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清韫竟然说出这话,卫凌风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是啊,自己送出那么羞人的礼物,清接受和不接受都不好意思。
但如果这恶人是自己来做,她淑妃娘娘是被迫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方面自己是专业的!
看淑妃娘娘既害怕好象又有些期待的样子,卫凌风直接将其手中的袋子夺了过来,坏笑道:
“娘娘既然不愿意,就休怪微臣亲自动手了。”
见先生入戏如此之快,柳清心头一跳,面上却摆出又惊又怒的模样,脚下连退数步,那如画柳眉紧,颤声斥责道:
“大胆卫凌风!你竟敢竟敢如此羞辱皇妃!”
卫凌风上前一把抓住柳清的手腕,言语狂道:
“淑妃娘娘独守空闺这许多年,那狗皇帝可曾懂得半分怜惜?生生姑负了这大好年华,微臣替他来好好疼爱娘娘岂非天经地义?”
这戏言虽假,可语义皆真!话里话外,句句都戳中柳清心底最隐秘的念想。
说的柳清都觉得自己出轨先生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见先生眼底翻涌着为狗皇帝织绿冠的快意,同样很享受这种感觉的柳清当即摆出一副忠贞模样:
“哼!陛下待本宫恩重如山!本宫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的!你这贼臣就死了这条心吧!”
作为“反派”的卫凌风抓着柳清一步一步向前,冷笑道:
“恩重如山?那狗皇帝误了娘娘的一生,浪费了娘娘青春年华,娘娘就不恨他吗?就不想与微臣做些无耻之事狠狠的报复他吗?”
柳清心底几乎要把那“想”字喊破喉咙,
但却依旧是一副你休想得遥的决绝姿态斩钉截铁道:
“本宫纵是血溅三尺!也绝不让你这奸得逞!你这逆贼休想辱我凤仪!”
见清这戏是真好,卫凌风不由得上前威胁道:
“娘娘自可以一死了之,可夜儿呢?微臣的魔掌可就伸向她了哟。”
仿佛真被抓住了软肋,刚刚还一脸决绝的柳清摇着头,连声音都染上破碎的哀求:
“别!不许伤害夜儿,只要你不伤害夜儿,本宫本宫随你处置便是。”
卫凌风一副奸人得逞的姿态,随手拍了下淑妃娘娘的屁股,冷声命令道:
“这还差不多,那娘娘还等什么呢?要做什么不用微臣教了吧?”
面上屈辱,心底却无比期待的柳清啜泣着提起裙摆。
装出一副贞烈皇妃的模样任由先生欺辱,柳清心中却是畅快至极,因为这些爱着狗皇帝的女人就应该受到如此惩罚!
眼前心上人真实的宠爱与两人合谋背君出轨的刺激,让柳清只想任由假扮奸侯的先生摆布。
御阶之下的森严终于散去,杨昭夜独自踏出肃穆的宫殿,心里千头万绪。
好消息是自己保住了师父,父皇免了他的罚,这便是眼下最大的胜利。
但坏消息就是过不了多久,师父就得出差公干了,美其名日委以重任,实则更象驱离放逐,去和师父母妃商量下吧。
“就知道这两人肯定还没说完!”
来到藏书楼,眼看母妃的侍女还在楼下,手里提溜着两个精致大食盒的杨昭夜轻轻了下脚。
临近藏书阁,杨昭夜加快脚步,捉奸似的带着醋意赠地一下冲上去,想吓唬吓唬那久别重逢肯定私会的二人。
预想中的抓包场景并未出现。
映入眼帘的,却是师父和母妃两人,一左一右只是彼此靠着,在窗前欣赏着楼外的庭院景色。
杨昭夜像学校里查情侣的老师似的,上前带着点儿审问的腔调:
“两个人鬼鬼崇崇干什么呢?”
卫凌风神色如常温柔浅笑:
“怎么?督主,窗前聊天也算鬼鬼崇崇啊?”
然而,另一侧面色异常红润的淑妃娘娘柳清,却在听见女儿的声音时稍显惊慌:
“夜儿?!那个那个朝会结束了?”
她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双手交叠置于腹前,端出最标准的妃嫔仪态,仿佛是在隐藏什么。
没看出什么问题的杨昭夜摆了摆手:
“哼,总算是结束了。烦得很,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提那个!”
