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主，其他都已经办妥了。就是……”白玉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找不到合适的天人？”
“没错。洛水之盟的各方，都认为和天人合作很有必要……”
“确实有这个必要！”经过这段时间对天人的研究，尤其是对江流的研究，顾清梦也认清了一些现实。尤其是在意识到，天人到来并非一场游戏，而是【引渡之神】那个层面另有深意的安排后，顾清梦也不再逆势而为。
现在，虽然她依旧对天人怀有一些戒备，但已经不象最初那般，视天人如洪水猛兽了。
从江流那里，她已经看到了些许制衡之道。
白玉：“那我们的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别说洛书城了，以及方圆数千里，十馀座城池的天人，加一起也不过几十万，很难找到符合要求的弟子。”
“要不，我们放低点要求？随便找一个？天人那边糊弄一下，反正有流萤在，新生弟子这一环，我们肯定能拿下。”
“只要再争取到洛水城民众和其他门派的认可，天人的态度，就没那么重要了！届时，天人只要想在洛水城立足，就得服从我们的规矩。届时，那江流要么向我们认错。要么就只能舍弃这里的机缘，灰溜溜地远投其他城池。”
“……”顾清梦陷入思索，要怎么给这丫头解释，自己是想找个理由让江流来帮自己破解心猿，而不是想把他逼走呢？
片刻后，顾清梦：“整天就想着糊弄，天人哪有那么好糊弄？到时候盟是结起来了，天人一个个都跑了，没有不死不灭的天人上一线赴死。你以为那些门派会舍得让门下精英送死？势气一落，各方必然会想着独善其身。若是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这仗，恐怕，没那么好打。”
白玉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疑惑道：“所以，我们还是要讨好天人？”
“但不见得是讨好。”顾清梦看向少女：“你知道天人玩‘游戏’是出于什么心态吗？”
白玉：“娱乐、消遣？”
顾清梦：“这只是少数，当一个‘游戏’被抬到某种高度时。就会有氪金玩家，技术流玩家，工作室，战队，以及大量资本注入。他们的目标无外乎两点：成为人上人以满足虚荣；有利可图。”
白玉恍然大悟：“懂了。只要让他们明白，选择绝尘宫，等于一骑绝尘、平步青云、笑傲山巅，等于未来可期，有利可图。即便我们高高在上，天人也会趋之若务！”
“而那江流，也不用亲自下场和他斗。扶持一位天人，击败他，碾压他。更能挫败他的锐气，让他意识到，自己和我们不在同一层面？他自己才是人机，才是被拿捏的弱者！”
顾清梦点点头，很满意白玉的“悟性”，虽然她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但这样的想法正合她意。
白玉：“对了，我在城内见过那江流一面。他说你把八荒送给他了，宫主亲自去找过他吗？”
顾清梦表情淡然：“没错，他解锁了八荒的如意形态，有机会延续司空前辈的传承，我便……暂时将八荒借于他可。”
“宫主你该和我说一声的，我还找他索要！”还是当着武神殿人面，白玉觉得有点没面子。
“呃……我说过，八荒不急的。”
……
江流突破先天后，在异兽眼中，变成了更大块的“灵肉”，吸引来的异兽强度稍强上几分。
但对手的成长速度，远比不上江流自身的进步，刷怪对江流的操作提升变得十分有限。
更难受的是，杀怪所带来的经验还下降了。
斩杀相同等级的异兽，获得的经验降了50。加之《山海纳气诀》所带来的升级经验上涨。
此消彼长，要完全通过杀怪来突破，周期一下提升好几个档次。
这让江流不由得羡慕起苏雨溪的升级速度。
不过，根据她昨晚的反馈来看，刷小怪、刷玩家的快速升级的路线也不长久，晋升太快，掌握的阴魂太多。那些精明、强大的魂魄反而容易跑掉。到时候空有金丹、元婴，魂帆内一群虾兵蟹将，手里还没拿到出手的法术，也很难搞。
苏雨溪要想保持境界稳固，以及匹配当前境界的战力，也得慢下来沉淀沉淀。
江流尝试深入天渊更内核处，看看能不能涨经验、练技术一举两得。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发现，收益远比不上风险。击杀一只第三境异兽的难度远远大于十只第二境小怪，但在经验上却完全体现不出来。
而且第三境的怪已经具备大范围元素伤害的能力。随意吐一团烈焰，便可能笼罩上百丈范围。江流的攻击再强，就算把对方一刀秒了。也避免不了承受持续的灼烧伤害。
护体真气还是太弱，尽管紫虹评价他在这块的表现已经远超同阶，但想越大境界无伤刷怪，几乎是不现实的。
击杀高阶异兽，更多的收获是妖丹，以及魔丸这类食材，但江流并不缺这些，只要他开口，紫虹那个小富婆第五境的丹药都能拿出来。
顾清梦和罗玥都提醒过他，不要用丹药和灵宝来拨升境界。
江流大概算了下，要是没日没夜的刷，他或许能在比赛开始前突破到先天巅峰。但这样下去，除了升级加的那点属性，其他方面，可能毫无长进。
如果缓慢升级，把真气和武技掌握得更好一些，尤其是破灵这种高级技巧，即便境界更低，也不一定就会输。就看数值流和操作流之间怎么取舍了。
如果只有操作，毫无数值，也不行。人家都第四境了，你才第二境，没有可比性。
江流辛辛苦苦杀了半天的怪，终于小有突破，升到了21级。
升级经验正如江流所料，来到了30000。普通小怪刷多了，手感有些麻木，这种战斗经验，没办法用到和高手的对决中。
加之没有紫虹的圣药疗伤，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江流遂放弃了刷怪的想法。
等他来回到城内，已经是大下午了。
罗玥一直盯着后院大门，已经整整半天过去：“这小子，才两天就懈迨了！”
“哼！也不打个招呼！”
这时，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