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梦脸上的羞红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惊喜道:
“您——您是认真的?”
毕竟有了刚刚铁战的那层帮兄弟做的铺垫,在场所有人都几乎觉得让杨昭夜放人是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不太值得去冒险。
卫凌风挑了挑眉:
“不相信?那你可以去找别人试试。”他作势便要转身。
“信!我信!”迟梦几乎是扑上前一步,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生怕这唯一的希望溜走:
“求你,卫!只要你能把我弟弟救出来!迟梦此愿做做马报答!”
“我不需要牛马,在家等着吧。”
云州天刑司分衙的书房内,气氛却略显压抑。
杨昭夜端坐案后,一身银纹官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冷艳逼人。
只是此刻,她那精致的柳眉紧锁着,白淅的手指烦躁地按着太阳穴,面前堆满了关于云州官员互相检举问题、水患治理和款项调拨的卷宗。
“何事?”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未抬,清冷的声音带着倦意,挥挥手示意房内侍立的影卫退下。
入内的卫凌风反手关好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器。
他走到书案旁,看着自家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美人督主此刻愁眉紧锁的模样,勾起嘴角绕到她身后,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香肩,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怎么了,我的宠物(爱徒)督主大人?何事让你愁成这样?”
一边按揉着一边低声安抚,舒缓她的紧绷,同时手掌缓缓下滑,在她那被银袍紧裹的翘臀上继续按揉起来。
“恩——””
杨昭夜猝不及防,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轻哼,原本冷若冰霜的玉容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凤眸含羞带嗔地横了他一眼,却并未躲闪,反而象是卸下了某种负担,身体更放松地向后靠进他怀里。
他这是在提醒她放松,也是对她连日辛劳的一点慰借。
毕竟不能只顾着白翎和玉珑,而冷落了千里救援的小督主嘛。
“这帮地方上的老油条,仗着是太子党羽,阳奉阴违!我想处理一些官员、再筹措些款项加固河堤安置灾民,他们倒好,推三阻四,一个个跟我打太极!
最可气的是,天刑司虽有监察之权,在这地方政务上,终究鞭长莫及,那些太子党羽抱成一团,油盐不进!真当本督的刀砍不得他们的狗头?!”
“这些不应该是云州刺史王永吉的工作吗?”
“王大人为官还是不错的,在离阳城我就认识,本来父皇还想让他严加管理这赋税重地,结果和我这个外人一样,到了也是被架空,所以才求救于我。“
一边听着,卫凌风手上的亲昵动作未停,让杨昭夜喉间逸出一声舒适的轻哼,紧绷的神经又松弛了几分。
这才分析道:
“你如今是天刑司督主不假,位高权重,可说到底,你是公主,不是储君,更不是皇帝。
在那些盘根错节背景深厚的皇子党羽面前,终究少了些根基。想真正站稳脚跟,拥有更多话语权,你就得开始积蓄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杨昭夜侧过脸,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份因政事烦扰的倦怠被好奇取代:
“主(师父)说的积蓄自己的量是指?”
“举个眼前的例子,”卫凌风圈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发顶:
“比如说这次龙鳞之争,我未能得手,实属遗撼。但即便拿到了,你我之间的关系,难道能堂而皇之地暴露给那位多疑的陛下吗?不能的话,我是的是要和督主大人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
杨昭夜皱起眉头反驳道:
“哪有!我才不要偷偷摸摸辈!确实让头疼。”
卫凌风轻吻了下她的发顶:
“所以,最理想的方式,是我能立下不世之功,累积到足以封侯拜爵。届时,我堂堂正正请旨,求陛下将他的明夜公主’赐婚于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昭夜从他怀里抬起头,凤眸闪铄着野心和期冀的光:
“所以这次云州的功劳,我准备把你的部分再润色几分上报。龙鳞虽失,但剿灭金水帮洪水中救百姓,这份功劳,朝廷必有重赏!”
卫凌风却摇了摇头:
“你应该清楚,封赏的大小,关键不在于我功劳有多大,而在于你在朝堂上话语权多重。
封赏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这架势,太子和大皇子斗得眼红,无论你将来是想独善其身,还是想支持某一位,甚至—想自己争上一争!
你都需要一支真正属于你,扎根在实处的势力!天刑司终究是朝廷的刀罢了,他们满足不了你这份野心的。“
杨昭夜听见这话,以手掩唇,故作惊疑道:
“啊?主人(师父)这是说什么呢?昭夜是万万不敢有这种野心啊!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啊,以后万万不可再提!”
