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简直是胡闹。”
“那界海危机四伏,就是你父皇也不敢乘船渡海,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如此胆大妄为,万一遇到不可战胜之生灵,你就只能葬身海底了。”
钱进很生气,对着钱一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但他此刻骂得越凶,钱一灵心里就越开心。
证明钱进是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钱一灵看着父母嘻嘻一笑。
钱进捏紧双拳,咬着牙关:“你现在没事,那是因为你运气好,侥幸捡回一命,若再有下次,你要么永远待在南疆,要么回到东墟永远不要回来。”
“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好日子,你就不要动怒了。”张绣月安抚钱进,随后又看向钱一灵,以及她身后那个神武男子,说道:“是他和你一起乘船横渡界海而来?”
“对呀!”
“当时幸好有陆阳前辈一起。”
“要不然,我们那条船恐怕就要葬身海底了。”
钱一灵弱弱说道,显得底气不怎么足,确实,当时情况危急,不管是李真海与李真洋兄弟的迫害,还是遇到那只长相丑陋的鬼婴百手怪,若是没有陆阳出手,单凭钱一灵等人,是绝无可能在界海中活下来的。
听闻此话后。
在场众人的脸色再度泛起波澜。
界海,对南疆人而言,讳莫如深,是最可怕的禁制。
因为南疆之地,阴险异常,盛产毒虫蛊物,然而界海之上禁止飞行,也就导致除了自身施展的剑法神通外,任何人与物都无法安全渡过,这里面的物,自然也就包括南强界域里的蛊毒之物了。
界海对于擅长使用灵宠的南疆人而言,是极大的削弱。
“难以置信,这居然是真的,那个叫陆阳的东墟人,他真敢乘船渡海啊!”
“嘶!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嫌命长吗?非得立即渡海?”
“就是,为了雨柔公主,他居然愿这般拼命!”
众人议论纷纷。
所谈论的话,也清淅落入钱进等人耳中。
现场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了,得知陆阳对钱一灵有救命之恩,钱进就不会贸然出手了,神色凝重道:“原来是这样,我先向你说声感谢,多谢你救下一灵,感激不尽。”
陆阳摆手。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田淮安,你虽是田雨柔的生父,但你可有把她当成女儿看待?”
“你将她从东墟强行带回来,不过是把她当成手上的一件工具,来与金国联姻,以获得两国同盟的机会,这场关乎两国颜面的婚礼,你可有经过田雨柔的同意,又是否问过她愿不愿意?”
“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身为我田淮安的女儿,也就是万灵国的公主,理所应当要为万灵国做出贡献,两国联姻,本就是好事一桩,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陆阳,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女儿是不会再跟你回去的,若你再不走,就别怪我田淮安不客气。”
陆阳救过钱一灵,意味着钱进不太会出手相助。
若田淮安与田家老祖合力与陆阳一战,虽然有极大可能当场杀掉陆阳,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万灵国战力有损,也是极其致命的事情。
所以。
田淮安选择退一步。
“我走可以,但我要带田雨柔回去。”陆阳必不可能退让,若非他是田雨柔的亲生父亲,陆阳可不会跟他客客气气地说话,不杀他,是对田雨柔的尊重。
“我说了。”
“她愿意为了万灵国赴汤蹈火,不会跟你回去的。”
田淮安的态度很坚决,势必要留下田雨柔与金国联姻,共同联手对抗其馀皇朝,否则,灭国之日很快就会到来。
“够了,田淮安!”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柔儿的感受?”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你手中可以随意送出去的物品。”
在陆阳与田淮安僵持之下,一道满是柔弱且显得无比坚强的嗓音响了起来,这时,陆阳才留意到田淮安身后的那个女人,突然小小吃了一惊,因为她跟田雨柔竟有几分相似。
“你说什么?”
“反了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田淮安大怒,扬起手掌欲要对着那女人的脸抽下去,但这时,一股冷冽危机猛然在身后爆发,碧绿映天,好似天穹之上长出了绿叶,一株剑草长出了九片茂盛的剑叶,在万灵城内大放异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纷纷大吃一惊。
“陆阳,你想动手?”田淮安脸色惊变,立即停下动作怒视陆阳。
“你敢打她,我就杀了你的嫡系亲子,以及在场的每一个来宾。”陆阳的话平平淡淡,却又显得杀机无限,而与此同时,万剑灵动,早已在天穹上散开,牢牢锁定着下方的每一个人,就连钱一灵一家也没有例外。
钱一灵大惊失色。
她虽然没被陆阳列入锁定名单当中,但看见钱进与张绣月皆被锁定,还是感到一阵心急,连连开口安抚。
“陆阳前辈。”
“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高深的剑法,难怪你有杀光在场每一个人的信心。”说话之人,是田家老祖,他修炼多年,已然迈入圣境二层,但方才与陆阳施展的剑法略微较量之后,就免不了一阵惊骇,有所感慨。
“老祖!”
“您在说什么?”
田淮安难以置信,望着陆阳身后盛开的剑草异象,瞳孔微缩。
田家老祖叹道:“小淮安,别冲动,此人很强,就算我们三人联手,也不一定斗得过他,当以和为贵!”
此话一出。
现场波澜再起,好似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三位圣人同时联手,竟也没把握对付那人?”
“他当真有那么厉害吗?这天上的飞剑虽然华丽美观,但真有那么强大的威力吗,看不出来呀!”
众人心中徨恐,对于陆阳的敬畏更加深厚了。
“小淮安快去,把雨柔带出来。”
“可是他欺人太甚,都已经欺到我们头上来了,如何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