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梦：“这是清心涤魂术。你下线时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能带到现实中吗？”
江流明白了她意思，点头道：“好。下次我做个对比，如果这类法术的影响能延续到现实，那……应该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顾清梦：“先别急，我要和你结下一道魂咒，看看你下线时，灵魂的去向。”
【顾清梦向你发起“万世魂牵咒”，效果未知，请问是否接受。】
顾清梦：“此乃上古秘法，相传能让两个灵魂永世相伴，互相感应，不分不离。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也是借鉴这道秘法，在你身上提前种下了印记。完整的魂咒，只有双方同心，才能起到最大效果。”
“应该和你身上的妖兽契约差不多，不过，此咒的等阶肯定更高。”
江流想了想，感觉问题不大，既然她有办法找到自己，说明已经被缠上了，还能坏到哪儿去呢？
“好。”江流选择接受魂咒。
下一刻，空中风云卷动，原本被遮盖的天空，透出一片蔚蓝的空洞，阳光同时洒到两人身上。
一种玄妙的感受在江流心底泛起，象是心中有一道心意飘出身外，与另一个无形的存在接触后，互相纠缠，随后融为一体，又消失在天地间。
然后，他心中多了一种奇妙的感应，即便是闭上双眼，也能感知到顾清梦的存在。还有一种安稳，以及——莫明其妙的舒服。
顾清梦那边的感受，和江流差不太多。
“挺牛逼！”江流心中不由感慨道。
江流望向顾清梦，因为魂咒的存在，现在他对这个女人的怨念，已经没那么大了：“既然如此，我先下线了？”
“恩。”顾清梦点点头，收敛心神，准备把握江流下线那一刻，他的灵魂到底去向了何处。
江流眼神放空，却没有如预想中消失在原地。
顾清梦感到灵魂受到一股莫名的拉扯。但拉扯之力太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直直盯着江流，只见他的脸上有些意外，随后由晴转阴。
最后，是彻底的慌乱。
“妖女！你害我！”
江流情绪失控，对着顾清梦愤怒吼道。
“恩？”顾清梦眉头一皱。
她象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凝视江流。然后，她的眉目间逐渐浮现一丝喜色：“出不去了？”
看着江流愤怒无助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然而，她的快乐是创建在江流的痛苦之上的。
“你还笑！你个妖女，你早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我跟你拼了！”江流朝她扑了过去，却丝毫无法撼动对方的护体灵气。
“呵呵，好了！”顾清梦笑容略有收敛，象是一个刚睡完女人，提着事后一根烟，说着风凉话的渣男。
但从表情来看，她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很好：“我们离这个世界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不是吗？”
“你……”江流无力退倒，双目无神地躺到地上。
他喃喃道：“为什么又是我，就因为我拿了八荒，让我身败名裂还不够？还是说，因为我骂你人机？”
顾清梦没有回应，而是一改平日的高冷，提起纱裙，屈膝坐到江流身旁。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她俯视江流，象是以胜者的姿态，向败者发出怜悯的善意。
在江流看来，这无疑是鳄鱼的眼泪。
“想啊，可我已经答应你了。”
“如果我说，我没有骗你，你信吗？”
江流侧目望向身边的女人，此刻的顾清梦，恬静地坐在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没有了高高在上，反而多了种仙子下凡尘的味道。
“你知道有这种可能，你却不说，这就是欺骗。”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这只是其中之一。把你困在这里，不是我的本意，追求真相才是。”
“那解开魂咒？”
“不行。”
“……”
江流：“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能，这道秘术来自上古势力‘来生教’，一直在绝尘宫内，我也不知解法。”
见江流沉默，顾清梦道：“你就这样一直躺着？”
江流面无表情：“累了！缓缓。被你这个渣女伤到了。”
“呵。”顾清梦轻笑一声，也没有反驳。“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江流打开社交系统，除了下线没反应，其他功能都能正常使用。
他拨通苏雨溪的语音：“溪姐，我出事了。”
苏雨溪听出他语气不对：“咋了，你让人给欺负了？等着，姐姐我结丹成功，现在就来替你出气。”
等你结丹恐怕不行，以这女人的实力，恐怕要成仙才能复仇了。
江流：“你现在能来我出租屋一趟吗？”
苏雨溪：“啊？”
江流：“说来话长，你先来吧。”
苏雨溪：“要我穿黑丝和皮靴吗？”
江流无语，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调侃我呢？
江流：“你有吗？”
苏雨溪：“我已经下单了。”
“啊？”那头传来苏雨溪不可置信的语气。“你别急，我现在就过来。”
几分钟后，苏雨溪再次上线，语气紧张：“流子，你还好吧？我刚把你的手环摘了，也扶你坐起来了，你都没反应。游戏里你有感觉吗？”
江流：“完全没感觉。”
苏雨溪：“坏了！我就知道《灵汐》有问题，难怪我之前想写外挂，压根接收不到无线信号。”
江流：“……”
苏雨溪：“我联系下发行商吧。”
江流沉吟片刻后：“恩。你先别告诉我爸妈，他们问起，你就说我没脸见人，躲起来了。”
苏雨溪：“好。”
灵汐内，顾清梦似乎知道他在联系天人，也就静静地坐着：“如何？”
江流：“托你的福，我也成npc了。”
顾清梦：“不至于吧？天人复活的能力还有吧。我把杀了，看看能不复活？”
江流愤怒地看着顾清梦，本想骂她一句。
但他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自己复活的能力不会真消失了吧？
想及此处，他也不敢顶嘴了。
顾清梦看出了他心思，微微笑道：“放心，我现在比谁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很快，苏雨溪带着新的消息进入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