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娇娇被推了一个趔趄,身子狠狠向前。
“……哦哦!”
反应过来的她虽然有些狼狈,却又不敢耽搁,只能硬着头皮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可她脚下不稳,跑得并不快。
这下可急坏了时柳氏,“哎呀!时娇娇你这个废物,咋跑得这么慢啊!”
狠狠一拍大腿,她紧随其后也追了出去。
而其他人都没在家,这下,一个人都没有了。
时鱼一转身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来到灶间,从炕洞里掏出了户口本。
收好后,她又转身去地窖查看了一眼。
只见地窖入口处被扩大了,上面全都是被挖出来的土。
“很好!”摸着自己下巴,时鱼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水井的事陆弈舟既然已经指不上了,那索性就靠老时家好了。
只要他们足够贪心,就会一直挖下去,势必要找到藏在地底下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腊肉不可。
……
另一边,奶羊好象认识路一般,精准无误地朝时鱼家跑去。
跑到半途,它突然猛地甩了甩头。
啪!
芥菜干串掉掉在了地上。
奶羊头连停都没停一下,一溜烟儿跑了。
过了几秒钟后,时娇娇首先跑到近前。
她赶忙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奶……奶奶……芥菜……芥菜干……”
气喘吁吁的她,跑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紧随其后的时柳氏也没好到哪去。
她头发乱了,松散了下来,狼狈地就连褶子里都淬满了汗珠。
接过时娇娇递过来的芥菜干串,时柳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总算是抢回来了。
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众人看着时柳氏下意识抬手轻轻抚摸芥菜干串,宝贝的不行的滑稽样子,全都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们快看呀,这时老太是没见过芥菜干吗?居然宝贝成这样?”
“穷的呗!看他们穿得就跟个要饭花子似的。”
“不对不对,说他们是要饭花子不合适,大笑话更适合他们。”
“可不是,自打他们老时家被下放到蒙特内哥罗岛来,出了几回丢人现眼的事了。”
时柳氏脸色燥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垂下了头,像条丧家之犬般赶忙拉着时娇娇匆匆离开了。
……
时鱼回到家,将羊栓好后,就去找于先生了。
于先生接过户口本,“一会儿我就跟船一起离岛,差不多三天吧就能办好,到时候我要是过不来,就托人将离婚证给你娘捎过来。”
“恩,麻烦你了,于先生!”
道谢之后,时鱼回家了。
刚回到家,岛上大喇叭就响起来了。
说工棚已经修好,要大家明天准时去上工。
第二天,时鱼很早就起来了。
她要准备今天上工时午饭。
煎了两个荷包蛋,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块鸡胸肉,特意做了一个麻辣鸡丁。
辣香辣香的。
别提有多诱人了。
主食特意蒸了一锅白面馒头,又灌了一大水壶的灵泉水。
吃完早饭后,娘俩走出家门。
可谁知,到了码头后,时鱼却发现时娇娇正在扒拉渔网,抢了本该属于她和她娘的工作。
皱了皱眉头,时鱼走了过去,“时娇娇,你在干什么?回你自己的动作岗位去。”
时娇娇转头,视线落在时鱼那张精致小脸上的时候,眼中先是快速闪过一抹嫉妒的光,接着,就被挑衅的痕迹所取代。
“时鱼,现在晒鱼就是我的工作啊!”
“你什么意思?”时鱼眯了眯眸子。
“哦!你和大伯母还不知道吧?我和你们的工种对换了,以后我来晒鱼,清洗的环节就交给你和大伯母了。”
此时此刻,时娇娇的声线里都透着得意。
“哦,对了!”接着,她话锋一转,“清洗工作可辛苦了,水拔凉拔凉的,手一下去就跟刀子割似的。”
“你和大伯母可一定要忍着点儿啊!”
时鱼脸色一沉。
她朝时娇娇走了过去,想要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见状,时娇娇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
现如今的时鱼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贼畜生,连时柳氏她都敢公然叫板,时娇娇真怕她会对自己动手。
心“嗖”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幸好关键时刻,张大娘上前拦住了时鱼。
“好孩子,别冲动,这里面一定还有是什么其他事,早上代工来特意说了你们和时娇娇换工,要不你和你娘俩去问问他?”
“是啊!鱼鱼,先弄清怎么回事再说。”黄英也劝道。
“好!”
见状,时鱼这才肯作罢。
然后,她和黄英一起去找代工。
谁知却被代工告知,这都是江海旺交代的,他只是按吩咐做,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
就这样,时鱼和黄英又去找江海旺了。
娘俩是在海边东南角祭台跟前找到江海旺的。
“江海旺!”时鱼抱着骼膊上前,直接冷冷地开口质问,“工种之前早就分好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对调就对调?”
江海旺转过身来,眉头向上一挑“就凭时娇娇无私奉献的那块猪头肉。”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时鱼扫了一眼。
只见灰突突的供桌中央的位置上,摆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猪头肉。
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粮食,象什么菜干,干饼子,花生之类不起眼的东西。
这一比,属这块猪头肉最显眼。
“怎么了?猪头肉?”时鱼不解地问。
“在我们蒙特内哥罗岛上,每年今天下午两点,都要举行拜海仪式,祈求来年出海的时候顺顺当当的。”
“贡品由岛民集资。”
“谁要是贡献大,就可以随意调换工种。”
“这是我们蒙特内哥罗岛的规矩,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不光是针对你一人。”江海旺抱着骼膊,眼神有恃无恐。
“没错,是这样的!”站在旁边的其他岛民纷纷点头。
“时娇娇就只拿出一块小小的猪头肉而已,就算最大的贡献了?”时鱼表情有些不屑。
此话一出,旁边人表情都变了。
他们看向时鱼时神色复杂,但不经意间,讥笑的意味儿还是流露出来。