卫凌风抬手直接在那臀峰上猛拍了下道:
“还给我装是不是?如果只是为了你们母女两个的平安喜乐,那么当年得到封赏其实就够了,就算是为了找龙鳞,也没有必要为这地方官员和百姓操这种心!某人明明早就开始在私下里争啦!”
杨昭夜定定地看着卫凌风,那双平日里冷冽如霜的凤眸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被看穿野心的悸动,对权力的渴望,以及一丝找到同类的灼热。
半响,她忽然展颜一笑,挑眉道:
“这些话,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主人(师父)敢这样直白地对我说了。您说的没错,以前我确实只想着和母妃在深宫安稳度日便好。
可真的坐上这个位置,手握权柄,看着它能改变许多事才知道这权力的滋味有多迷人。
看到百姓流离,就想让他们安居;看到吏治腐败,就想把它扫清想要的越来越多,想撬动的权柄也越来越大。
不过有一点主人没有说对,我确实想争,但不仅是因为我对这权力渴望,更因为我对那些配不上这份权力的人的,厌恶!
主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了?这话,我可从未对第二人说过,就连我娘都没有!”
这近乎内心剖白的低语,只对他一人倾吐。
卫凌风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和欣赏。他低头重重吻上那诱人的红唇,带着绝对的纵容与支持:
“恰恰相反,我就喜欢你这股贪劲儿(和当年练功法时什么都要一样嗯)!听到这话也安心了,在皇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知足常乐才是取死之道!既然如此,想贪什么?还是由我来帮你实现!”
他语气铿锵,野心在他眼中毫不掩饰地燃烧,与杨昭夜眼中的火焰交相辉映。
杨昭夜笑容里充满了蓬勃的斗志,同时也反应过来:
“等等,主人从来不会只抛问题不给答案的,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方案了?“
“简单说,我想把云州,打造成我们真正的根基!”
杨昭夜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经此江湖盛典一事,地方豪族以姜家为首,江湖势力有红尘道扎根,这些如今都是可以借力的。
但最棘手的是盘踞在此的朝廷势力,那些早已被太子大皇子等人瓜分殆尽的朝廷官员。
云州及周边三州,乃大楚赋税命脉,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想把云州变成我们的自留地,难如登天。”
“难?那就把这些钉,颗颗全拔掉!”
话音未落,他已将迟梦她们整理的那份沉甸甸的清单,拍在了杨昭夜的案头。
原本还沉浸在卫凌风温柔爱抚和雄心壮志中的杨昭夜,目光触及清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名字和罪状,瞳孔骤然收缩!
她几乎是抢一般抓过清单,飞快扫视,越看眼睛越亮,方才的疲惫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猎手发现致命弱点的兴奋!
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的是云州大小官员与合欢宗、金水帮多年勾结的证据清单一贪污、受贿、走私、甚至谋杀!
其中不少名字,赫然正是那些今日给她使绊子的太子党骨干!
“这—这是从哪弄来的宝贝?!“
“合欢宗没来得及销毁的帐本,我派人整理了一下。上面这些,小的是地方官员的肮脏把柄,大的有些间接通向离阳城的皇子,有这些在手,把云州官场偷偷调整一下,应该不算太难吧?”
其他宗门未必有这些,但是合欢宗的钱色手段,在本就最为多金的云州官场却是避无可避。
“岂止是不难!父皇最恨朝臣结党营私内外勾结!只要把这些罪证稍加整理,尤其突出太子与皇子们利用合欢宗这邪派势力安插人手,操控地方的证据呈上去父皇震怒之下,必定会命我严查!到时候切都好办了!”
卫凌风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好。”
随即又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有些恐惧道:
“不过咱们这么干,算不算大逆不道啊?被皇帝发现了怎么办?”
杨昭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踮起脚尖,凑近卫凌风耳边,吐气如兰:
“大逆不道?比起某人在皇城里左拥公主殿下,右抱淑妃娘娘’的行为,我这点挖墙脚的小心思,简直算得上忠君爱国了!“
卫凌风被呛得连连咳嗽,老脸微红,赶紧搂住她:
“咳咳咳——我这不是正在努力,给我的公主殿下攒一份足以匹配的嫁妆了嘛!”
