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林镇那片地界,卫凌风早就烂熟于心,闭着眼都能摸清门道。
眼看要动手,磨刀不误砍柴工,
卫凌风领着小杨昭夜隐入窄巷,着手准备。
尤其是得给身边这小家伙寻摸几柄趁手的兵刃,毕竟今晚这关可不好过!
城中风声鹤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倒方便了他们行动。
卫凌风好列在这里游玩过三个月gta6,所以躲过搜查的兵丁后,领着徒弟几个闪转腾挪,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老字号武器铺的后院门前。
铺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光从门缝漏进来,打在冰冷的铁器上,寒光点点。
小杨昭夜本来挑选了一把轻便的短剑,却被卫凌风摁下道:
“以后你用什么武器都可以,但今天晚上,你只能用刀。”
“啊?”她樱桃小嘴不解地微微起,“为什么啊师父?短剑多轻便,为什么非要用刀?”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卫凌风说着迅速转身,目光如电般扫过货架,手指点过几把狭长笔直的钢刀,刀身闪铄冷冽光泽。
他掂量着选了几柄分量较轻的,塞给小杨昭夜:
“握握看,要压手更要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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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掌小,太大的挥舞起来确实笨拙,这几把倒是正合适。
卫凌风也为自己选了几柄同款的直刀,只是分量沉得多,挥舞起来气势十足。
“师父,”小杨昭夜看着手中狭直的刀,又瞅了瞅师父那几柄同款,眉头得更紧,“您不是惯用长大一些的吗?怎么今天也用这种短小的了?”
卫凌风利落地将选好的刀放进包里道:
“等回来再和你解释。”
才开始修行没那么长时间,小杨昭夜对武器倒是没有什么执念,只是好奇师父为什么要让自己用刀。
卫凌风又翻了翻,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些淬用的毒药,毫不客气的全撒在了刀刃上,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微带甜腥的古怪气味,他随即用特制的油布将毒刃层层裹紧,动作老练异常:
“行了,等到了石林镇,毒性正好沁透!”
看得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小杨昭夜惊叹师父过于专业。
整理好所有的武器装备,卫凌风带着小杨昭夜来到了以前尝试过能留出城的墙角,趁着夜色掩护,施展轻功拉着小杨昭夜逃出了离阳城,
带着小杨昭夜落地后卫凌风毫不停歇,记着在不远有当初去石林镇时路过的酒楼,手法娴熟的来了马既偷了匹马。
“驾!”卫凌风一夹马腹,青马撒开四蹄,如一道离弦之箭般冲入墨色的荒野之中。
坐在前面,娇小的身躯堪堪窝在师父有力的臂弯与宽阔的胸膛之间,小杨昭夜感觉就和做梦一样。
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儿,师父行云流水般的把武器装备乃至代步都准备好,并成功带自己潜逃出城直奔石林镇。
没有周密的计划和前期准备根本不可能做到!
紧紧搂着小杨昭夜纵马飞驰的卫凌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询问道:
“素素,你会骑马吗?”
“啊?会一点点,皇城里只有那些皇子公主才有专门的师傅教习,徒儿只是在远远的角落偷偷看过几次,记住了些动作。”
卫凌风点了点头道:
“好!那那你现在来学着驾驭。”
“啊?!现在?”小杨昭夜被吓了一跳,慌忙摇头:“师父!咱们不是赶着去救人吗?徒儿万一笨手笨脚学得慢,摔了倒不怕,眈误了救皇子的正事可怎么好啊!”
卫凌风坚定地把缰绳塞进她的纤柔掌心,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娇躯稳稳地箍在怀中,形成一个可靠而温暖的避风港:
“缰绳给你!为师就在你身后指挥!只管大胆纵马向前,有师父在,保你无事!”
虽然不懂师父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教自己骑马,但能有机会得到这般亲密的指点,少女心中漾起一丝难言的悸动和依赖。
只当师父是为了保存体力,小杨昭夜鼓起勇气,按照脑海中偷学来的画面,指头紧了冰冷的缰绳,模仿着牵拉的方向。
“稳住臂,看前方!双腿放松!对,就是这样!”卫凌风低沉而清淅的指令在耳边响起,如同最可靠的陀手。
在他的指引下,小杨昭夜很快找到了那种奇妙的平衡感和韵律,
小杨昭夜在风雨中勇敢地低叱一声:“驾一一!”
