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看着顾清梦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坏女人还有这份心？
“一码归一码，你强夺八荒，出言不逊，让我道心不稳，这事儿已经翻篇了。”
顾清梦看江流愤愤不平的眼神：“怎么，你还不服气？”
“不服！我们那边，犯人都还有隐私呢！”你让我遭天下人的耻笑，这能翻篇？
“可是，你在玄灵界，不该入乡随俗吗？在这边，在洛水城，偷东西也是要游街的，祖上八代都要被曝出来。你一言不合就骂人、下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们好欺负？”
“……”江流：“你下手太狠了！”
从顾清梦的角度来看，自己确实不对。
但从江流的角度，自己又有什么问题呢？
他当时完全把《灵汐》当游戏了，哪有人在游戏里盗了宝，又还给npc的？要怪就怪筹划出《灵汐》这一出的幕后主使不当人！
“况且，你的那些浏览历史，聊天记录，服务器上都有存盘，开不开无痕模式都一样。你要在你们的世界里犯法，网警一样能查到。”
“哼！”江流不为所动。说得轻描淡写，任你巧舌如簧，说出花来，这事儿也过不去。
顾清梦：“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你要是觉得翻不去篇，那等你有那个本事了再来找我算帐吧。你也知道，现在过过嘴瘾，骗骗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以后，要杀要剐，还是要把扒我底裤，我都奉陪。”
顾清梦暂且将这一篇翻过，继续道：
“第二次见面，我借你的眼，窥见了迷雾中的真相，又害你被困此界，算我对你的亏欠。收小溪为徒，也有帮你的意思。毕竟，你在蓝星还要小溪的照顾。”
江流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不过另外的角度一想，连罗玥都说绝尘宫正派，这么解释，倒是符合这个人设。那，真是自己误会这个坏女人了？
不过，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更何况，现在伤疤还没好呢。
听听她究竟想干什么，万不可掉以轻心，再中她的诡计。
都说，越漂亮的女人骗人越狠。看着顾清梦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江流深以为然。
“你和小溪这几日的举动，我都看在眼中。帮你们，既是缘分，也是补偿，也是嘉奖。这样解释，合理吗？”
“恩。合理！”江流点点头。“你继续说。”
“至于，为什么会收小溪为徒，是不是故意戏耍她，有没有包藏祸心，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她拜师这事儿，有些机缘巧合。你可以找她询问具体经历。”
“话已至此，你还有哪些想不明白的？”
江流想了想：“那你打算告诉溪姐真相吗？”江流看得出，苏雨溪虽然不明真相，但对顾清梦的敬仰是不假的。
江流也不知道苏雨溪为何会对眼前的女人如此认可。按理说，他在鬼灵门也有师承才对，她对那边的师父好象不怎么在意，能说走就走，而且从未提起过。
“这得看你。”
江流：“如果我告诉她，会破坏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你自己坦白吧。”
“……”顾清梦一愣，“你这是为我考虑，还是为小溪考虑？”
“这还用说？”这很难猜吗？我为什么要为你考虑？
“你不说，小心我搜你魂！”
“为你……为你徒弟着想，行了吧。”
“哼！”顾清梦压低嘴角，给了江流一个白眼。
不得不说，此女是江流见过所有女子中，笑起来最有味道的。
即便是紫虹，也是在身材的劲爆上胜过顾清梦。要论五官和气质，还得是眼前的女人。
尤其是在冰冷如霜的高贵冷艳中，偶尔展颜露出了那一抹芬芳，真的令人如沐三月春风，心神荡漾。
就一种感觉来形容——仙子在对着你笑。
这里的仙子，并不是简单的形容词。而是代指着，他乡、彼岸、梦境等美好意味，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女子。
“随缘吧，我觉得，小溪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怪我。”拜师之前，顾清梦曾侧面提过这点，不过那时她被顾清梦的来头蒙了眼，没细想其中含义。