杨昭夜被他逗得心头一甜,忍俊不禁:
“好啦,不逗你了。我正好要给京城递奏章和家书,你也顺道给我娘写封信吧?不象我好歹能借着公务之便,时常腻着你。娘她一个人在深宫,肯定—特别想你。”
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有些复杂。
即便会有一种“严于绿己”的怪异感觉,但终究还是那份对母亲的思念和孝心占了上风。
卫凌风爽快应下:“好,这就写。”
他提笔醮墨,忽又想起一事:
“对了,合欢宗和金水帮那些俘虏,还有降卒,交给我处理行不行?红尘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缺人手缺得厉害,我得从中挑些能用的。“
“当然可以。”
杨昭夜应得干脆,随即话锋一转,葱白指尖带着凉意,出其不意地顺着卫凌风的腰线往下滑一抓,凤眸中闪铄着危险又撩人的光芒:
“不过—如果他们再敢犯事,我可要重重惩罚他们的主子’哦~”
要害被袭,卫凌风只感觉一股邪火噌地冒起,他反手抓住杨昭夜作乱的手腕,幽幽道:
“这可是你点的火,我现在需要《九劫寒凰录》降降温怎么办?“
杨昭夜俏脸瞬间飞红,用力抽回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银袍,又恢复了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督主姿态:
“哼!想得美!这会肯定都是那个海宫翎的臭味!”
卫凌风心道这次还真不是海宫味儿,是姜家小麒麟的幽香。
不过想了想,卫凌风动作还是一僵,揉了揉眉心道:
“算了,你说得对,是我过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破了元阳之身,有时身体里的火气反而更难压制,总有些难以自持。大概是合欢宗的功法,终于尝到甜头开始反噬了?”
他说着,作势要转身离开书房。
“哎!等等!”
杨昭夜见他真要走又急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认无人后,才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带着三分羞恼七分纵容,她深吸一口气一矮身,动作迅捷又带着无限羞意地,钻进了宽大的书案下面。
“就一次哦!”她闷闷的声音从桌下传来。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火把摇曳。
韩炎和他那四个已经“投诚”红尘道的合欢宗兄弟,办事效率颇高,已将俘虏中资质尚可,愿意归顺的弟子初步筛选了出来,列好了名单。
卫凌风背着手,在散发着霉味和铁锈味的过道中踱步。
“那个叫迟岛的,关哪儿了?”卫凌风问道。
“回大人,在最里面的单间,这小子—闹腾得厉害。”
一名影卫引着卫凌风走向最里层的单独囚室。
隔着铁栅栏,只见一个身影健硕的青年,被粗重的锁链捆得象个粽子,正是迟梦的弟弟迟岛。
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象一头被困的小熊,愤怒又绝望地瞪着来人。
“给他解开。”卫凌风淡然吩咐。
锁链哗啦落地,迟岛活动着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充满敌意地盯着卫凌风:
“你是谁?”
“卫凌风。”
这三个字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迟岛眼中的凶光瞬间暴涨,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竟不顾身体虚弱,合身扑上!
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直掏卫凌风心窝!
卫凌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身形却如鬼魅般轻轻一侧,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迟岛的手腕关节,一捏一卸!
迟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
“对我这么大恶意?”
卫凌风皱眉,轻松化解着对方狂乱的攻击:
“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我要给我姐姐报仇!”
迟岛嘶吼着,状若疯癫,另一只手又不要命地抓来。
卫凌风瞬间了然。
定是昨日云裳阁合欢宗弟子被“团灭”的消息让他知道了,这小子误以为姐姐迟梦也死了,悲愤之下把帐全算在了他这个始作俑者头上。
“啧,原来是姐弟情深,误会一场。”
卫凌风没了逗弄的心思,眼看迟岛又一记杀招袭来,他手掌如刀般精准地切在对方颈侧。
“呃!”
迟岛浑身一僵,眼中的疯狂瞬间凝固,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抬走,送去云裳阁。”
卫凌风甩了甩手,对韩炎的四个弟兄吩为道:
“你们把挑选出来的人,先带到城西原合欢宗的那个据点安置,按我之前的吩为整训。”
“是!”
云裳阁后院,迟梦坐立不安。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象在油锅里煎熬,丰润的嘴唇被与己咬得没了血色。
当卫凌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两个影卫抬着个担架进来时,迟梦的心跳骤然停止!
担架上那帜悉的轮廓是阿些!
“阿些!”
迟梦跟跄着扑了上去,颤斗着手去摸弟弟的脸,触手冰凉,毫无生气。
“不—不会的—卫大人你答应过我的—”
“嚎什么嚎?”
