问话忽的自殿外传来。
众人闻言皆面露惊色,齐齐循声朝大殿入口望去,就见丹之上,正站着两人,不是阎君与鬼官,又是何人?
陈鸣见此忙上前见礼:“守易拜见阎君!”
“见过鬼官!”
其馀几人见是阎君驾到,纷纷上前行礼,“拜见阎君!”
朱尔旦见来人是阎君,立刻壮着胆子上前行礼:“朱尔旦拜见阎罗天子!”
“唔—”
阎君也未曾想今日竟这般热闹,双手虚扶:“诸位免礼!”
“诸位先落座吧!”
阎君发话,众人便依序入座。
待众人坐定,阎君看向主案问道:“守易,你姐夫与宝相真人怎还没来?”
陈鸣忙解释:“回禀阎君,姐夫说真人聚散由心,愿来自会来,不愿求也无用。”
“呵呵—”
阎君轻笑,“你姐夫才拜师数月,倒将真人脾性摸透了。这么说只缺他一人了?”
陈鸣正欲答话,血湖神将忽道:“阎君莫急,李向文到了!”
“哒哒一”
李向文大步进殿,朝众人拱手:“李向文见过诸位!”
“拜见阎君!”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阎君一阵调侃,引得满堂欢笑。
李向文闻言,却是翻了一阵白眼,若非阿娇让他多带些东西,怎会姗姗来迟。见众人各自落座,他朝着众人微微拱手,随后便解下腰间乾坤袋倾囊倒出。
而后一挥袖袍,东西纷纷飘落至稳稳落于每人案前。
李向文拱手再道:“此为我家娘子,便是鸣哥儿的阿姐,特备薄礼聊表谢意,还请诸位笑讷。”
他指着案上礼品一一介绍:“此为崂山兰陵春,乃是一位熟人亲酿的美酒。”又指向两尊青翠酒壶:“此乃淄川窑瓷所制酒壶,里面是临沂琥珀光与景芝白干。”
最后指着两匹流光溢彩的缎子:“这是庄里自产的云纹缎与缠枝莲缎,虽非法衣仙料,但作常服穿着,倒也舒适体面。”
“哈哈一”
阎君闻言,忽的大笑出声,赞道:“守易何其幸也!”
血湖神将也不推辞,执起酒壶“泪泪”斟满琥珀光,仰首一饮而尽:“好酒!”
陆判闻言,也是给左右的宁采臣和朱尔旦各自斟满:“请一一”
“请—”
朱尔旦徨恐举起酒杯。
“知诸位皆好酒,”
率然君笑道,“率然亦备了些佳酿与诸位同享。”皇甫七闻言自腰间取下一枚葫芦置于案几。
“此为狐仙酒,世间难得,”率然君打趣道,“若非赴宴,我家军师还舍不得献出来呢。”
皇甫七闻言,神情一窘,并未多言。
“哗啦—”
陈鸣霍然举杯起身:“今日诸位只管畅饮,不醉不归!”
“请—”
“请—”
琉璃盏相碰之声清脆,宴席终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