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凌风叫自己白翎,如同九天惊雷直接在苏翎识海中炸响!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娇躯剧震,星眸骤然瞪到最大。
里面清淅地倒映着摇曳的火光以及卫凌风那张无比认真、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的俊朗脸庞!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卫凌风唇角轻扬:
“简单查查陈年的卷宗就清楚,当年御史白府的掌上明珠一一白翎,虽然后来记录是全家服毒殒命,可毕竟没有尸首可以确认。
几年后,京城里冒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报仇,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年龄也对得上,名字又恰巧也有个“翎”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小家伙,还总爱悄悄跑到白府那片早已败落的庭院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对着那堆荒芜的院落发呆。”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异常夸张的“苦恼”表情,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你说这个女孩子是谁啊?真的好难猜呀!”
当然,卫凌风没说最重要的一点:他五年前救人的时候见过小苏翎。
自己当时是蒙着面罩,可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苏翎又没有蒙。
如今苏翎单凭一双眸子都能发现卫凌风很象,卫凌风这个看了小家伙全貌的,自然更早就发现苏翎很象了。
再加之这小姑娘在墙头上望着御史府对自己说,她怀念当初一个救了她的朋友。
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以后真的不用泡妞了。
不过,卫凌风并没有轻易说出自己就是当年救她的人。
因为如果说出了,似乎就又会形成一个自己穿越回去作弊救人的因果线。
到时候再受到反噬,这荒山野岭的可没有皇子拿皇族气运给自己吸一吸啦。
如果自己不说,那么救人的那个朋友当年死在御史白府,因果线闭合也就没事。
所以在了解到事情真实情况之前,卫凌风认为先不着急表明身份。
火光摇曳,映着苏翎煞白的俊脸。
她显然以为卫凌风是凭抽丝剥茧的推理,硬生生挖出了她深埋的身份。
苏翎眼中的震惊依旧没有消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有时候真觉得你这家伙挺恐怖的。”
卫凌风唇角吩着懒洋洋的笑“再恐怖我也没害你呀!来吧,如今可以推心置腹一番了吧。”
话音未落,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包袱里摸出两只酒壶,“啪嗒”一声扔了几包肉铺在地上。
自己仰脖“咕咚”就是一大口,喉结滚动间,随手就把刚沾过唇的酒壶往苏翎跟前一递:
“先说好,我可没下药啊,这次总该能痛痛快快喝一杯,聊点儿体己话了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御使府会被灭门?”
苏翎没半点尤豫,仰头也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灼得她胸口发烫,却奇异地压住了那翻腾的心绪。
妖翎:我就说这家伙不对劲吧!你还真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他啊?
苏翎:怎么?我和你的赌约又没说过不能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放心,我愿赌服输。
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道:
“你既连我身份都摸得一清二楚,肯定也知道我家当年的事情,爷爷仙去后,我家早不复当年光景了,父亲想要光耀门媚,却屡屡不顺。
后来病急乱投医也好,走投无路也罢,他打起了用龙鳞的念头,我家:::确实存有一枚龙鳞。
龙鳞是能够吸收天地气运的宝物,可以对着它许愿成真,但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爷爷临去前死死着父亲的手,叮嘱过父亲绝对不能使用!有龙鳞气运傍身,其实也能够增加一些运气的。
使用了便可能招来灾祸,而且爷爷说,那东西是别人寄存的,以后还要还回去的!”
卫凌风心说也不一定非要还,换个俊俏有大橙子的小媳妇也行。
当然,白家丢了龙鳞还灭门了,现在苏翎除了给自己当小媳妇,好象也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你父亲到底是没忍住,对着龙鳞许了愿?”
苏翎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缕凄楚的笑:
“父亲不敢姑负爷爷的遗命,也怕那代价太重。所以他没亲自许愿,而是将那许愿的资格偷偷出卖,从北戎人手上换来奇珍药材,至于交换的北戎人许了什么愿,就不知道了。”
“厉害啊,这样既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又不用担心付出代价是吧。”
老丈人还是有操作的呀。
苏翎却神色一黯,红唇微抿:
“我父亲也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龙鳞本身就象是诅咒,光是被人察觉它的存在,就足以引火烧身!”
卫凌风接着询问:
“听说你父亲献上的药材出了岔子一一莫非是北戎那边的人捣了鬼?”
苏翎却却连连摇头:
“我父亲怎么可能如此愚蠢?他心知那是敌国北戎的药材,又岂会原封不动地献予陛下?
所有药草在送入宫禁之前,早已召太医院数码院判轮番查验,父亲甚至会亲自试药,
确保每一株、每一份都绝无纰漏,绝不会伤及龙体分毫!
“所以那药材
》
“是有人在皇城内调了包!”苏翎几乎是从齿缝中进出这句话,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压抑至极的尖利:“就是为了栽赃!为了让他们有机会对御史府动手,夺取龙鳞!”