卫凌风慢悠悠地从后面踱步上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人没死,就是太闹腾,被我打晕了而十。“
只见卫凌风随手抄乞旁边桌上的一碗凉茶,手腕一抖,毫不客气地泼在迟些脸上。
“咳咳咳——”
冷水刺激下,迟些猛地呛咳着醒转。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当看清眼前站着的卫凌风时,怒火“腾”地再次点燃,想也不想又是一拳挥出:
“卫凌风!我跟你拼了!”
“你们家人是不是都有恩将仇报的病?!”
卫凌风无语至极,轻松架开他的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腔又惊又怒的声变在他身后炸薄:
“迟些!你个从货!你想干什么?!”
迟些浑身剧震,猛地扭头,看到那张帜悉的完好无损,此刻却气得通红的姐姐的脸,整个人都傻了:
“姐?你—你没死?可—可他们说云裳阁被天刑司的灭了——”
“那都是误会!是卫大人救了我们!”
迟梦气得狠狠拧了一下弟弟的耳朵:
“倒是你!你不是在总坛吗?怎么跑这来了?还落到天刑司?”
“是圣子!”迟些捂着耳朵,眼中也燃乞怒火:
“是那个混蛋把我调到这边来的!”
迟梦闻言,俏脸瞬间冰寒,银牙紧咬:
“果然是他!那个人渣!就知道他容不下我们这些忠于圣女的人!”
卫凌风懒得看他们姐弟叙旧,摆了摆手:
“了,完好损地给你带回来了,你们与己慢慢聊吧。”
话变未落,他十转身便踏上二楼。
“大人留步!”
迟岛猛地回过神,想乞方才自己狂悖无礼的举动,脸上顿时青红交加,羞臊得无地与容。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拳头紧握抵着冰冷的地面,声变带着悔恨的颤斗:
“方才——方才小人猪油蒙了心!竟敢对恩公出手!是迟些眼瞎心盲,不识泰山!求恕罪!恕罪啊!”
迟梦也压下翻涌的情绪,步履款款上前一步:
“卫大人大恩,迟梦没齿难忘!想必——让大人费了极大的周折?”
卫凌风却与顾与上了楼,完全没有搭理。
一旁的迟些在一旁尴尬地悄声补饼道:
“呃,姐,恐怕—恐怕不止是“费周折’那么简单!我当时真是一心求死,豁出去了!打伤了他们好几个守卫!还破口大骂他们督主杨昭夜来着,万万想不到这也能被救出来。”
他顿了顿,眼神里混合着后怕和一种天真的决心:
“姐!不如我添加红尘道吧!听说卫大人是红尘道的人,我这条命以后就给红尘道卖命以报答卫大人!”
此时仏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听到弟弟说用添加红尘道报效来报恩,迟梦与己都差点儿无奈的苦笑出声。
她抬眼环顾这即将易主的云裳阁,心中雪亮:看眼下这风卷残云的架势,整个云州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尽归红尘道囊中!
在这个节骨眼上,用“添加红尘道”来报答红尘道实际掌控者的恩情?
这算哪门子报恩?世间哪有把被迫投降当作天大恩情来谢的道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难怪与己之前说这么报恩的时候,卫凌风会笑与己天真的连吃带拿。
无奈之下,迟梦只能转向一同护送弟弟回来的那几名天刑司影卫,语气恳切地询问:
“几位大人一路辛苦,不知——可否告知卫大人救我弟弟的具体情形?”
她需要知道卫凌风究竞付出了什么代价。
为首的影卫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常见的“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详情我们也不清楚,卫大人是单独进去和督主谈的。按咱们督主的脾气,再加之令弟犯的那些事儿——卫大人进去求情,挨顿狠克肯定是跑不了的!
我们几个亲眼瞧见卫大人仏督主书房出来时,那脸色—啧啧,青得吓人!走路都有点扶墙!准是挨了督主的寒气,内腑受了震荡!错不了!督主的寒气,打人最是阴损难受!”
“什么?!都动了?!”
“那肯定啊!你不会以为救死刑犯,卫大人进去聊聊天说句话就行吧?我估计这会儿大人应该在楼上疗伤呢。”
迟梦心头巨震,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合欢宗小子,亚门求了这个去找杨昭夜,不惜冒大不题被揍一顿,回来也没说什么。
反哭姐弟二人的恩将仇报和天真抵赖又几平如出一辙望着卫凌风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强烈的感激,又有深重的愧疚,更有一丝异样的悸动。
与己还能心安理得地装傻饼愣吗?
看着弟弟身上还有伤,迟梦只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你先去疗伤吧,我亲与去感谢卫。”
安置好弟弟,迟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更显成帜风韵的裙裳,定了定神,独与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