更重要的是，苏雨溪心如明镜，自己是好意歹意，顾清梦相信她还是分得清的。
“当然，前提是，你不想为难她。你如果想让她离开我这个师父，甚至向我倒戈，她肯定听你的。对吧？”
“你！”你个畜生！
江流无可奈何。
“我倒想看看，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告诉她。”
“……”江流现在就想给苏雨溪发信息说明真相：
溪姐，你拜的第七境贵人师父是个坏女人，就是她让我无家可归！你这是在认贼作父！
但撕破脸，好象也不是啥好事。而且，溪姐现在不仅欠他们人情，估计还欠她钱！
顾清梦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这种为难的事，交给江流去想好了，她为什么要烦心呢？
思来想去，江流发了条消息：“溪姐，你为啥这么喜欢现在的‘小梦师父’呢？”
苏雨溪：“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找你另有目的？她想潜规则你？还是她把你抢剑了？她要是对你乱来，你就喊！”
江流：“……那肯定没有！你认真回答就行了。”
苏雨溪：“我师父她强呀！有钱，大方，对我好！这很难理解吗？有大腿给你抱，你不抱吗？”
江流：“就这？你不怕她别有目的？”
苏雨溪：“有啥目的？图我身子？还是图你身子？就不能是看我美丽善良，冰雪聪明？”
江流：“……”
溪姐呀溪姐！你说你这么“冰雪聪明”，这个时候怎么就看不透呢！她是个坏女人呀！你被她的糖衣大炮骗了！
江流：“她这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收你个天人邪修为徒，还这么帮你。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苏雨溪：“你小子到底想说啥？不会是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吧？嫉妒我过得比你好吧？紫虹这个富婆都能主动粘贴你，有大佬收我为徒很奇怪吗？”
江流；“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有钱？”
苏雨溪：“这么说吧，我师父美丽高贵，正义善良，嫉恶如仇，满足我对得道高人的一切幻想。不象我现在的导师，顶着院士高徒的头衔，压榨学生，沽名钓誉。就知道组会、日报、ppt，还旁敲侧击，各种暗示，就差直说让我数据造假了。等我熬好几个通宵，终于把实验做出来，她还舔着个脸，想让关系户抢我论文一作，脸都不要了！”
苏雨溪：“就刚才，那货还给我电话加急，让我去给她侄女补课，我惯她的？”
江流：“……”好吧，这样一比，还真是高下立判！
苏雨溪：“又打电话催我了！气死我了，等我成神，第一个过去把她魂收了！！！”
江流：“智齿！”
苏雨溪：“你看看，这能比吗？现在的师父，亲自授法不说，我向她提议怎么对付作恶的天人，她二话不说就去实施了。镇魂雷和雷池的现世，我师父都有出力。你小子还不知道吧，点子都是我出的！”
江流：“你这么能给自己贴金？”那女人自己都说是仙人手笔了。
苏雨溪：“你爱信不信，到底咋了，她咋说，你还有救吗？魂魄能回去吗？”
江流：“正在查，先这样。”
完了，溪姐好象真沦陷了。
既然不宜撕破脸，暂时就只能翻篇了。不过，事情肯定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溪姐肯定要左右为难了。
算了，就让她去为难吧，她一天天过得太舒服了，愁一愁也好！这女人都说是补偿我了，不能苦都让我吃了，甜头都让溪姐尝了。谁让她识人不淑，认贼作父！
江流把注意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所以，怎么才能帮我避免镇魂雷和雷池的伤害？”
“试试便知！”顾清梦手指出现一道闪铄的电弧，其内蕴含的狂暴气息，仿佛再看一眼就要爆炸。
被劈一下，会魂飞魄散吧？
“看招！”顾清梦突然间抬手一指，将电弧抛向江流。
“艹，你！”江流被逼至墙角。
下一刻，电弧接近江流的一瞬间，竟直接消散了。么回事？”
顾清梦：“你又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