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暮色渐浓,石林镇的街巷间次第亮起温暖的灯火。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炊烟与晚霞交织成朦胧的纱帐,沿街的食肆里飘出阵阵饭菜香气,为这繁华小镇又添了几分烟火气。
分金楼内,卫凌风揉着酸痛的脖颈,步履蹒跚地走下楼梯,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他斜倚在柜台边,朝小二吐槽道:
“这小妮子可把我折腾坏了。我说兄弟,你们这可不地道啊,竟在暗地里下药?”
小二闻言笑道:
“客官说哪里话,这不是为了让您尽兴嘛,玩得可还畅快?”
卫凌风扯开衣领,露出几处明显的咬痕,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你瞧瞧这痕迹!越是看着乖巧的丫头,到了床上反差越大。罢了,快给我上些好酒好菜来,可要好酒!”
“您放心!”小二拍着胸脯保证,“咱们这可是正宗的西风烈!香醇得很,每日都要卖出大半缸呢!”
卫凌风踱步到酒坛前,抄起酒碗豪饮一口,咂摸着嘴赞叹:
“果然好酒!”
就在放下酒碗的瞬间,他指尖轻弹,将暗藏的粉末尽数弹入酒缸,动作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给我安排一桌饭菜上来。”卫凌风若无其事地吩咐道。
来这里的多是人牙子,大堂里食客寥寥,多数人都在客房用餐。
楼下屋内,绑架赵健妻女的四人也在客房外屋吃着,为首的胖子抹了把油光发亮的嘴,随手将几个包子扔进牢笼:
“吃完这顿咱们可就开始了!劝何夫人最后考虑清楚!”
牢笼中,衣衫凌乱的何夫人将包子捡起来,擦干净递给了女儿吃,却始终一言不发。
其实她也很清楚,怎么选都是个死,只是苦了尚不懂事的女儿。
与此同时,石林镇主街上,一缕缕诡异的蓝烟悄然弥漫,尤其在分金楼附近,烟气愈发浓重,如薄雾般笼罩街道。
巡查的分金楼爪牙们很快察觉异样,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抽了抽鼻子,皱眉道:
“什么味道?好怪呀!”
另一人狐疑地环顾四周:
“谁家炼药呢吧?不会是迷香吧?”
“放屁,明明是越闻越精神啊。”
那人说着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
分金楼内的那些合欢宗弟子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捂住口鼻道:
“不对吧?这味道好象是《春风一度》啊!草!是不是谁把这药扔灶台里了?注意点儿,千万别吸入。”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却已经眼神迷离,咧着嘴傻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这感觉有点爽啊。”
诡异的蓝烟越来越浓,内劲深厚的守卫还能强撑着保持清醒,但那些修为较浅的爪牙却已经满脸潮红了。
高大些的喽罗痴痴地望着同伴,突然发出“嘿嘿”的淫笑,感觉一起巡逻的兄弟面目也清秀起来。
被盯上的矮个子守卫顿时寒毛直竖,一脚踹过去:
“卧槽滚!别在这儿发骚。”
可那喽罗不仅不躲,反而扭捏着凑上前去:
“别害羞,给我看看嘛。”
“陈哥,不要啦!”矮个子守卫被逼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变了调。
看似是杂役,实际上是分金楼真正负责人的小二此时也察觉到异样:
“不太对劲,你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左谨正带着手下悄然行动,他们将所有的春药混着卫凌风提供的秘方在分金楼周遭点燃,一缕缕诡异的蓝烟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原本普通的春药没有这么大的效力,但封亦寒给卫凌风留下的合欢宗高级秘方却能将药力大幅提升,而且不容易解除。
这东西在青州封亦寒都是卖给农户配牲口的,他当然不会告诉卫凌风,自己曾经用这药,让某批评过合欢宗不正经的着名宗门全宗上下一起嗨皮,把脸丢光。
添加秘方的药烟直接吸入的效果丝毫不比服用差,更何况此时“狼烟四起”。
除非事先服用了双倍清心散预防,否则即便是内劲深厚的高手,也难免受到影响。
不只是分金楼,石林镇半条街都渐渐被这诡异的烟气笼罩,原本喧嚣的街道逐渐变得躁动不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血脉偾张的气息。
而分金楼这边,那些尚未第一时间吸入迷香的人,多数也都饮下了掺了药的酒。
很快,他们便感到一股燥热自体内升腾而起,呼吸渐渐急促,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春药不同于毒药,它不会让人立刻察觉异样,而是悄无声息地侵蚀理智和身体。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整座楼内早已是一片焦灼,喘息声、低笑声、不耐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仿佛置身于一座欲望蒸腾的溶炉之中。
原本安静的走廊突然被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和质问声打破。
几个面色潮红的顾客猛地推开房门,怒气冲冲地朝小二吼道:
“你们合欢宗的又给顾客下药是不是?”
“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吧!好歹给我送个女的来呀,光他娘的下药啊?”
因为合欢宗给顾客下点合欢散助兴是常事,所以大家第一时间都没有以为是被旁人下了药。
住在这里的人牙子大多有些背景,脾气也暴躁,此刻被药劲一激,更是毫不客气地嚷嚷起来。
小二额头冒汗,连忙赔着笑脸解释:
“各位爷息怒!我们正在查原因,马上奉上解药!”
他一边安抚,一边示意手下赶紧去取药,可心里却暗暗叫苦——整栋楼的解药哪能一下子备齐?
“不行不行!老子憋不住了!出去耍耍!留下一个看着啊。”
“你咋不留下?老子也难受着呢!”
随着药效愈发强烈,越来越多的住客按捺不住,纷纷夺门而出。
转眼间,楼内的住户已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几个勉强支撑的。
就连楼下看守着何夫人母女的四人也感觉气脉膨胀,呼吸粗重。
四人修为尚可,倒还不至于忍不住作出荒唐事。
可关键是四个人都石着根,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软,场景实在太尴尬了!
为首的胖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道:
“我们两个出去透透气,一替一换。”
毕竟是在分金楼,众人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而待确认楼下两个守卫已经离开,卫凌风终于开始行动。
只见他故意跟跄着脚步,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扯着衣襟,装出一副被药效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径直朝关押赵健妻女的客房摸去。
“啪啪啪”的用力拍打房门,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门板震碎。
屋内两个蒙面守卫警觉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猛地拉开门,厉声喝道:
“干什么?”
卫凌风故意歪着身子倚在门框上,眼神迷离地朝屋内张望,嘴角挂着淫邪的笑容:
“听说你们这里有对寡妇母女是不是?哥们儿就好这口儿,卖给兄弟乐呵乐呵怎么样?”
楼上楼下大家都是这个状态,而且这些人牙子也没什么好人,两人只当卫凌风是中了合欢散淫虫上脑的流氓下来找事。
“滚蛋!”左边守卫厉声喝道,“这里的人不卖!”
“诶呀!价钱好商量嘛”他故意打了个酒嗝,“兄弟有的是银子”
“再废话老子卸了你!”右边守卫怒骂一声,猛地伸手就要去抓卫凌风。
痴笑的卫凌风眼神一凛,侧身反手如毒蛇般精准扣住对方小臂。
猛然外旋发力——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那守卫的手臂便实现了“骼膊肘往外拐”。
“嘿嘿,是这样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