这点儿苏翎的推测应该都正确,否则没有必要平白无故诬陷他父亲。
“那晚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早在抓捕父亲的旨意传来之前,赵健就率领一匹杀手潜入了府邸,无声无息地下了剧毒,等我们惊觉,已是回天无力。
父亲当即反应过来是龙鳞的事情暴露有人要来夺取,眼看已无生机,便向龙鳞许愿救下我的性命。”
“为什么不许愿救你们全家的命?”
苏翎轻轻地摇看头,眼角微微泛红:
“龙鳞就是个金色小贝壳,它不是万能的,并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而且那枚龙鳞被北戎人许过愿,消耗的气运还没有恢复,馀下的气运许愿只够保住一个人的,而代价就是.我父母的性命”
话到这儿,她声音瞬间哽咽起来,贝齿轻咬下唇,眼泪在星眸里直打转,身子微颤,
象是一头扎进了那个血色的噩梦晚上。
卫凌风适时把宽肩膀送了过去,苏翎这次倒是没挣扎,头一低就靠在他胸前,声音沙哑却倔强地接着道:
“本来,我自个儿连想逃都难如登天,多亏有个不知名的侠客豁出命来替我挡刀,这才给我争出条活路来。”
”
卫凌风心说难怪自已那天晚上救不了其他人,原来你父母许愿只救了你呀。
如此想来似乎很清楚了:
自己之所以能回到过去,就是和龙鳞许愿有关!
苏翎的父母对着龙鳞许愿,自己才回到过去帮他们救下小苏翎。
自己在五年前的世界循环了三个月,是因为没找到主线任务救下苏翎。
而后将其救下并见到未来的苏翎,梦境与现实统一,自己也就无法再回去了。
可为什么是自己?
老爹送出去的龙鳞,不会都有这种羁拌吧?
龙鳞主人一许愿,自己就得回到过去帮忙?
好家伙!找了半天许愿神龙,实现愿望的神龙竟是我自己!
不对吧!那要是有人许愿当皇帝!自己还得登上皇位再禅让?应该不是所有愿望自己都能插手。
等等,那小杨昭夜那边是怎么回事?她们母女俩都没有见过龙鳞,自己为什么能一次次的回去帮她们?
想不清楚的卫凌风追问道:
“后来呢?”
苏翎毫不避讳道:
“后来我亡命南奔!途中听闻白府被扣上叛国滔罪,便知这大楚疆土,再容不得半寸立足之地!血仇刻骨,唯东南海宫可借力!”
“那个东南割据的四海之一的沉沧溟?”
“恩,海宫宫主沉沧溟很同情我的遭遇,她希望我可以留在海宫,帮助招揽更多的大楚义士,推翻大楚的统治。
我确实也恨大楚,也想给父母报仇,但我想先给父母正名!血仇得报之前,我绝不让爹娘背负叛国污名而死!她认为腐朽大楚绝做不到翻案。
于是我们便打了个赌:若是我能找到当年犯罪的材料查明真相,真的洗去父母叛国罪名再报仇,我便是自由身;
若是根本无法翻案,我便只能让他们血债血偿!而后投身海宫报效!
为了确保此行顺利,她不但传授了我武技,还将她的《瀚海御虚诀》一成功体赠与了我,也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能够复制编招式的功法。”
卫凌风拿空酒壶轻敲了下苏翎的额头道:
“喷,原来不止是个小杀手,还背着反贼名头啊!不过那沉沧溟再能耐,你如今已离了海宫,她还能隔空抓人不成?”
苏翎抬眸解释道:
“赌约既立,我绝不食言!况且她传我功体时,还在我识海里留了一道神识。”
“啥玩意儿?!”
卫凌风猛地弹起身,酒壶差点脱手,“搞半天你一举一动她都现场直播啊?!”
苏翎急急摆手:
“没有没有,那神识与她并不相通,只象个随身参谋和我沟通,而且我还使不惯她的功法,危急时还得借她出手帮忙。”
妖翎:干嘛告诉他?难得看到他震惊的样子,肯定是想起占你便宜的时候有我看着觉得羞耻了。
苏翎:别闹,万一他是有人看着更兴奋呢?再说他都护我到如此了,我确实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
想着苏翎补充道:
“其实和你道别也是不想连累你,如今她的功体用尽了,刚刚没能杀掉指使赵健陆童来灭门的高秉忠!我的凶手和反贼身份也暴露了,这一局终是她赢了,我
?
卫凌风起身拉着苏翎道:
“呸!哪儿就她赢了!走!”
“干什么去?”
“当然是帮你报仇啊!赌局还未见底呢!”
想把我备选小媳妇拐去海岛当反贼?呸!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