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看苏雨溪语气正经，稍微警剔起来。
“这你能感知到？”
苏雨溪：“没有人比我更懂邪修。”
江流：“……”溪姐果然是个懂王。
“注意！人数不少！”苏雨溪凝重道：“是采生教的味道，我见过他们的法器，很恶心的气息。”
江流表情一凝，这个名字他印象无比深刻，当初【乔治华盛顿】那群以虐杀玄人取乐的轰动事件，便被挖出有采生教在背后支持。
“先别伸张，我去叫紫虹过来！”
“来不及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血光冲天而起，一股令人作呕的阴邪气息弥漫整个街道。
“动手！”
十馀名天人突然爆起，挥动着法器杀入人群之中。看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冲着等级最低的那群玄人老弱而去。
在血光笼罩下，这群人等级突增，瞬间拥有了筑基气息，甚至有两人的气息来到了筑基中后期。
长弓！
江流投出一枚长矛，精准洞穿那名筑基后期玩家胸口，白光闪现，那人消失在原地。
尽管两人已经都在第一时间出手，可惜为时已晚，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个妇孺小孩惨死其中。
“啊！”
“杀！”
惨叫声，厮杀声，响彻一片。
好在，城内的民众都是武艺傍身，不是完全的任人宰割。
第一波袭杀之后，人群反应过来，开始反抗防御。
江流和苏雨溪也赶了过来。
苏雨溪一掌拍出，被盯上的玩家立刻抓住一人挡在胸前。苏雨溪无奈收手，江流却不惯着他。侧面出手，刀法精准，变长的八荒一刀将其脑袋挑下。
江流的连挑三人。
苏雨溪的法术威势过大，在人群中容易让及无辜，只能尽量用尽量温和的手段，想办法将凶徒从人群中剥离，让江流的精准出手。
“抱团！”江流亮出身份令牌，对着城民们高声喊道。
“不要给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两声脆响，江流和苏玉溪全力出手，采生教的两口缸型法器应声而碎。红光消散，那行人的气息随退，境界跌落。
群众的压力瞬间减小。
不远处的城卫正在赶来。
那行人眼见不妙：“撤！找角落下线，别被看到下线点，让人守尸。”
“想跑，找死！”江流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八荒狂舞，几名凶徒瞬间被斩断手脚，跌落在地痛苦哀嚎。
“先强制下线。”
江流没法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灵魂断开连接，留下一地毫无反应的破烂肉身。
苏雨溪继续追捕剩下几名逃窜的凶手，那伙人又想故技重施，她也懒得留活口了，一掌将几人拍死后。以微不可查的动作，将几缕魂魄收入魂帆之内。
江流快速赶了过来，看全场暴徒无人逃脱，暂时松了口气。
“还有人。”苏雨溪表情凝重，“跟我来！”
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感知到苏雨溪和江流的气息正在朝着自己靠近。
瞬间消失在原地，只馀下一杯晃荡的茶水。
他这一动，让原本不知道目标方向的江流也感知强烈的灵气波动，立刻锁定其气息。
苏雨溪和江流不顾城规，同时起飞。
“拦住他，别让他冲入人群中。”江流亮出身份令牌，开始呼唤附近城卫。
事实证明，江流想多了，此人并非天人，并没有与普通民众同归于尽的想法，也没有在死之前拉人下水的打算，只是一心逃遁。
前方城卫应声而动吗，只可惜，他们都是只有第二境修为，不是老者的一合之敌。
好在加强了守备，人数众多。这些城卫虽然没能将老者拦下来。但好歹是对他的逃遁形成了片刻阻碍。
苏雨溪和江流瞬间杀至。
老者眼见躲避无望，远方又有几道更加强大的气息朝这边赶来。
情急之下，想要顺手掳几个城卫作为人质。
“霜雪之域”
“万象天倾”
苏雨溪二话不说，抬手便是大招。
这次的法术释放，比起最后一次和江流交手时，已经有了质变。在她喊出口的一瞬间，天象温度便应声而变，近乎于顺发。
领域的范围，强度，对目标精准的控制和锁定。和几日前相比，都象是全新的技能。
在这一轮攻击之下，老者瞬间受伤，但其金丹后期的修为也展露无疑。
在苏雨溪出手时，江流也没有闲着，飞行途中，八荒已在蓄势。
待老者脱困的一瞬间，八荒瞬间出手。
老者侧身一闪，本以为轻松将江流的攻击躲开。哪想八荒瞬间化作四十米长刀，破开他的护体灵气之时，一刀将其拦腰斩断。
一道道令人作呕的气息朝涌来，就要侵入江流心神，就在这时，胸口传来一阵凉意。又是玄冰镜心玉发威。
不过，老者的生机并没有立刻消散。
残缺的身体中，一颗发黑的金丹飞出，飘向空中。其上下半身的躯体也开始化作肉泥，重新裹向金丹。
“还能这样？”
金丹继续飞遁，速度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流全力转运踏云逐风，跟着那股污秽之气持续追击。很可惜，他的境界还是太低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飞越远。
苏雨溪也是如此。
眼看那团肉泥就要飞入另一片居民区之中。一道紫色流光从两人身边掠过。
轰！
电光闪铄，一道紫电精准劈中飞遁的金丹肉球。
落地后的肉球焦黑一团，滋滋冒烟。
苏雨溪立刻上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口大钵，倒扣其上。
“怎么处置？”
“等我师父吧。”感知到天边传来的强盛气息，江流道：“已经来了。”
……
“伤亡如何？”江流看着被封锁的现场。
“十五人受伤，七人当场死亡，其中还有一名孕妇。”一名城卫沉重道。
众人心情沉重。
尤其是江流和苏雨溪两人。罗玥和紫虹都是一两百岁的人物，见惯了生离死别。而其他玩家，虽然不忍看到这个画面，但并不知道这是活生生的生命。
只有他们两人，第一次接触这种真实屠杀的场面，也知道这些“npc”背后的实际意义。
那种感受，就如同你在地铁站、购物街，见到一群持刀暴徒在砍杀。暴徒被制止后，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残肢，以及受害人亲无助的哭喊。
江流：“溪姐，能把他们的灵魂，给暂时收起来吗？”
苏雨溪摇摇头，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