她目光一扫阁内,确认再无其他宫人内侍在场,立刻将那副“督主”的冷峻换成“女儿”的热切,将食盒放在桌上:
“来来来,先坐下来,都饿了吧,今天一起用膳,一会儿有事儿和你们说。”
卫凌风倒是满怀好奇地坐了下来帮着收拾。
可一旁的母妃竟还兀自红着脸,站在桌边不远处,似乎对落座这件事颇有些曙不定。
杨昭夜见状上前拉住母妃的手腕催促道:
“谈呀,母妃发什么呆呀?我一会儿可真有要紧事儿要说呢。”
说着,也不等柳清再扭捏,杨昭夜两手按在母妃香肩上,将她直接结结实实的按坐在了紧邻卫凌风的椅子上!
唔!
柳清落座瞬间,燮眉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哼。
杨昭夜动作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狐疑回头望着自家母妃那张红艳欲滴的面庞:
“恩?母妃?怎么了?”
柳清强装着镇定挤出一抹微笑摇头道:
“没什么,腿有点麻,夜儿到底什么事儿啊?”
卫凌风见状真是有点儿心疼咱们清,毕竟还没怎么适应就这么坐下了。
杨昭夜手脚麻利地打开带来的食盒,将各色菜品一一摆开,一边语气带着点邀功和补偿的意味解释道:
“喏,母妃上次不是说特别可惜,没机会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吗?我今儿特意去御膳房叫了好些个母妃和—咳,爱吃的菜!这不,一散朝就赶紧来找你们,算是补偿一下啦!”
“夜儿有心了,卫大人正好一起。”
柳清心说女儿的心是好的,可这时机挑的实在是太差了点儿。
毕竟如今如坐针毯的柳清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坚持到坐在这儿安安稳稳的把饭吃完。
卫凌风朝楼下看了看,担心道:
“我和你们同桌用膳———真的不打紧吗?
杨昭夜凤眸一挑轻哼了一声道:
“都让人指着鼻子告到御前了,还差这一顿便饭不成?本督主在宫里设个小宴招待下属,有何不可?我看谁敢嚼舌根!”
一听“告到御前”,卫凌风和旁边的柳清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动作询问情况。
杨昭夜这才将朝堂上自己击败刑部、京兆尹借题发挥、以及皇帝最后那道“委以重任,实则外放”的旨意,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听到皇帝居然要将先生派离京城,柳清顾不得维持一贯的温柔娴静,压着声音恨恨斥道:
“这狗皇帝真是害人!卫大人才在京城待多久啊?居然就要轰出去办案!要不然卫大人直接辞职,咱不受这个窝囊气了!不要在天刑司干了。”
这消息倒是没眈误卫凌风吃饭,因为他清楚自己目前又没有什么能和皇权抗衡的资本,他甚至还给清碗里添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腩:
“不生气不生气,我要是宁愿辞职也不去外地,还是坐实了和督主有染,这件事没有太好的办法,要想洗脱嫌疑,只有出去一趟。”
原本能和师父一起吃饭应该挺开心的,但此时杨昭夜同样胃口不佳,轻叹了口气自责道:
“说到底还是怪我。早知道,就该把那帮家伙的招数算计得更周全些,也许就不会让你卫凌风瞧着她这副的小可怜样,大逆不道的抬手揉了揉刚刚督主大人的脑袋,又给她夹了块酱汁鸡腿安抚道:
“傻话!督主大人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真没想到啊,我们的小督主如今在朝堂上能这般进退有据,心思缜密,能审时度势护住我,还能在皇帝面前周旋—了不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属下甚是欣慰!”
被那熟悉又让人心安的力道揉着脑袋夸奖,杨昭夜忍不住又想撒娇:
“主人—”可想起母妃在旁边立即改口:“主要是,我还是不想你离开嘛!”
坐对面的柳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终究没好意思像女儿那般直白地表达出来。
但她含情脉脉的美眸已经写满了“我也不想先生走啊!”
看到母女俩如出一辙的不舍模样,卫凌风笑着安慰道:
“放心,去趟外地也就个把月的事儿,很快就回来了,再说给我个机会立功不是好事吗?”
他越是表现得轻松无所谓,杨昭夜心里越是酸酸的,她夹起一大块煎蛋放进卫凌风的碟子里承诺道:
“放心,这事儿我来安排!刑部移交的卷宗又没说非得你一个人做!
你就抹个最清闲好办的差事去游山玩水一番!就当公费出去玩一趟!