青马如通心意,四蹄生风,载着师徒俩,向着石林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概过去一个多时辰,师徒二人终于赶到了石林镇。
此时远处响起了雷声,头顶乌云开始汇聚,俨然一副快要下雨了的架势。
夜色沉沉,荒野中风声呼啸,青马喘着粗气停在镇外,为了防止被发现,两人利落地跃下马背,借着林木掩护,无声无息地潜入镇外那片小树林,观察石林镇的情况。
整理分发好武器后,卫凌风转而侧头低沉询问道:
“素素,对咱们此行要干什么,心里有数吧?”
小杨昭夜被问得一愣,小凤眸内泛起些懵懂,茫然点头:
“当然,咱们是来救皇子的啊!”
卫凌风看向石林镇方向,语气跟着严肃起来提醒道:
“素素,为师的意思是,几个时辰内这里半点儿后援都没有,皇子肯定是被他们严密看守,我们就算能潜入找到他,想把人图个儿救出来,也得一路杀出来,干掉所有挡路的人,你懂为师的意思吗?”
小杨昭夜闻言身子一颤,咬了咬下唇,脆生生应道:
“徒儿明白了!这一路咱们要杀不少人。”
卫凌风嘴角吩着笑问道:
“不错,素素杀过人吗?”
小杨昭夜支吾起来轻声道:
卫凌风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揉:
“傻丫头,道什么歉?没杀过人是福气。可今晚不同,得委屈你破一回例了。”
小杨昭夜纤细的手指将刀柄得更紧,郑重点头道:
“徒儿明白!”
“不必紧张,更不用怕。”师父的声音对小杨昭夜来说似乎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杀人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别忘了自己为什么杀人,无论杀的多疯,记得保持理智就行了。
今天你能遇到上来阻拦你的,全是此地盘踞的凶徒和人牙子!你可知,一个这样的人渣背后,
是多少破碎的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挥刀时不必有半分蜘,他们在刀下豪叫,远不及受难者的哭声刺骨。”
给小家伙做完心理辅导,卫凌风话锋一转:
“另外为师再多传授你个杀人的小技巧。”
“哦?师父您说?”
“再厉害的人,被杀也会死。”
“???”
小杨昭夜先是一懵,随即差点噗一声笑出来,连忙咬住下唇憋了回去。
见小家伙不再紧张了,卫凌风不再多言,目光如鹰集般锁定了不远处树影下两个正在举着酒袋对饮的暗哨身影:
“走,先用那两个垫脚石给你磨磨刀。跟紧我。”
恰在此时,天际一声闷雷滚过,震得荒野籁作响。
借着这雷声的完美掩护,卫凌风的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至那二人身侧。
听到异响,其中一人下意识地扭头回望一刷!
冰冷的刀光快到极致,如同一道冷电精准地吻过那人咽喉。
甚至连一丝闷哼都未来得及发出,那暗哨已如被抽掉骨头般瘫软倒地,脖颈间的鲜血如泉喷涌。
另一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张嘴呼救,卫凌风闪电般探出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手刀光刚想抹过要害!
谁知那汉子求生欲爆发,竟不管不顾抢起沉重的砍刀,裹着一股恶风就朝卫凌风劈头盖脸剁来!
卫凌风“慌乱之下”赶忙收刀格挡,刀都被压得弯下几分,眼瞅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都快贴到他脖颈皮肤了,力气似乎有些不济,情急之下,他猛一扭头,看向身后的小杨昭夜,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求救的信号。
“救
?
“救”字尾音都没落地,一道灵巧迅捷的身影已如燕子抄水般疾掠而至!
娇叱声中,小杨昭夜手中刀毫不尤豫的深深扎进了另一名暗哨的心窝!
“师父师父!您怎么样?”小杨昭夜一脚端开尸体,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急切,“怎么被这种宵小压制?”
见这小家伙第一次杀人如此利落,卫凌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压制个屁啊!这不是见你没杀过人,怕直接指挥你杀人对你影响不好,所以装出一副需要你救命杀的样子让你拔人生第一刀嘛。”
小杨昭夜闻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既温暖又想笑,娇嗔地白了师父一眼吐槽道:
“师父啊,徒儿是没杀过人,但还不至于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候尤豫不决!怎么把徒儿想的跟个傻瓜似的。”
“好好好,我素素最灵俐,只要你能下手下第一个,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说完,卫凌风还不忘伸手柄被小杨昭夜杀的匪徒眼睛合上:
安息吧兄弟,吃了未来天刑司督主的人生第一刀,你也算是虽死犹荣,下去有的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