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轻手轻脚地回到铁笼旁,俯身凑近苏翎耳边低语:
“看来咱们没白跑一趟,分金楼确实新到了一对母女。”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不过还得想办法确认是不是她们。”
“呜呜呜!”
笼中的苏翎突然扭动身子,她那双含着怒火的星眸瞪得圆圆的。
卫凌风这才恍然小家伙还塞着嘴,连忙伸手取下塞在她口中的丝帕。
那方素白手帕早已被咬得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些许晶莹的津液。
“啊呸!卫凌风你个混帐!我”
苏翎刚能开口,便气得双颊绯红,樱唇轻颤着要骂人。
卫凌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那张小嘴。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还能感受到她急促的鼻息,对上那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眸子。
卫凌风笑着安抚道:
“嘘!小心隔墙有耳啊!”
苏翎气鼓鼓的贝齿狠狠咬在卫凌风捂着她嘴的手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抽回手。
“早知要被你这般占便宜,打死我也不来!”
她羞恼地低喝,被捆住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绸带在雪肤上勒出几道红痕。
卫凌风揉着被咬出牙印的手掌,却笑得愈发肆意:
“好啦,大不了救完人也让你打几下屁股嘛。”
“呸!”苏翎耳尖瞬间通红,“谁要学你那督主大人的怪癖!快给我解开!”
卫凌风却摇摇头,指尖在她腕间的绸带上轻轻一勾稍稍给她松了松:
“现在解开万一被人撞见怎么解释?乖,再委屈一会儿,等我先下去确认清楚。”
“哼,那你打算怎么确认?虽然刚刚没看见,但这楼内楼外守卫肯定不少,就算赵健妻女真在这儿,你也”
没等苏翎把话说完,卫凌风便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刚刚净顾着说话没有锁门,眼看着门要被推开,卫凌风一把揽过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苏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俯身吻了下去。
“唔!”
苏翎下意识要推开他,才想起自己被绑得动弹不得。
这个混蛋!居然用这么羞耻的姿势强吻自己!
虽然卫凌风故意偏头错开角度,但温热的嘴还是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红唇。
“诶呦,忙着呢?”小二推门而入,见状尴尬地站在门口。
意识到这小二轻功不俗,卫凌风假装才发现,故作不悦地皱眉道:
“靠,吓我一跳,什么事?”
小二搓着手谄笑道:
“没什么,见客官出手大方,送您个小玩意儿助兴。”
说着从个盒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质项圈,上面还缀着个小铃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扔了过来。
卫凌风接住项圈,指尖摩挲着内衬的柔软皮毛,心中暗惊:这合欢宗的花样还真多啊!
“客官是老手,想必不用小的教怎么用吧?”
卫凌风转头看向笼中的苏翎,对上那双喷火的眸子。
“乖,别动。”他强忍着笑意,动作娴熟地将项圈扣在苏翎纤细的颈项上。
铃铛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十分可爱,皮制项圈衬着雪肤格外惹眼。
“客官有需要随时唤我,千万别去其他房间走动。”
“放心,规矩我懂!”
等小二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翎立刻挣扎着坐直身子,可项圈上铃铛发出清响,更象个宠物十分羞耻。
她那双含怒的星眸死死盯着卫凌风,咬牙切齿道:
“卫凌风!等这事完了,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好好好,等把人救出来,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卫凌风赔笑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确认赵健妻女的身份和位置啊。”卫凌风说着忍不住又回头拨弄了下苏翎脖子上的铃铛,“还别说,这铃铛还挺衬你的。”
苏翎气得脸颊绯红:
“少废话!先给我解开!”
卫凌风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苏翎身上的绳索,提醒道:
“钥匙给你,待在笼子里别动,假装还被捆着,我马上就回来的。”
苏翎揉着发红的手腕愤愤道:“用不着你提醒!”
再抬头却发现那混蛋已经出去了。
楼下另一间房内,两个铁笼子里分别关押着赵健的妻子何氏和女儿莹莹。
赵健的妻子何氏瘫坐在笼角,女儿的眼泪早已哭干,此刻只能发出微弱的抽噎声。
四个蒙面黑衣人静立四周,为首的胖子踱步到笼前,腰间铁链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他俯身敲了敲铁栏,声音阴冷:
“装睡装了半路了,也该醒醒了吧!到了这里就不用想其他的了,谁都救不了你们,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丈夫赵健生前肯定藏了不少相关案件的证据吧?
只要你把那些材料交出来,我保证将你们原原本本的送回去,否则就永远别想再见天日了,这里的刑拘也一应俱全!”
瘫坐在牢笼内的何夫人一脸生无可恋,木然摇头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丈夫什么材料也没给我留下,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留给我这个妇道人家?”
“不要嘴硬,你也不想这些刑具用在你孩子身上吧?”
何夫人闻言猛地扑到笼边大骂道:
“你们这群畜生!有什么本事冲我来!不关孩子的事!况且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材料,你就是把我们都杀了也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倒是不慌不忙:
“何夫人何必动怒?在这里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给你一个时辰好好考虑,只要告诉我们材料在哪儿你们就能回家,否则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说着留下两人看管,另外两人先出去透了透气。
两人踱出房门,其中那个瘦高个压低声音:
“大哥,上头到底要怎样处置?”
“殿下有令,审两天,若问不出,就地解决。”
“那要是审出来呢?”
“废话,那不更得灭口了!走走走,喝口酒,一路上累死了。”
屋内两名看守正百无聊赖地守着铁笼,忽然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钻入鼻腔,其中一人猛地站起:
“什么味道?”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腾起滚滚黑烟。
随即就听到窗外有人大喊:“走水啦!”
蒙面人一把推开窗户,只见楼下马棚里一辆破旧马车正冒着浓烟。
一个灰衣青年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泼洒,但他越泼洒,明显烟越大了。
那青年抬头瞥见开窗的看守,连忙拱手作揖:
“对不住对不住!小的火折子不小心掉在马车被褥上了”
分金楼的伙计们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将火扑灭。
卫凌风故作感激地塞给领头伙计几块碎银,眼角馀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那扇敞开的窗户——精钢铁笼中,何夫人正搂着女儿惊恐地向外张望,小姑娘的啜泣声隐约可闻。
“原来藏在这儿啊。”卫凌风暗自记下位置,面上仍是一副歉咎模样。
“看什么看!老实待着!”
里面的蒙面男子对着母女低喝一声便砰地关上了窗户。
卫凌风若无其事地踱出分金楼,装作采买物品的模样,信步来到与左谨约定的客栈,将楼内情况简要告知几人。
“现在就是营救问题了,押送母女的只有四人,但我看都是高手,强攻只怕会危及她们性命。
而且这分金楼是合欢宗地盘,真动起手来,楼内宗门弟子肯定会帮着他们,阻挠天刑司办案。”
左谨抱臂而立,沉声补充:
“更麻烦的是分金楼内错综复杂的密道。稍有耽搁,他们便能带着人质从密道脱身,之前几次天刑司搜查也都是因为他们从密道溜了才失败。”
卫凌风指尖轻叩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派人通知天刑司和晚棠姐,就说人已找到,让他们在镇外埋伏,见信号便行动。我来拖住他们。”
左谨眉头紧锁:
“可是那么多人,你哪拖得住啊?”
卫凌风正要回答,忽然摸到怀中那包合欢宗秘药,眼中顿时闪过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自有妙计,让他们只管去连络,等我信号再动手!”
左谨与属下面面相觑,虽不明就里,还是点头应下。
合欢宗是吧?让你彻彻底底合欢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