剩下的那些烂摊子,我来找人给你处理!到了地方,把案子结了,我这边一收到呈报就立刻催你回来!保管让你顺顺当当凯旋!”
杨昭夜说的斩钉截铁,一副“京城有徒儿我,主人你只管浪”的豪气。
听着自家徒弟这贴心到简直无微不至的护短安排,卫凌风差点儿喷饭:
“安排的好妥帖啊,这软饭—果然还是自家锅里最香啊!”
当着母亲的面听主人调侃自己,杨昭夜忍不住轻踩了下师父,那娇嗔含怒的模样,配上她红霞满面的窘态和当年别无二致。
这本该严肃的君臣关系、母女之宴,硬生生透出一股寻常百姓家小情人拌嘴的感觉,三人也都仿佛回到了在尚书府扮演一家三口的亲昵时光,
被调侃了的杨昭夜转移矛盾,故意拖长了调子问道:
“哼!光顾着笑话我,你和母妃这半天都在藏书阁探讨了什么呀?老实交代!”
正低头小口吃着饭,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柳清,俏脸得更红了。
心说刚刚和先生那哪里是探讨啊,那明明是·探索!
卫凌风倒是脸皮够厚,面对徒弟的审讯,神态自若道:
“不敢欺瞒,我们刚才在聊,督主大人的身世。”
“?”杨昭夜闻言先是一愣,秀气的眉头微微感起。
她显然没料到师父会提起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随手夹了一筷子翠绿的菜心塞进嘴里,咀嚼着含糊道:
“我的身世有什么好聊的?母妃就是我娘亲!其他的-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卫凌风试探性的温声询问道:
“其实我倒是有个猜想,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太子和你是同龄的对吧?那你们的生辰呢?”
杨昭夜何等聪慧,几乎是卫凌风话音刚落,她就明白了师父的弦外之音,然而她却有些不耐烦道:
“您不会想说怀疑我的生母可能是皇后吧?
她当年诞下了一对龙凤胎,为了专宠或者别的航脏心思,就把我这‘碍事”的女儿给扔了?或者一一她自己只生了个女儿,为了固宠夺,拿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男婴偷天换日,把假太子换进去,
把真公主本督给丢出来?
您这想象力,写话本子一定大卖!可惜,都不可能!”
“为什么?”卫凌风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且笃定,更叫好奇。
杨昭夜放下筷子,抱着双臂解释道:
“第一,按照我被母妃捡的时间,太子杨昭昊的生辰,比我大了整整七天!所以我们不可能是龙凤胎!
第二,所有皇子都会与父皇滴血认亲,确认血脉传承,绝无可能有错,太子的出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三,天底下哪有母亲,会把自己刚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像扔垃圾一样扔掉的?”
卫凌风沉思着点了点头,又追问道:
“你可曾亲自去问过皇后本人?毕竟她是后宫之主,或许知晓些秘辛?”
杨昭夜啪的一声差点儿将筷子掐断,强压着怒火道:
“当然问过!那个老妖婆,平时在皇宫最后面的北松山上,我去问过一次,结果你猜她是怎么回复的?
她竟然说本督是野种,不知来历!哼!反正如今我已经想开了,有母妃和shi—和您这个给我找事儿了属下就够了!”
既然小家伙想开了,卫凌风也就不探究了,吃饱伸了个懒腰道:
“好,那我回去挑个地方,不过大概率应该是南方。”
杨昭夜闻言,带着浓浓的醋意警剔道:
“南方?你别想着顺道去找苏翎那丫头!她那反贼的身份如今在风口浪尖上。你若真私下与她接触,让人瞧见或者抓住把柄告上一状,说你与叛贼密谋那可就真成了铁证如山!”
卫凌风心说昨天冻了我那么久都没把醋意发泄干净啊?
于是笑着安抚道:
“想多了,我想去南方是因为你母妃脸上的疤痕还没好彻底,有一款更好的祛疤神药,往南也许能够找到。”
听见先生出公差竟然还想着自己,柳清心中又甜又羞,含情脉脉的抬眸道:
“卫大人忙正事就好,本宫脸上的疤痕不要紧的,莫为这点小事耽搁了行程。”
反正先生都不在意这剩下的小疤痕啦,其他人在不在意本宫才不管呢!
“要紧要紧!承诺的事情我可不能食言,必须让娘娘彻底恢复!”
听着这话,淑妃娘娘柳清感觉刚刚还无法承受的某种异样感觉,如今都可以慢慢习惯甚至享受了。
她眸含春水,举起手中茶盏,忍着怪异感觉,温婉含笑:
“那本宫便以茶代酒,愿大人一路顺遂,早日平安归来。”
杨昭夜也举起了杯,三只茶杯轻轻一碰,如同无声的约定。
午膳终于落下了帷幕,柳清扶着桌面,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却没能成功。
她那张原本就带着红晕的脸蛋修地又红透了几分,秀眉微不可察地一,只能向一旁的杨昭夜求助:
“夜儿,扶母妃一把,腿——坐久了,麻得厉害,使不上劲儿了。”
杨昭夜忍不住笑道:
“娘您这些天不是都在训练吗?这都练了什么呀?”
柳清心说自己又不是哪里都练的!那里你说怎么训练!
卫凌风也不能在宫中时间太长,只能先告辞出宫,杨昭夜自然就留在宫中陪着母妃了。
临走的时候,卫凌风还不忘上前偷袭,坏笑着轻拍了下淑妃娘娘的屁股,柳清只感觉触电一般身形一顿。
卫凌风在其耳边以仅她能听见的声音叮瞩道:
“微臣不在的时候,娘娘莫忘了日常功课啊~”
柳清满目含羞的垂眸轻点了下头,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做着无限娇羞的承诺: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等你回来——让——让你检查功课!
杨昭夜自然也注意到了坏师父欺负了下母妃,以及母妃那副又羞又急、明显被欺负了却又毫不反抗,反而透着股心甘情愿的小模样,但她也并没有打扰,毕竟也知道些师父和母妃之间也有浓浓的思念。
再说只是打下屁股而已。
直到师父离开,杨昭夜才陪着母妃回兰芷宫。
不过总感觉母妃走回去的路上脚步虚浮不稳,心里轻笑母妃这也太脆皮了,才被打了一下屁股就走不动路了。
自己昨天被师父打了那么多下都没这么离谱。
而回到兰芷宫的柳清长出了口气,仿佛跑完马拉松夺冠了一样,红着脸赶紧吩附道:
“准备热水,本宫要洗澡,再拿几套干净的亵裤衣裙!快!”
溜出了皇宫的卫凌风,摸了摸怀里还剩下一枚的玉石。
不管怎么说,终于是有精无险,
可算是把那枚礼物送出去了,还剩下一枚先留着吧。
想了想两人在小督主赶到前的所作所为,卫凌风都不禁面颊一红,不得不说私下里既听话任由摆布还善解人意的清真是勾人,搞得自己都差点儿没把持住。
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旖旋的画面强行时散,现在可不是回味的候!
既然那位多疑的老皇帝将他支离京城,就得去和晚棠姐商量下。
只是这次回去,怀里这要命的玩意儿必须得藏得更加隐秘!
绝不能让晚棠姐发现!否则,光是似似那尴尬场面,都觉得头皮发麻,脚趾抠地了。
早上出发的候还感觉后背鼻砍气,现在看来果然是似多了。
回到了归填楼,正似着上去找晚棠姐说明情况,却又似起昨天自己把晚堂姐丢下去找想杨昭夜,于情于理似乎应该给晚棠姐买什礼物补偿一下。
结果尤豫间,正撞上从楼上下来的青青。
“矣?少爷!您回来了?”
“青青,晚棠姐在上面吗?”
青青手脚麻利地倒了杯温茶递给卫凌风:
“在的在的!少爷喝口茶,青青正好似私下请教您什问题。”
卫凌风接过茶杯不疑有他:
“似问什么呀?放心,对我们青青我是从来没有隐瞒的。”
“嘻嘻,就知道少爷最好了,少爷,那什您从玉器行买的想东西是什么呀?”
“噗!咳咳咳咳!”
卫凌风一口茶水喷出,狂咳不止,但他顾不得擦去水渍,拉着青青到一旁无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询问道:
“停停停!谁告诉你我在玉器行买东西了?你怎么知道的?”
卫凌风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竟然被家里的小习头发现了,幸好发现的早,及时问清楚给封口费l许还能止损。
青青感觉有些莫名乍妙,耸肩摊手道:
“不只是我知道啊,想姐,还有早上送东西的伙计,小家都知道啊!”
什么情况?
晚棠姐怎么l知道了?
掌柜你大爷啊!
说好的保护顾客隐私呢?
这才多久?儿就半天间!整什归填楼就都知道了?
现在扛着马车走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